“不准撕!你要敢撕下来,我就生气了。其实这些图案也没有很明显,小小的一个若隐若现,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秋苒这么做只不过就是为了整整他,谁让他动不动就阴阳怪气。她低头收拾药箱时,蓦地瞧见他的浴袍松开了些许,使得那两处绛红若隐若现,引人想入非非。她不自然地转过头,脸颊微微发烫,咳了两下:“不打扰你了,好好睡觉吧。秋苒逃也似的,
秋苒全然不知书房内的兵荒马乱,回房间后倒在床上,在脑中重新梳理如今的局面。
手心里攥着的孕检单,让她有些头疼地闭上眼睛。
她如今已经怀孕三个月,距离上辈子许连心和孟淮对秋家和顾郁下手,也就只剩几个月的时间不到,也就是说能留给她筹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更为棘手的是,许连心背后还有个海城叶家撑腰。
上辈子她靠着从自己这里偷走的设计图,在珠宝界名声大噪后,结识了叶家人,结果被认出是叶家流落在外的外孙女。
从那之后,许连心就是叶家的掌上明珠,只要是她想要的,叶家长辈争着抢着双手奉上。
尤其是许连心的小舅舅叶翎琛,给顾氏制造了一堆烂摊子,害得顾郁被掣肘,才让许连心和孟淮有了可乘之机。
所有帮过许连心和孟淮的人,都会是她的仇人。
如果这一世,许连心依旧会和叶家人相认,那她也绝不能再像上辈子那样被动了。
所有噩梦的萌芽,必将被她扼杀在摇篮中。
快要ʝʂɠ睡着时,她忽然想起来,她和顾郁是夫妻,从结婚到现在他们俩都是分房睡的,天底下哪有刚新婚没多久的夫妻就分房睡的?
秋苒从床上爬起,汲着拖鞋轻轻叩响主卧的门,却没听到回应。
她有些失望,以为是顾郁不想让她进去,刚想离开,倏地听见一道“砰”的声音。
秋苒吓得瞪大双眼,想都没想就冲进去,此时,浴室传来源源不断的流水声。
“顾郁!你怎么……”了?
最后一个音节在她和趴在地上的人对视时,湮灭了。
男人脸色惨白,眉头紧皱,可想而知摔得不轻。
“出去!”
顾郁没想到秋苒会冲进来,他刚刚在想事情,从淋浴的椅子上起来时没抓稳把手,猛地摔在地上。
还好他身上穿着浴袍,不然都不敢想象这画面会有多难堪。
秋苒顾不得还在发火的男人,赶紧蹲下去,刚想扶他,手就被用力甩开。
“我让你滚出去!”
秋苒没工夫和他置气,眸底的担忧不加掩饰,“你等着,我去叫人来。”
关心则乱,她差点忘了自己怀着孕,早先还动了胎气,哪有力气将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扶起来。
她跑出去的背影,落在顾郁眼里,却多了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他轻笑了一下,心脏处传来一阵阵刺痛,他又一次在她面前尊严尽失。
很快,何叔和另一个男佣人急急忙忙跑上来,合力将顾郁背上床,秋苒就没再出现过。
“少爷,不然我下次还是在门口守着吧。”
“不必了。”
“少爷……”
“出去,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何叔叹了口气,将轮椅从浴室拿出来,放在他的床头。
秋苒进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
男人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离得远,看不清他的神色,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下。
门把手“啪嗒”一响,顾郁以为是何叔去而又返,疲惫地阖了阖眼睛。
“又有什么事?”
无人回应他,床边凹陷一角,顾郁察觉到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看向来人。
秋苒抱着个医药箱,放在一旁,从里头找出碘伏和创可贴。
她不由分说地抓起男人的一只手,翻过来,手掌和手肘果然各有擦伤。
浴室的防滑地砖太过粗糙,她料想到他会受伤,但没想到这么严重。
因为沾了水的缘故,两处伤口都被泡的红肿,还有些触目惊心的血痕。
顾郁将手从她手里挣开,却发现她用了劲,根本没有一丝想让他抽离的想法。
“放开。”
“就不。”
顾郁死死地盯着她,一双眸子快沁出冰霜了。
秋苒丝毫不惧地瞪了回去,她看着淡定,实则裙子下的腿肚子直打颤。
“不用你来可怜我。”
“我不……”秋苒话锋一转,“对呀,我就是在可怜你,怎么样?”
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信,那她就顺着他的话说。
“你!”顾郁觉得自己的肺快气炸了,“秋苒,你到底想做什么?”
秋苒没理他,低头拿着棉棒在他伤口处轻轻打转,时不时地在那上面吹气。
顾郁想将手缩回,可却没出息地发现,他极度地贪恋秋苒此刻的温柔,根本就不想将她推开。
他们靠得很近,近到他连她脸颊上的细细绒毛都看得见,她身上那股橘花的香气时不时地跑出来,就和她的人一样,仿佛永远都是那么的充满朝气,又让人情不自禁地留恋她的温柔。
仿佛有人开了暖气,让房间内的温度骤然升高。
“疼不疼?”
她猝不及防地抬头,刚好和那双浓墨般的瑞凤眼撞上,两个人都愣怔了下。
顾郁往后退了点,耳廓却悄然升红,心跳也不可抑制地加速。
低头时发现秋苒已经给他贴了创可贴,只不过……
“你给我贴的什么?”
“创可贴呀。”
顾郁拧眉,一脸复杂地看着左右两只手。
“废话,谁让你给我贴这种东西?”说着就要去撕下来。
秋苒连忙按住他的手,眼睛弯弯,嘴角微微抽搐,“你懂不懂?这些可都是我最喜欢的宝贝,有玲娜贝儿,维尼,达菲,星黛露,多可爱。”
顾郁的面色已经一阵青一阵红的,可在听到秋苒那句最喜欢,忽然就泄了气。
“不准撕!你要敢撕下来,我就生气了。”
其实这些图案也没有很明显,小小的一个若隐若现,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秋苒这么做只不过就是为了整整他,谁让他动不动就阴阳怪气。
她低头收拾药箱时,蓦地瞧见他的浴袍松开了些许,使得那两处绛红若隐若现,引人想入非非。
她不自然地转过头,脸颊微微发烫,咳了两下:“不打扰你了,好好睡觉吧。”
秋苒逃也似的,抱着医药箱回自己的房间,他现在还这么排斥她,短时间内还是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顾郁看着门被她从外关紧,眸中的暗色渐渐清明,刚刚飞速跳动的心,也逐渐变得平静。
他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秋苒,她是真的善良单纯,还是对所有人都这么……热心肠?
隔天一早,还是佣人来敲门,她才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
等她洗漱收拾好下楼梯时,低头看到一人,正迎面走上来。
宋殊言看到秋苒也是一愣,随即冷哼一声,连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径直从她身旁走过。
秋苒挑挑眉,对于宋殊言的横眉冷对表示习惯。
宋殊言是顾郁死党,常为他打抱不平,在他眼里,哪怕顾郁站不起来,也轮不到她这种女人。
秋苒顿足,回头看着那道桀骜不驯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沉思。
前世宋殊言被叶翎琛设计赌博,让马仔在牌面做手脚,让他输了个精光。
宋殊言不敢告诉家里人和顾郁,只能悄悄把他手里的集团股份抵押给叶翎琛,最终导致集团被叶家收购。
顾郁好几笔生意和宋家合作的生意也告吹,连累顾氏的股票一夜之间蒸发了不少。
再后来她被许连心软禁,也不知道宋殊言成功东山再起了没有。
秋苒想着,既然她要改变今生的际遇,就要有其他人的助力,更不能像上辈子那样傻傻地把所有人都得罪光。
说她无情也好,自私也罢,只要能丰满羽翼和叶家抗衡,她可以付出一切代价。
吃完早饭,门口的保姆车已经停了有些时候。
车门打开,看到里面只有何叔坐在驾驶座,后座空无一人,秋苒心里有些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