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碰上外祖父救过的人了呢?那人怎么就这么容易交底了呢?簰“娘知道你为着方才那事心里生气,可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不是?那小伙实诚得很,娘愿意信他,你外祖父救过的人准没错。杨颂兰拿过那药,要往腿上抹,被宋如棠制止了:“先看过大夫再说,您这伤口都流脓了。杨颂兰就此作罢,收了瓷瓶揣进怀里,包好了腿,被宋如棠一把
那伙计还正为巡检那事觉得丧气的很,谁知马上就要走到客栈,却被一双手猛地拉进了巷子里头。簰
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一只麻袋兜头套住,劈头盖脸被打了一顿。
庄莽带人专朝着身上打,等到那伙计不动弹了,他才给身后众多弟兄们使了个眼神,丢了人从后街跑了。
等到傍晚,那伙计才悠悠转醒,翻了个身,才发觉自己还被麻袋兜着呢。
唾骂一声,掀了头顶上的麻袋,拿起来一看,见是最寻常不过的麻袋,连源头都找不着,不由得唾骂一声。
一瘸一拐地回了客栈,又被掌柜的劈头盖脸一顿骂:
“使懒的东西,叫你去揭发,到哪躲懒去了,怎的这会儿才回来?”
伙计进了屋,只觉得一动弹浑身发疼,又被骂了一顿,心情差得很,说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好气:簰
“您还好意思说呢,就给了那些银子,都入不了巡检大人的眼,人家自然不稀得理咱们。”
“我和知县大人交好,叫他一个小小巡抚帮忙办点事,给他赏点银子,他还挑剔起来了?”
孙掌柜眸色幽深,看向北方,不屑的笑了笑。
*
“娘,这药您真要用?”
宋如棠捏着那瓷瓶,总觉得这一切离谱得出奇。
怎么就能这么轻易碰上外祖父救过的人了呢?那人怎么就这么容易交底了呢?簰
“娘知道你为着方才那事心里生气,可也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不是?那小伙实诚得很,娘愿意信他,你外祖父救过的人准没错。”
杨颂兰拿过那药,要往腿上抹,被宋如棠制止了:
“先看过大夫再说,您这伤口都流脓了。”
杨颂兰就此作罢,收了瓷瓶揣进怀里,包好了腿,被宋如棠一把背了起来。
宋如棠来了这些时日,又日日吃得饱,力气大了许多,掂了掂杨颂兰,只觉得她身量轻的很,但还是瘪着嘴赌气道:
“说起来这事也怪您,对所有人都没什么防备心,形势尚不知,怎的就跟那人说了自己的身份?”
“好好好,娘知错了,日后再也不敢了,好棠宝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长不高。”簰
杨颂兰知道宋如棠心里头憋闷,也就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反倒让宋如棠红了眼。
此刻宋如棠总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变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儿,瘪着嘴依旧跟自己娘亲赌气:
“已经够高了,您光说不行,以后还得记着这样做,万万不能再总是心慈手软了。”
说完这几句,宋如棠暗暗心虚,只觉自己闹脾气闹过了头,偏偏杨颂兰还不生气,一味哄着ʝʂɠ她:
“好,娘亲都听棠宝的,若是日后再有人来欺负咱们娘俩,娘亲就提着棍子把他们打出去!”
宋如棠一下子笑了,将杨颂兰的身子又往上托了托,防止她滑落下去:
“您现在这身子还打不过人家,得好好养养才行。”簰
两个人说了半晌,终于走到了如月客栈那伙计嘴中所说的药房,里边一名长者正跟小药童说着药方用量。
“鸡肠一付,洗净晒干,炒黄研成粉,用黄酒送服,每次1钱,一日三次……二位可是来看病的?徒儿,给这二位娘子搬两把板凳过来。”
宋如棠打量了那老大夫一眼,见他须发皆白,但精神头还好得很,眼神明亮,精神矍铄,到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样子。
那老大夫等她二人坐定后,看了杨颂兰的腿伤,又探了探她的脉,开了方子叫小药童去取。
“夫人切莫太过忧思,这伤养上些时日也变好了,想得多,反而会拖累伤好转的进程。”
“谢过大夫,请问我娘亲还有何需要注意的地方?该如何进补?”
大夫诧异地抬头看她一眼:簰
“你这小娘子倒是不走寻常路,旁人都来问疤痕问体态,问进补忌口的,你倒是第一个。”
杨颂兰被这话引得心花怒放,自豪道:
“我这闺女贴心得很,这么久以来都是她日日照顾我,即便是在逃荒,也未嫌弃我成了拖累。”
大夫摸着胡子笑了,思索一番道:
“小娘子须记着,近日莫给你娘亲吃那些辛辣油腻之物,饮食清淡些,若是有条件的话,买些鸡蛋猪肉给你娘亲补补身子,倒也不必太过紧张。”
宋如棠点点头,知道杨颂兰这伤并不太重,也放下心来,跟大夫道过谢之后,接过小药童递来的药,见鼓鼓囊囊几大袋,就要伸手从怀里掏钱袋子。
“100文便可。”簰
小药童见自己师傅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开口说了价。
宋如棠拿钱的手顿了顿。
这么便宜,莫不是在做慈善?还是这师徒二人说错了话?
“没听错,就是一百文,拿了快走。”
老大夫收了钱就往外赶人,见宋如棠还是疑惑地看他,并没走远,只好解释道:
“我有钱,不用担心我吃不吃得起饭,老夫只是出来享受生活。”
他将衣襟一翻,露出里头的绸缎来。簰
宋如棠见状,无奈看天。
这会儿小药童已经开好了方子送了过来,宋如棠接过小药童递来的药方,领着杨颂兰离开了。
“客官,您回来了?怎么样?我就说那地方好是不是?”
如月客栈这伙计见二人回来了,忙不迭上来接,顺便还多问了这一句。
宋如棠简单应了一句,扶着杨颂兰进了客栈,看了一圈,看这客栈并未有饭桌,想必只是一个客栈,不像上次住过的客栈那样还有饭食。
眼见着到了傍晚,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宋如棠找了那伙计问道:
“你们这附近可有什么吃饭的地儿?”簰
伙计想了想:“出门右转走上一会,有个燕归饭馆,里边的老板娘和善得很,饭食也干净。”
宋如棠道了谢,去房间里头放了行李,又绕到后院,去骡车上取了些没被腌过的猪肉,包了起来,这才带着杨颂兰出门去找那家客栈。
这次这二十两银子花得她心疼得很,在把这笔银子吃回来之前,她非得多赚一笔不可。
拿着一兜子猪肉进了燕归饭馆,宋如棠扶着杨颂兰去了角落处坐好,豪气地喊了一声:
“小二,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