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片刻,他拿起张文刚才复原放于桌上的簪子,敲了敲陈婉房间的门,敲了许久,房内人未做应答,他心下一紧,拧开房门冲了进去。房内没有半分暖意,陈婉散着头发,穿着一身浴袍蜷缩在落地窗旁的贵妃椅上,浴袍未将她整个身子遮住,露出了两端雪白的小腿一双赤裸的玉足,脚趾紧紧蜷缩在一起,软润可爱。夏覃却无心欣赏这些,他
“我与夏程相识在酒吧。
就是那么巧,我因为勤工俭学去了酒吧做服务生,送酒送错了包间,一进门就发现夏程与他的一堆朋友正在聚众嗑药嫖娼。
我只不过高二的年纪,涉世未深,何曾见过那样醉生梦死,乌烟瘴气,不堪入目的场景。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离,可惜才转身,我就被脚步轻浮的夏程从身后抱住。
他精神极为兴奋,力气大的惊人,我拼命挣扎都挣脱不得。
最终……我被几人捂着嘴,抬着手脚丢到了沙发上。
我的头磕在了墙上,后面的事情几乎都是晕晕的。我被那些人强灌了一些东西进喉咙内,仅仅几分钟,我的意识就开始昏沉,四肢逐渐绵软。
有人压在了我身上,有人脱了我的衣服,有人……
后来的一年内,夏程如那鬼魅,一直如影随形跟着我,他总是强迫我,清醒的时候,意识模糊的时候。。”少年似乎陷入过往,眼神逐渐迷离,神情也越发痛苦。
“够了,别说了。”夏覃轻拍沙发把手,脸色难看道。
少年一怔,低头喃喃道:“好的,先生。”
夏覃叹了口气,上前给他松了绑,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过去了,休息一会,整理下心情,我向你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回忆那些不好的过往。”
盛夏垂着头,下覃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他的声音绷得很紧,像是一根两头被拉住随时会断裂的皮筋:“我自是相信先生您的。“
夏覃皱眉摇了摇头,知道盛夏情绪不太正常,对他所说之话似乎也不报太大期待,但他却没再多说什么,只给张文使了个眼色。
张文将盛夏拉起,带他进了房间。
夏覃捏了捏鼻梁,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眼神担心地望向陈婉洗澡的房间。
他们谈话这功夫,花了差不多快五十分钟,但陈婉却自始至终没有拧开门把手走出来。
踌躇片刻,他拿起张文刚才复原放于桌上的簪子,敲了敲陈婉房间的门,敲了许久,房内人未做应答,他心下一紧,拧开房门冲了进去。
房内没有半分暖意,陈婉散着头发,穿着一身浴袍蜷缩在落地窗旁的贵妃椅上,浴袍未将她整个身子遮住,露出了两端雪白的小腿一双赤裸的玉足,脚趾紧紧蜷缩在一起,软润可爱。
夏覃却无心欣赏这些,他皱眉看了一眼放在床上未动的衣物以及落地窗两侧大开的窗户:“怎的久敲门不应?
也不换衣服出去?
窗户开着也不知道关,寒冬腊月刚落了水,穿得如此单薄,还坐在风口。。”
因为担忧,他的语气,不自觉地带出了严厉,说道一半,发现陈婉恍若未闻,依旧那样坐着,眼神直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他皱了皱眉,慢慢住了嘴。
寒风从窗户内源源不断挤进屋内,将窗帘吹得飒飒作响,夏覃站在原地观察了片刻,见陈婉仿佛处在自己的世界里,察觉不到外界的响动,他迟疑了下,靠近了些,终于到了那扇被打开的窗子旁。
他先将窗子关上,然后转过身去,站在了陈婉身后不远处,这次他放低了声音,语气也更为柔和:“我这就出去,你先把衣服换了,染上风寒就不好了。”
陈婉眨了眨眼睛,仿佛终于察觉到了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她动了动,慢慢转过头,抬头看向他。
待看清来人,她的眼眶立马就红了:“对不起,小叔叔,我刚才专注想事儿,没注意你进来了。。
小叔叔,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可否再说一遍?”
她的声音极为细弱,几乎微不可闻,若是未关窗,想来会被风毫不留情吹散。她边说边扶着椅子站起,就这么赤着脚站在椅子旁,抬腿向着夏覃走过来。
谁知才走两步,将撑着椅子的手收回,她就一歪,正正向着夏覃摔了过来。
夏覃一惊,身体反应快过脑子,本能伸手想要扶住她,陈婉带着冲击力顺势倒在夏覃怀里,一动不动了。
那种白日里曾拥抱过的柔软,顷刻间再次满怀。夏覃浑身不由一僵,双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他吐出一口气,低头小心翼翼打量陈婉的神情,语气柔和重复道:“房间冷,你换了衣服来客厅,别呆在这,容易感冒。”
陈婉未答,只是侧着脸软软地抵在夏覃的胸前,眼睛低垂着看不清眸光,因为离得近了,眨眼间睫毛总是轻轻触到夏覃,胸口被他扫过的地方,似有若无,跳了一下。
夏覃觉得自己喉咙发干,他低低唤了一声:“陈婉。。。”
见陈婉不答,他只得不动声色往后稍稍移了一寸。
“小叔叔,你说,四年能看清一个人吗?”
陈婉的声音仿佛夹杂着巨大的失望于悲痛,直接震的他耳膜生疼。夏覃脸上温和的神色慢慢被凝重取代,他觉得舌头发苦,几番措辞都无法回答怀里的人答案。
他肩膀微微动了动,想要逃离这间房间,此时此刻,他竟羞于为夏家人,面对盛夏,他更多的是对夏程愤怒与失望,但面对陈婉。。。。
他则是羞于见她,夏程的脾性他多少是知道些的,比如吸毒,比如那些纨绔子弟的一些习性。但是,初次见陈婉时,她却未将这些东西说与她明了,他总觉得夏程还年轻,做下那些糊涂事都是因为身上没有担子,还不成熟,被狐朋狗友欺骗了的缘故。
他甚至也和大哥一样,觉得只要成了家,有了牵挂,他也许就会改变。
如今,那人出了轨,甚至犯了罪,犯罪的对象还是男人,这让他羞于启齿,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所问。
但他肩旁只是挪了挪,怀中的人就失了依靠,身子便软了下去。
夏覃一急,忙又将人捞起抱于怀中,双手环在她腰间时才发现入手冰凉,夏覃忙一手扶住陈婉身子,身子前倾将额头贴在她脸上,脸颊冰凉,额头发烫,她眼睛闭着,呼吸急促,显然是高烧发热,晕了过去。
夏覃眼眸沉沉,双手抄起陈婉就抱着她往外跑。
张文听到声音忙从另一间房间内抛出,与抱着陈婉的夏覃碰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