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这女人的行为哪里配得上夏家长房长媳的身份?身为夏家人,又是长媳,操持了多年的祭祖事宜,祭祖的重要性她又何曾不知?她享受了夏家长媳的荣华,却担不起夏家长媳的责任,今日更是不分轻重地把祭祖当做女人间置气论输赢的筹码。如今更是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眼里只容得下那些
夏覃看着面前歇斯底里的女人,直接冷了半张脸。
他一向敬重长兄,陈敏虽然糊涂,但却对夏家别无二心,所以夏家人包括他,以往对陈敏的所作所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今日这女人的行为哪里配得上夏家长房长媳的身份?
身为夏家人,又是长媳,操持了多年的祭祖事宜,祭祖的重要性她又何曾不知?
她享受了夏家长媳的荣华,却担不起夏家长媳的责任,今日更是不分轻重地把祭祖当做女人间置气论输赢的筹码。
如今更是不知自己错在何处,眼里只容得下那些蝇头小利,只看得到小事得失,委实让他难以敬服。
想到站在身旁的陈婉今晚祭祖时的表现,夏覃摇摆的心就更坚定了。
他站得笔直,掀起半截眼皮冷冷地看着陈敏,冷声道:“想来大嫂气糊涂了,头脑还未清醒,覃就不打扰您了,等您消气,覃再拜访。”
陈敏本来心里就有火气,如今还被自家的小叔子冷嘲热讽,心口的火就像遇到了汽油,直接爆了。
“我头脑不清醒?
呵!
我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醒!
你们越过我祭祖,没把我放在眼里,还说我头脑不清醒!?
夏家的人,好样的!
好的很呀!
夏闵呢!让他来见我,这日子,能过下去就过!
过不下去……
过不下去就好聚好散!
我陈敏嫁入你们夏家当牛做马几十年,还讨不到个好,我算是看明白了,全是一窝浑蛋!”
夏覃捏了捏眉心,沉沉看向陈敏:“大嫂,大哥目前见不了……”
他还未说完,陈敏就脸色狰狞,失去理智一般尖叫道:“他不是去见那个贱人了!
他怎么对得起我!”
听到这一茬,夏覃的脸直接黑成锅底,他原本来见陈敏是想好言相劝,让她一起去医院探望自家大哥,如今见她没法交流,随时能够暴走的模样,怕她说出什么惊人之言,只得匆匆结束对话。
“覃如今已从大哥手上接过掌家权,大嫂为夏家操劳多年,也该休息几日。
这几日家中琐事繁多,大嫂就不要出房门了,好好在房间静养,家中之事覃会请三嫂指导侄媳。
至于大嫂与大哥的家务事,覃没立场插手,一切等大哥回来后再行商榷。”
说完,他就对着屋内另外两个女人使眼色,陈婉、陈馨心照不宣,默默跟在夏覃身后出了门。
“夏覃,你敢!
你大哥都不敢这么对我!
夏覃!”
陈敏的气急败坏丝毫影响不到夏覃与陈婉,倒是陈馨咬着唇停下了步子,但也只是一瞬,见前方两人走得毫不留恋,她也跺了跺脚,忙出了房门。
“姑姑,我去找姑父来给你做主!”只留下这么一句不知真假的话,陈馨脚步声眨眼消失在门外。
“夏覃!夏闵!
混蛋!”
陈敏气的冲进卫生间将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都一扫在地,她疯一般的将房间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怒火还是抑制不住。
她红着一双眼睛走到房门处,本想出房间去找夏闵、夏覃理论,可是她的手才放在把手上,门就发出锁芯转动的声音。
陈敏心下一沉,忙转动把手,门纹丝不动。
她红着一双眼睛,怔在原地。
夏覃那王八蛋竟敢真的将她关在房间内!
怔愣过后,怒火更甚,她寒着一双眸,一边捶门,一边破口大骂:“开门,我是夏家长媳,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夏覃,你个混蛋!”
门后的人并没有开口回应陈敏,也没迈腿离开,他似乎就是想欣赏陈敏气急败坏的狼狈样,就这么任由陈敏扯着嗓子怒吼。
陈敏骂的嗓子嘶哑,后面逐渐歇了气,门外才响起有规律的咚咚敲门声。
“大嫂怎么不骂了?我还没听够呢。
也是可怜,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是没人给你开门的,大哥被你气得去了医院,夏程又去服侍大哥了。
至于夏覃,刚才动身出了老宅,想来也是去看望大哥了。
夏家其他人呢,正在祠堂外的湖边放河灯,那上千的河灯,要放完可有的时候。”
“放河灯?”陈敏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嘶哑着嗓音又问“张涟!
你骗我也不找个像样的借口!
我不在,谁还能主持祭祖?
呵!难不成你吗?
夏家可是有家规,非掌权人之妻与夏家长媳不得主持祭祖。
夏覃还未成家,这全族上下,除了我,没人有资格主持祭祖。
你们竟然大逆不道枉顾祖宗定下的规矩?!”
张涟斜靠在门外,脸上闪过幸灾乐祸:“那可要让大嫂失望了。
以前的确只有你有资格,可现在嘛,这不是有婉婉这个长孙媳妇嘛!
婉婉聪慧,今日我稍加提点,她就将祭祖操持得像模像样。
大嫂,想来以后祭祖,也是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什么!?”
陈敏一听这句话,她只觉得眼前发黑,刚因为疲累而降下去的怒意又顷刻间高涨起来:“我不同意!
陈婉那小贱人怎么配!
只要我一天不点头!
我活着一天,她就休想进夏家门!”
张涟翻了个白眼,讥讽道:“人家都得到祖宗的认可了,你的认可……啧啧,人家想来也不稀罕。
要我说呀,大嫂可是打了一个好助攻,你这一手完美的让夏家人都认下了这个长孙媳妇。
若不是我与你太熟了,妹妹都要以为你是多么爱护陈婉呢”
说到后面,她颇觉有趣,竟是眯起眼睛愉悦的笑开来。
一门之隔的陈敏气的身子直发抖。
现在木已成舟,她再闹也什么都改变不了。想到自己今日轮番被夏家人羞辱,她就悲从中来,委屈再也抑制不住,靠着门就开始呜呜哭起来。
张涟听到门内的哭声,撇了撇嘴。
这人呀,还是得学着聪明点,本来占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不学着聪明,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张涟刺了陈敏心窝子几刀,心满意足地向着祠堂而去,只要陈敏难过,她就开心。
三十年前那桩事情,她的恶毒手段,伤害了她在内的5个人,让张家名誉扫地,她父亲更是因为那件事气的直接中风,这个仇,她可是死也不会放下!
想到今日夏覃的反应,张涟就觉得以后陈敏哭的日子还在后头。
要不是今日夏覃表态,夏晨也插了一脚,另外几支族人也没有当场反对,她还真不敢站出来提让陈婉祭祖的事儿。
想到陈婉那女人,张涟愉悦地眯起眼睛,若是陈敏再不知收敛,一再针对陈婉,也许都不用自己出手,她好日子也怕要过到头了。
*
初一至初三,谢清都没见到陈敏,耳边少了烦人的声音,这几天,她别提过得多顺心。
有张涟的有意提点,加上自身聪慧,这几天迎来送往,她丝毫没出一丝差错。
夏覃看向她的目光也越来越满意。
可惜,不是她想要的那种满意。
初四一大早,累了几天,终于可以休息,陈婉美美地睡了一个懒觉。
她睡醒洗完澡下楼,按惯例去给图图放猫零食,但她站在猫窝前唤了半晌都不见图图回应。
图图经常去的地方她都找了个遍,却丝毫没有猫影。
她心下越来越急,图图很乖巧,也很亲她,往常只要她一唤,它总会回应她,可今日,她沿着后院它常待的地方呼唤了半天,它却没有出现。
眼看雪融化得越来越快,她仍然没找到图图,陈婉的四肢直接凉了个遍。
这时,一个中年女声响起:“陈小姐,您可是在找您的猫?”
陈婉希冀转身:“您可是见过它?”
中年女人是夏家厨房的帮佣,大概四十多岁,经常会给图图喂厨房食材边角料,图图很是亲近她。
女人的手紧张地在围裙上揉了揉,她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愧疚,眼睛一闭指向祠堂方向:“我刚才看见,陈馨小姐抱着图图往湖边方向去了。
她表情阴沉,图图一直在她手上挣扎,我身份卑微,救不下它,只得来寻小姐。”
陈婉虽然注意到了女人的异常,但心中对图图的担心却还是让她立马拔腿往湖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