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湾。边玥来送稿子顺便取资料。楼下院子里,朝徽宜穿着居家纯棉长裙,毛绒拖鞋,坐在阳光亭里画稿子。边玥坐在茶台旁看视频——偌大的会议室里,台上坐满了公司高层,燕澹容一身简装,坐在中间,颜值最顶,职位最高。随着记者的提问,清冷嗓音落下的那句“太太喜欢,仅此而已!”回荡在会议室。同时也回荡在院子里,就在边玥花痴准备放第五遍的时候。白皙柔荑将她的手机屏幕按灭了。“老师,画完了吗?”沉浸在独自磕糖狂喜世界
清水湾。
边玥来送稿子顺便取资料。
楼下院子里,朝徽宜穿着居家纯棉长裙,毛绒拖鞋,坐在阳光亭里画稿子。
边玥坐在茶台旁看视频——
偌大的会议室里,台上坐满了公司高层,燕澹容一身简装,坐在中间,颜值最顶,职位最高。
随着记者的提问,清冷嗓音落下的那句“太太喜欢,仅此而已!”回荡在会议室。
同时也回荡在院子里,就在边玥花痴准备放第五遍的时候。
白皙柔荑将她的手机屏幕按灭了。
“老师,画完了吗?”
沉浸在独自磕糖狂喜世界里的边玥带着满眼的笑意对上了朝徽宜漂亮的杏眸。
彻底清醒。
她观看的这段视频是直播录屏,已经被各大网站剪辑转载,播放量高达上亿。
十几个小目标ʟʐ的古董瓷器,就为了“太太喜欢”,谁能抵挡住这满满宠溺的爱意呢!
「嗯?等会儿,太太?燕家二少结婚了?」
「谈恋爱没通知我,结婚没通知我,沙狗知道通知我了?」
「原来澜城豪门世家圈里传他已婚的消息是真的啊。」
「所以还没有人扒出燕太太是谁吗?」
「燕太太一定是一位知书达礼,通情达理,温婉娴静,秀丽端庄的大家闺秀!」
「十几个小目标就这样付出去,燕总不会和人财政赤字吗?」
「快点扒一扒燕太太,好奇,真好奇,方向可以从包括但是不限于合作伙伴,同阶级名媛,关系好的朋友姐妹等等。」
「楼上6」
边玥刷着评论,回复了一句「就不能是青梅竹马吗?」
奈何人微言轻,评论没多久就沉没了。
下午茶,吴妈端着两碟点心,一盘水果和花茶,悄悄放在亭子的石桌上。
边玥给朝徽宜倒了一杯茶,语气中充满着好奇,问出了心里的疑惑:“老师,作为百年世家大小姐,名门望族儿媳妇,为什么家里就吴妈一个人,没有其他佣人啊?”
“我喜欢安静,而且会定时请保洁上门打扫,私密物品我跟吴妈都会整理,钱难挣,省着点花。”朝徽宜画着镯子样式漫不经心回答。
第一次听省着点花是这么用的,那些宝石,瓷器可不便宜,省着点不就买的多。
晚饭后,燕澹容给她发来信息,要出差。
朝徽宜跟边玥来到揽月楼。
宋颂正在接待一位需要定做头面首饰的顾客,且就指定要她接单子。
当她们走进接待茶室,边玥惊喜捂嘴,朝徽宜眉眼上挑,表示略微讶异。
坐在茶台旁喝茶的男人正是前阵子夺得亚锦赛击剑冠军的蓝昀,微博颜值粉丝居多,本人确实好看,在微博也很火的一位运动员。
难怪要打扮低调,晚上过来店里。
听说揽月楼老板设计新颖,技艺精湛,但是当他看到朝徽宜年轻艳丽的面容,年纪跟他一般大,心里对技艺精湛打了个问号。
宋颂泡茶,边玥记录。
朝徽宜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即问蓝昀:“方便透露一下是送谁呢?或者说您这边对镯子的样式有什么要求或者细节设计呢?”
蓝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要求:“我送给女朋友的生日礼物,希望这套头面样式简洁,带有竹子元素,簪子还要有一个坠子。”
朝徽宜知道他怕自己做出来的会不如意,于是问的详细了点:“方便透露一下您女朋友的工作和穿衣风格吗?”
蓝昀又犹豫:“一定要说吗?”
“工作不方便的话也可以不说的,穿衣风格可以说一下,这样才好设计更符合你女朋友的搭配习惯。”朝徽宜很认真解答。
他递过手机,上面有一张合照。
男人是蓝昀本人,女人是徐思思。
没错,就是她的妹妹,她姑姑的女儿,徐思思。
朝徽宜惊愕的表情一瞬收敛,徐思思悄咪咪谈恋爱也不跟家里说。
还好不是那种炸街黄毛。
朝徽宜语气略微僵硬:“您和女朋友真恩爱,生日礼物都送的这么贵重!”
蓝昀不知道她突然说这话什么意思,还是耐心回答了:“女朋友比较喜欢中式风格的东西,而且她从小的生日愿望就是拥有一套珠宝头面。”
朝徽宜:可不就是从小的生日愿望,所以徐思思自懂事起到现在二十岁,已经有十套不同材质不同数量的头面在她藏宝阁里放着呢。
徐思思这小丫头不会编造身世跟人家谈恋爱吧?
愣神瞬间,蓝昀递过手机要加朝徽宜的微信,方便后面讨论细节和定稿。
…………
翌日中午,朝徽宜自己开车回老宅。
朝家老宅位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穿过热闹的老街,拐过一段长满法国梧桐的长道,才能看到围起来红瓦白墙的朝家外墙,跟政府办公大楼也才隔了一条街。
老街的一家餐厅门口,朝素凝和简易看着一辆黑色卡宴停在斜对面路口。
朝素凝看向车牌,就是朝徽宜的。
朝素凝挽着简易的手,望着那辆昂贵的车子,讪讪开口:“简大哥,那辆车是姐姐的。”
简易顺着视线看过去,眼底满是不甘,却只淡淡嗯了声。
“那个男人是谁啊?上了车一下子又下来。”朝素凝若有似无呢喃,手却打开手机偷偷录了下来。
只见齐思远拿着一份合同坐上副驾驶,没两分钟就下来了。
简易状似没听见,脑海中出现那天在盛悦餐厅偶遇她的情景以及她后来拒绝他的话,眼眸眯了眯,嗓音温柔体贴:“素凝,不管他,伯父不是还在家等我们吗,我们赶紧回去吧。”
朝徽宜到家直奔徐思思房间,连刘叔和陈姨都没有打招呼。
徐思思大二,学的植物学,正在家做标本。
看着气冲冲坐下的姐姐,她眼皮跳了又跳,最终忐忑不安地问:“姐,你怎么回来了?”
朝徽宜毫不客气:“我再不回来,恐怕你就要被外面不知名的黄毛骗走了。”
“蓝昀才不是黄毛,他很优秀的,他……”话音突然顿住,继而又响起:“姐,你怎么知道的?”
朝徽宜有些恨铁不成钢:“人家找上我给你做头面,还说这是你从小的愿望!”
“你说你是不是编造身世了?你看看你的藏宝阁,哪年的愿望没实现。”
“姐~,我这不是怕说我是朝家的表小姐,人家就不跟我谈恋爱了嘛,毕竟外界传我爸吃绝户,朝家马上要改姓徐。”
“万一有人见财起意,骗我钱怎么办。”
朝徽宜知道她在找借口,也没有戳穿她,只是提醒她要保护好自己。
楼下响起一道浑厚的男声,徐·忘恩负义·恩将仇报·邵东本人:“徽宜,你回来啦,快来看看我钓的鱼,今天晚上你有口福了。”
姐妹俩下楼,看到的就是徐邵东拎着一条二十多斤的鱼在楼下站着。
“姑父。”
徐思思看着父亲湿漉漉的裤脚,合理怀疑:“爸爸,你不会就这样提回来地吧?”
“车子抛锚了,停在老街口。”
从外面刚回来的徐溯洄:“爸,你可真装!”
司机老杨:还得是少爷一针见血!
“臭小子,说什么呢你。”徐邵东放下鱼朝徐溯洄的大腿踢去。
第18 章 拯救我的小钱钱
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家里几个人都舍不得她走,朝徽宜晚上在老宅住的。
二楼闺房,朝徽宜趴在床上给燕澹容发消息。
可爱朝朝:今天在朝家老宅住,不回清水湾哦。
YTR:嗯,在澜城出差,还要三天。
翻着合同的手一顿,这一个月回了两次澜城,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虽然是因为娃娃亲婚约结的塑料婚,但好歹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总要关心一下。
朝徽宜纤纤玉指快速敲击着屏幕。
可爱朝朝:是总公司那边出什么事了吗?
YTR:清理蛀虫。
燕氏那么大一个集团都有蛀虫,更别说朝家的小集团了。
朝徽宜想着姑姑姑父这些年可真辛苦,得督促徐溯洄努力学习,才有能力接手,她是真不想去公司!
刚洗完澡的徐溯洄连续打了两个喷嚏,不明所以的他还以为是水冷有点感冒。
朝徽宜早上起来去了一趟惊鹊才回清水湾。
“太太,昨天朝乾安带着朝素凝来过。”吴妈在她结了婚偶尔叫她太太,大多时候顺嘴叫小姐。
朝徽宜没当回事,毕竟她这个养子小叔和朝素凝向来惯会用他们家老爷子救了自己爷爷当筹码,要好处。
朝乾安抛弃原配和原配儿子的时候就放弃了朝家对他的承诺,所以朝家只会帮助他的原配以及儿子,旁的什么人可不会管。
朝徽宜坐在餐桌前喝燕窝,囫囵的语气懒散:“不管他们。”
瓷勺碰到瓷碗清脆的叮当声,让她发觉少了些什么。
燕澹容这腹黑男。
出差走的急,十几个小目标的古董瓷器也不送回来。
不是因为“太太喜欢”吗,她连影子都没看见,就会用她做借口。
下午配合文旅局的工作人员在古树,古城墙,怀旧景点老街拍了三个视频。
回到家累的不行,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直到吴妈敲门问她起床没有。
“朝乾安带着他女儿又来了。”吴妈语气十分无奈,这两个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甩不掉。
朝徽宜坐起身,捋顺头发,打了个哈欠。
明知道讨不到好处还来碰壁,脸皮可真厚。
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计谋。
一个小时后,朝徽宜不疾不徐从楼梯下来。
耐心即将告罄的朝素凝:“姐姐,你平时都睡到这么晚吗?姐夫不会不高兴吗,毕竟你这别墅除了吴妈没有一个佣人,没有人伺候,姐夫住的习惯嘛!”
“你管我老公高不高兴,住不住的惯,住海边吗你。”
听到这句话,朝乾安打着圆场:“徽宜啊,你妹妹还小,别跟她一般见识。”
顿了几秒,见朝徽宜神色不悦,转移话题:“你看,都姓朝,一家人,没必要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的……”
“直接说,你们来有什么事吧?”她不仅有起床气,她还饿了,饿着脾气也不好。
朝乾安语气缓慢,带着求人的意味:“你妹……素凝想进娱乐圈,能不能让她签在朝氏的晴明娱乐公司,我保证她会努力学习表演,给公司创造价值的。”
朝徽宜轻笑两声,带着嘲讽尾调:“我记得,你当初签离婚协议可是把朝家的扶持都给了嫡长子朝郁梁。”嫡长子三个字一字一顿,啪啪打在父女俩的脸上。
俩人忽然就冷了脸,朝素凝话音尖锐:“你们朝家忘恩负义,没有我爷爷,哪里有如今的朝家……”
朝乾安默不作声。
直到大门处传来朝老夫人一声呵斥:“放肆。”
朝徽宜忙去搀进朝老夫人坐下。
徐思思小声告诉她,吴妈告诉家里,养子叔叔来了清水湾,被奶奶听见了,她担心朝徽宜受欺负,急着让徐思思陪她过来。
虽然徐思思知道她姐不会受欺负。
朝乾安给朝老夫人问了声好,气氛就冷了下来。
“你刚刚说的让你女儿进朝家的公司是不可能的,郁梁再过两个月就会回朝家公司上班。”老夫人最后一句话一锤定音。
朝素凝红着眼,声音带着森然的恨意:“你们这样羞辱我们,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转身跑出去了,朝乾安追着女儿也走了。
一场闹剧结束,朝徽宜又完胜。
朝老夫人惦记家里种的花,沙发都没坐热就赶着回家。
下午,心情极好的朝徽宜穿着镇店之宝出镜了文旅局宣传视频的最后两个镜头。
晚上回到揽月楼做了一个胸针。
凌晨回到清水湾,冷冷清清的。
燕澹容还没回来。
她给胥特助发了消息消息,打探一下情况。
深夜工作牛马人胥寅臻秒回:太太,公司一批布料在接货港口无法卸货,港口公司临时反悔坐地起价,可能还要两三天才回。
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布料堆积久了,没有得到有效存放可是会变质,浪费钱啊,那也是她的钱。
忽而想到边玥之前提醒过她贺太太娘家是澜城的,她们家有港口。
葱白似的指尖定格在贺太太微信界面,两个人的信息还停留在今天早上贺太太说回娘家陪母亲过生日,她母亲也想做一套首饰,咨询朝徽宜用什么料子好。
之前贺太太送的那块石头,开出了成色中上的冰种翡翠,已经做成了一个项链坠子和一个手镯。
朝徽宜当即决定去澜城。
她穿了一件薄款风衣,米色衬衣和简单的浅蓝牛仔裤,踩着一双平底鞋,开车出发去高铁站。
凌晨两点的高铁站很安静,VIP休息,朝徽宜盯着手上画板的稿子,都是那天承诺给燕澹容做的配饰。
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特别冲动地为了帮燕澹容,千里迢迢、深更半夜坐高铁去澜城维护人情世故。
此时还没有睡且在追剧的许朝颜看见朝徽宜莫名其妙地吐槽——
可爱朝朝:你说他都买下那些古瓷器了,为什么不搬回家给我呢?肯定是那腹黑男人自己想要用我当借口,真是可恶。
许老师不想上课:你大半夜不睡觉就在想这个?
可爱朝朝:不,我现在要去拯救我的小钱钱。
许老师不想上课:……
她的好闺蜜今天晚上有些神经。
已经上高铁的朝徽宜困意来袭,裹着自己的披肩睡着了。
第19 章 持证人是燕澹容
眯了一会儿。
朝徽宜根据贺太太发的朋友圈定位,下了高铁就找到了人家住的酒店,并且她也住了下来。
次日一早八点,朝徽宜已经换上了旗袍,化了个淡妆,对着落地窗外的江景来了一个情绪价值拉满的自拍。
发朋友圈带上了定位。
果不其然,十几分钟,手机来了一条信息。
贺太太:朝老板也在澜城?
可爱朝朝:在的,陪老公出差,憨笑.jpg
贺太太:今天中午有空吗?我看你定位也在我们住的酒店,今天中午我母亲会过来酒店试菜,一起来吃个饭,顺便帮我挑一挑合适我母亲的料子,给她做一套首饰。
朝徽宜没有立马回,而是等了几分钟才回应。
可爱朝朝:有空的,您发包厢号给我就成。
放下手机,她换下了旗袍,倒回床上睡回笼觉,直到闹钟叫醒她。
朝徽宜一身淡青色旗袍,外搭一件白色披风,提着保险箱,按照贺太太发的包厢号,敲响了门。
“进。”贺太太温婉如水的声音传来。
朝徽宜推开门,原以为会有很多人陪着一起试菜,没想到只有贺太太和她母亲。
她笑着眼澄澈,嗓音温柔恭敬:“贺太太,伯母,中午好。”
她把保险箱递给坐在主位的老妇人:“伯母,贺太太说您生日要到了,这是送您的礼物,祝您生日快乐,事事顺心,幸福常伴;寿比天高,福比海深;日月同辉,春秋不老!”
钟老夫人被朝徽宜一句“伯母”叫的心花怒放,语气慈爱:“小姑娘,我这年纪都可以做你奶奶喽,还叫伯母呢,该叫我奶奶!哈哈哈哈。”
“您看着年轻呢,一点都不老,我奶奶八十,您六十,叫伯母也合适的。您看看我送您的礼物,喜不喜欢,这是我们店里做的新款样式。”
钟老夫人打开保险箱,目光柔和,却藏着掩不住惊讶和喜欢:“你这孩子,怎的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贺太太钟璇孑也看见了保险箱里的翡翠坠子和镯子,收到母亲的眼神,钟璇孑盖起保险箱,推过朝徽宜面前:“朝小姐,你这礼物太贵重了,就是个普通生日,这……”
朝徽宜推回去:“伯母,贺太太,你们就收下吧,这坠子和手镯可是上次贺太太送我的原石开出来的料子做的,很适合伯母。放着生灰反而浪费了。”
话已至此,钟老太太也没有再拒绝。
贺太太钟璇孑话锋一转:“朝老板在澜城呆几天?会去进原石料子吗?”澜城可是好料子最多的地方。
朝徽宜眉心微皱眉,语气夹杂着闷闷不乐:“暂时不知道几天呢,原石料子应该暂时不会去看了,等我老公处理完家里公司事情就回虔城了。”
钟老夫人一脸惋惜:“小姑娘年纪轻轻就结婚了呀,嫁的澜城哪家?”要是没结婚,跟她大女儿的儿子挺相配。
要是朝徽宜知道她的这想法,肯定会夸一句她俩不愧是母女,想到一块去了。
“燕家。”朝徽宜如实回答。
两字落下,钟老夫人和贺太太对视了一眼。
燕家公司最近不太平是众所周知的,准确来说是跟燕家族长燕淮舟打江山的股东不满足股份分红,总觉得要分走一半才合理,还联合竞争公司截公司的货。
而燕家二公子燕澹容这个节骨眼正好准备上位,遇到这么一个大的劫难来历练。
钟老太太大概也猜到了朝徽宜送她贵重礼物的原因,继而开口:“港口的事情,燕家没有跟钟家开口,钟家也不好主动去参与这场内战。”
言下之意就是燕家开口,钟家港口会接下燕家的货。
钟家在澜城也算比较知名的豪门世家,但是也排在末尾,现在头部燕、黎两家商业竞争激烈,在他们没有开口前,钟家也不好主动插手帮任何一家。
但是对于钟家来说,好处最大就是站队燕家。
朝徽宜眼角微动,内心的欢愉犹如海浪一般,一波一波,翻涌不停,她莞尔一笑,从容地说:“谢谢伯母,谢谢贺太太。”
同她们道别后,朝徽宜直接来到燕氏集团大楼。
前台小姐姐甜甜地微微一笑:“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来找燕总。”出门在外,还是不要直呼其名。
前台小姐姐语气稍微严肃了点:“您有预约吗?”
“没有唉,但是我有这个。”朝徽宜伸出手机屏幕,丝毫没有考虑到前台小姐姐仿佛被雷轰顶惊吓且惊喜的表情。
照片里,朝徽宜珠玉色旗袍,用簪子半挽的长发,艳丽绝色的脸庞带着溺人的微笑,而他们燕总依旧是一张清冷冰山脸,只是米白色的中山装给他增添了一丝丝的温情。
持证人是燕澹容,其他信息模糊了。
前台小姐姐结结巴巴:“太……太?”
朝徽宜从手提包拿出一包奶糖,递给前台,用手在唇边比了一个“嘘”,轻声细语问:“燕总在几楼?”
小姐姐用手比了一个十五,目送朝徽宜进电梯,她疯狂摇旁边上洗手间刚回来的同事,还小声说:“啊啊啊,我看见仙女老板娘了!”
十五楼,胥寅臻看着从电梯出来,高跟鞋抑扬顿挫的落地声告诉他这不是梦,真实的燕太太。
朝徽宜那双美得活色生香的杏眸满是笑意看着他,把手上的一袋下午茶点递给他,对他说:“燕澹容呢?”
胥寅臻以为朝徽宜不远千里来查岗呢,指着里面办公室轻声回答:“在办公室。”
朝徽宜眼眸弯弯,一路带笑,朝着燕氏集团CEO办公室走去。
秘书办公室,除了胥寅臻,其他人都好奇这是谁,让胥特助毕恭毕敬迎接。
忙碌严肃的午后,突然来了一位气质极佳,姿容绝代的女人,还给他们带了下午茶点,暂时缓解了一下严肃的气氛。
推开办公室门,燕澹容正坐在背对大门的茶台围椅上看文件,夕阳照进来的微弱光线给男人镀上了一层红色,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没有那么冷若冰霜。
朝徽宜踩着轻缓的步子,把手上的茶叶罐子放在茶桌上,顺势侧着坐在了燕澹容腿上。
第 20章 下面那个
“亲爱的燕总,你仙姿玉貌的老婆千里迢迢来给你排忧解难啦,惊喜吗?”朝徽宜搂住燕澹容的脖子,寻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淡青色旗袍尾巴交叠在灰色西装裤脚上,仿若含苞待放的绣球花。
朝徽宜说话前还特地看了下他的两个耳朵,没有戴耳机,说明没有开会。
谁知下一秒,燕澹容放下文件,拿起茶台上的手机,界面正在通话中,备注是燕淮舟,她的公公。
朝徽宜身子僵住,乖巧懂事地喊了句:“爸爸。”
电话那边,燕淮舟也没有多说什么,回了句:“嗯,晚上一起回来吃饭,你妈妈今日亲自下厨。”
朝徽宜原本想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奈何燕澹容紧紧箍着她的腰。
简短的通话结束,她想要推开燕澹容起来,奈何下一秒,小小燕澹容礼貌地微热微动微微一翘。
燕澹容喑哑的声音传至耳边:“昭昭,别动。”
“你变态啊!这里是办公室!爸爸的办公室!”朝徽宜控诉他。
“很快就是我的办公室。”
“不行,我好心好意不远千里来给你排忧解难,你竟然馋我身子。”朝徽宜趁着他整理合同之际,坐在他对面椅子上。
燕澹容微微挑眉,几乎听不见的笑从他胸腔处传来,语速悠悠:“请问亲爱的燕太太,怎么样排忧解难呢?”
朝徽宜把中午的事情跟他简短地叙述一番,最后拿出一张贺太太给她的名片——他哥哥钟柏行的联系方式。
“你的意思是燕家开口,钟家就接这批货?”燕澹容斟字酌句地说,“但是他们想没想过,此事过后,会遭到黎家打压。”
考虑到没有百分百可以快速赢得这场商战情况下,燕氏也没有找别的公司港口接他们这批货,就怕万一失败,连累别人。
朝徽宜自顾自倒了杯茶,语气温和地复述钟老夫人的话:“他钟家敢帮燕家,自然是冲着相信燕家一定可以赢过黎家,只是希望过后能帮钟家牵线跟新上任的政府港口负责招标的人吃个饭。”
过了好半晌,燕澹容打电话叫胥寅臻进来,把名片给他去联系钟家。
胥寅臻悄悄给朝徽宜竖了个大拇指,他劝了两天燕总可以联系钟家,燕总都不为所动。
太太一出马,完美解决,燕太太真是他们秘书团的福星。
只要布料卸货进仓库,没有了损失,其他的就好办,他们可不会心慈手软。
朝徽宜清清嗓子,喜滋滋开口:“晏清哥,你太太帮你这么大的忙,不仅付出了睡美容觉时间以及价值八千万的翡翠首饰,准备奖励她点什么呢?”
“十个亿。”燕澹容微微一笑,说话声音低沉悦耳。
“现金还是转账?”
“晚上给你。”
“也行。”
燕澹容坐回办公椅办公,朝徽宜环顾着四周——
办公室很大很大,装修设计如同她公公本人性格一样,风雅冷欲,宋氏风格的装修设计,桌上摆放的一家四口的照片给这低沉颜色的环境增加了暖色。
下午时间很长,前一天晚上没怎么休息好的朝徽宜,这会儿正躺在沙发上休息,身上盖着燕澹容母亲放在休息室的毯子。
朝徽宜醒来,墙上的指针已经指向傍晚六点整,坐起来就看到燕澹容在整理文件,似乎察觉到她的动静,他侧目看她,三秒左右,收回视线。
恰好被朝徽宜看见他如鸦羽般的眼睫颤动,明亮温润的眸子。
她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好旗袍和头发,又对着小镜子补好妆容。
看着镜子里肌肤赛雪,清冷绝艳的小脸,美貌依旧,她很满意。
此刻的燕澹容翻着一本经济学的书,双腿交叠,身体小弧度倾斜,浅灰色的西装在灯光下衬得他的肤色白皙,整个人的气质简约而矜贵。
朝徽宜觉得自己对他有一种外貌上的生理性喜欢。
许是感受到她直勾勾带着狂热的视线,燕澹容明知故问:“怎么了?”
朝徽宜第一反应就是没在看电脑没开会,不会跟前一次一样丢人!
她不疾不徐地走过燕澹容身边,背对着办公桌,微微俯下身体,伸出肤若温瓷的左手,拇指与食指捏着燕澹容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对着他的绯红薄唇吻了下去。
向来淡定从容,统筹兼顾的燕总,难得地害羞起来,耳廓微红。
压根没有料到睡醒之前还骂他变态的女人,此时会调戏他。
意识到时机不对,他把人捞进怀里,拿着的那本书叩在平板摄像头上。
此时,从屏幕上瞧见了这一幕的朋友,纷纷在群里揶揄燕澹容。
谢砚儒:嫂子这么猛吗?居然强吻你@YTR
秦巳梵:燕二,想来你平时就是下面那个。
周序闵:不近女色的燕总,要沦陷了,这老婆真生猛,配你这腹黑闷骚正好!
消息还在继续增加。
这时,燕澹容拿起手机喑哑的声线拖着长长的腔调录下一句语音:“这是夫妻情趣,哦,忘了,你们没有老婆。”
合着刚刚没在工作是在跟朋友开视频,不是,谁家好人跟朋友开视频悄无声息,主打一个精神陪伴?
还夫妻情趣?!
朝徽宜此刻想掐死他,早知道就不撩这狗男人。
他朋友该不会以为他娶了一个欲求不满,爱好特殊,喜欢各种play的奇怪女人吧。
不行,她必须澄清一下。
拿起燕澹容的手机,找到他刚刚回复的群聊,脑子快速运转,双手哒哒敲击屏幕。
YTR:这是夫妻关系和睦的正常表现,等你们结婚就知道了。
苍白无力的解释好过没有解释。
她偏头看过去,澹容唇边沾染了她的口红,再加上微肿的薄唇,大有一副洁白无瑕的白玉兰被蹂躏过后的破碎感。
朝徽宜摆烂般窝在沙发里,眼里除了控诉还是控诉,她第一名媛的形象就这么毁了!
燕澹容坐在沙发边,语带笑意:“你吻的我,被揶揄的也是我,该害羞该控诉的人应该是我吧?”
他朋友可都笑话他是下面那个。
朝徽宜坐直身子,把腿伸给燕澹容穿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朋友之间相互知道,不算丢人,我脸皮比较薄,怕被误会纵欲。”
过河拆桥的燕太太穿好鞋拿着包打开办公室门:“快点回家,爸妈还在等我们呢。”
转过头看到门外一片漆黑,立刻窝进燕澹容怀里,脸色煞白:“好黑。”
燕澹容抱紧她,温热掌心拍拍她纤细薄的后背,富有磁性的声音从喉间溢出:“别怕。”
一路被燕澹容搂到地下停车场车,直到车子在繁华街道璀璨的灯光下行驶,朝徽宜情绪才好一些。
还好燕氏集团大楼员工都下班了,否则燕澹容把她搂到停车场足够上集团内部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