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上前一步,拱手行一个晚辈礼,语气恭敬却又不失自己世子的身份。。“侯爷,舍妹年幼无知,做了错事,特来向二小姐赔罪。”顾准闻言,脸色一沉,目光如炬地盯着裴玄:“世子此话何意?”“侯爷,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有人行刺二小姐,那些人……”裴玄顿了顿,语气艰难地说道,“是誉王府的下人。”“什么?!”顾准顾作震惊地猛然站起身,撞到茶桌,震得茶盏中的水溅出几滴。他早就知道那些人是誉王府的下人。着实没想到他们是来杀顾锦年的!
用御赐的茶招待他们,是礼遇,也是敲打。
誉王府与平阳侯府,从上一辈便积怨已久。
当年老侯爷在世时,平阳侯府正值鼎盛时期。
老侯爷曾亲自带兵上阵,平定叛乱,功勋赫赫。
那时的平阳侯府,本应世代鼎盛,荣耀不衰。
老侯爷去世后,誉王却在皇上面前进言,称顾准对朝廷并无贡献,不过是随父上过战场,根本没有能力接管老侯爷的军队。
自那以后,誉王府与平阳侯府便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不曾想,誉王后来染上恶疾,英年早逝。
前些日子,誉王妃竟大言不惭地向平阳侯府提亲。
顾准听从秦氏的提议,将顾锦年嫁过去,既维护了表面和平,又狠狠打了誉王府的脸。
想到这里,顾准的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这口气,他总算出了一半。
“世子,郡主,不知二位前来,有何贵干?”顾准的态度不冷不热,语气疏离。
裴玄上前一步,拱手行一个晚辈礼,语气恭敬却又不失自己世子的身份。。
“侯爷,舍妹年幼无知,做了错事,特来向二小姐赔罪。”
顾准闻言,脸色一沉,目光如炬地盯着裴玄:“世子此话何意?”
“侯爷,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有人行刺二小姐,那些人……”裴玄顿了顿,语气艰难地说道,“是誉王府的下人。”
“什么?!”
顾准顾作震惊地猛然站起身,撞到茶桌,震得茶盏中的水溅出几滴。
他早就知道那些人是誉王府的下人。
着实没想到他们是来杀顾锦年的!
他的脸色阴沉,“没想到,誉王府如此仗势欺人,小女成亲当天被送回,你们还要杀人灭口。”
裴玄连忙解释,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却又不失从容。
“侯爷息怒,此事确实是舍妹的错。她年纪小,不懂事,只是想教训一下二小姐,没想到那些下人下手没轻没重……”
他话虽说得急促,面上却平静如水。
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隐隐透出一丝不耐。
顾准这老匹夫,还真是得寸进尺!
裴玄心中冷笑。
给他三分颜色,他就敢开染坊!
真当誉王府是软柿子,任他拿捏不成?
平阳侯府将一个不受宠的庶女送到誉王府,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都心知肚明。
他们怕是根本没打算让顾锦年活着回来!
如今倒好,反倒装出一副心疼女儿的模样。
可笑!
“教训?!”顾准沉着脸,既然是九王爷让他们来,他们便不敢造次,所以顾准说话也大胆一些。“这是教训吗?这是谋杀!”
他的目光如刀,直直刺向裴依依,对方却轻哼一声,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顾准的脸色变幻莫测,心中震惊不已。
那些人是去杀顾锦年!
又是谁将那些人一剑封喉的?
会是九王爷吗?
没想到一向放荡不羁的九王爷,手下竟然有如此能人!
既然裴玄兄妹是来给顾锦年道歉的,那就让他们亲自跟她说吧。
据他这两天的观察,锦丫头的性子跟以前大不相同,可不是能忍耐的主。
话说轻了重了,都跟自己没关系。
毕竟,中间还有一个九王爷!
他巴不得见顾锦年跟裴家兄妹鱼死网破。
想到这里,顾准的脸色稍缓,转头对管家吩咐道:“顾征,去请二小姐。”
随即,他看向裴玄,“既然世子和郡主是给臣女道歉,亲自跟她说便是。”
烈日当空,蝉鸣聒噪,蔷薇院内却静得仿佛连空气都凝滞。
几个丫鬟婆子垂首站在石子路上,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却不敢抬手擦拭。
顾锦年坐在蔷薇树下的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瓷茶碗,面上看不出喜怒。
她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
“你们若是想离开蔷薇院,我可以把你们的卖身契还给你们。”
平阳侯府的工钱向来丰厚,顾锦年又不是个难伺候的主,她们自然不愿离开。
更何况,被府里赶出去的下人,哪还有活路?
“奴婢愿意跟着二小姐!”几人异口同声,语气诚恳。
顾锦年唇角微扬,笑意却未达眼底。
她不担心她们会背叛自己,毕竟,净心的下场就摆在眼前。
顾锦年缓缓站起身,裙摆轻拂过石凳,带起一阵细微的沙沙声。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跟着我,你们以后就没有机会去讨好别人了。”
几个丫鬟婆子面面相觑,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齐声说道:
“奴婢们一定听二小姐的话!”
这时,顾征从院外缓步走了进来。
他神色恭谨,朝着顾锦年深深一揖:“二小姐,老爷请您移步前厅。”
自从顾锦年以一己之力让大少爷和大小姐都受了责罚,府中下人对她的态度便愈发恭敬。
就连平日里颇有地位的管家顾征,此刻也亲自前来跑腿。
顾锦年抬眸,神态自若:“父亲找我何事?”
顾征微微躬身,语气愈发恭敬:“回二小姐的话,誉王府的世子和郡主来了......”
话未说完,顾锦年已然明了。
裴昱珩先前已来传过皇上口谕,她早料到裴玄会登门拜访。
只是没想到,那个骄纵的裴依依也会一起来。
顾锦年眉梢轻挑,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看来,九王爷是给他们施加了不少压力啊。
阳光如细碎的金箔,透过繁茂的枝叶,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顾锦年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裙,外罩同色轻纱,衣袂飘飘,宛若碧空流云。
她发间一支白玉簪高挽青丝,莹白的面容略施粉黛,却已美得不可方物。
莲心紧随其后,主仆二人不紧不慢地走着。
管家顾征在前引路,心中焦急,却不敢催促。
很快,他们转过一道雕花月亮门,便来到前厅门前。
还未踏入厅内,便听得一阵低语声隐约传来。
顾锦年脚步微顿,素手轻理裙摆,莲心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身。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款款步入厅中。
厅内,沉香袅袅,青烟缭绕,顾准端坐在主位上,神色沉稳。
他手中握着一盏清茶,茶香氤氲,衬得他愈发威严深沉。
顾锦年步履轻盈,踏入厅中,裙裾拂过地面。
她余光瞥见裴玄与裴依依分坐两侧。
顾锦年目不斜视,径直走向顾准,微微福身,“女儿见过父亲。”
礼数周全,姿态端庄,挑不出半点错处。
顾准微微颔首,“起来吧,快去见过誉王世子和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