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哭的时候，被你撞见了。”“你在我面前站了很久，我当时刚跟人打完架，身上还有血迹，你明明很害怕，在我让你滚的时候，你还是抖着声音递给我半张啃过的饼，你问我，是不是给了吃的，狗崽子就不会咬人了。”慕嬨怔住，下意识道：“如果你因为这个喜欢我，那也挺奇怪的。”宋聿扬又坐直了身体，看着她：“确实很奇怪，那个时候我气得恨不得打你一顿。”“但想着我妈还挺喜欢你的，我又忍住了。”慕嬨忍不住笑：“那个时候我长得漂亮吗？”
慕嬨无语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出声打断他。
“那个时候我一点都不喜欢带着你玩，因为带着你，我就不能到处疯跑，也不能去爬街头的那棵树，怕你跟我妈告状打我一顿。”
“还挺烦你的。”
说着，他嘴角的笑意浅了几分。
“再后来，我爸死了，家里就只剩下我跟我妈，我妈好看，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眼。”
“寡妇门前是非多，我开始跟人打架，跟各种各样的人打架，因为我知道，只有我狠了，让人害怕，别人才不会欺负我们。”
“但我打架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一个孩子罢了，他们骂我是没爹的野种，是狗崽子，我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其实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过。”
或许是饭店的灯光刺眼，宋聿扬抬起手臂遮在了眼睛上。
“有一次哭的时候，被你撞见了。”
“你在我面前站了很久，我当时刚跟人打完架，身上还有血迹，你明明很害怕，在我让你滚的时候，你还是抖着声音递给我半张啃过的饼，你问我，是不是给了吃的，狗崽子就不会咬人了。”
慕嬨怔住，下意识道：“如果你因为这个喜欢我，那也挺奇怪的。”
宋聿扬又坐直了身体，看着她：“确实很奇怪，那个时候我气得恨不得打你一顿。”
“但想着我妈还挺喜欢你的，我又忍住了。”
慕嬨忍不住笑：“那个时候我长得漂亮吗？”
宋聿扬摇头：“还是瘦得像麻杆，还黑不溜秋的，看你一眼都遭罪。”
慕嬨无语地哼了一声，闭着嘴，不说话了。
宋聿扬食指在桌上敲了敲，继续道：“之后，你总是能遇到我，然后将你手里没吃完的东西递给我，让我有种你真的在养狗的感觉。”
“可能我骨头就是贱吧，再后面，变成了我主动蹲守你。”
“有时候没蹲到你，还挺生气的。”
“后来长大了不少，你开始变漂亮了，长高了，身上有肉了，也慢慢白了起来，附近的混子也渐渐注意到了你。”
“因为那几个混混一些混不吝的话，我跟他们打了一架。”
“他们问我，跟你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管你的事情。”
“我突然意识到，再跟以前一样的话，我的存在，会坏了你的名声。”
“我开始减少出现在你面前的次数，但又害怕那几个混混对你不利，每天你上学下学，我都会跟在你身后保护你。”
“要问我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那我还真的不清楚。”
慕嬨沉默。
宋聿扬所说的这些，都是她完全没有印象的。
下意识地，她摸了摸自己剪短后就没再留长的头发。
宋聿扬看见她的动作，不自然地咳了一声：“喜欢揪你头发，是忍不住想引起你的注意……”
慕嬨有些想笑。
他说之前那么一大段话的时候不觉得难为情，反倒这最后一句不好意思了。
她看着他，有些感慨：“宋聿扬，你挺不正常的。”
宋聿扬掀起眼皮对上她的视线：“是啊，挺贱的。”
“但好歹也是你养大的狗崽子，长大了想保护你，应该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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