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此刻是真的在胃疼。“胃疼,呕吐。”他重复了一遍,快速地敲击了几下键盘,“怀孕了吗?”“……没有。”她沉默了几秒后回答,上一次和顾俊是在例假的最后一天,但做了措施的,不应该出现问题。他转身,伸出手,触碰到她敞开的夹克里单薄的羊绒衫,“放松,”他说,指尖在胃部和腹部按压,“这里疼?”反复几次,确定了疼痛的位置。“去做个腹部彩超,验血,”他重新面对电脑,在键盘上很快地敲击,打印机很快发出叽噶叽嘎的声
但她此刻是真的在胃疼。
“胃疼,呕吐。”他重复了一遍,快速地敲击了几下键盘,
“怀孕了吗?”
“……没有。”她沉默了几秒后回答,上一次和顾俊是在例假的最后一天,但做了措施的,不应该出现问题。
他转身,伸出手,触碰到她敞开的夹克里单薄的羊绒衫,“放松,”他说,指尖在胃部和腹部按压,“这里疼?”反复几次,确定了疼痛的位置。
“去做个腹部彩超,验血,”他重新面对电脑,在键盘上很快地敲击,打印机很快发出叽噶叽嘎的声音,他嚓一声撕下缴费单递过来,没再看她,只事务性地轻声说:“拿到报告回来。”
等报告用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等她再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
她坐在门口等待,他在里面看诊,时而低头查看一下患者的腹部,低声交谈几句,时而面对电脑,没有往她这儿看一眼。
最后他抬起眼看向她,她走进去坐下。
“急性肠胃炎,”他扶一下眼镜,用了三四秒时间看报告单,“没事的。”
“开些药给你吃,”他轻声呢喃,对着电脑,“奥美拉唑肠溶片一天一粒,这两天尽量清淡饮食,多喝水,喝粥,或吃点白面馒头……”他蓦地转过头看她,“还有注意一下情绪。”
“好的,谢谢医生。”她低头看他的手,手指纤长,没有婚戒,“我可以开病假单吗?”
“可以的,”他又把脸转过去看屏幕了,修长的手指悬浮在键盘上方,“几天?”
“三天吧,从明天开始。”
“好。”
他在她病历本上很快地龙飞凤舞,医生的字她一个字都没有看懂过,而他写字又是她所见医生中最快的。
但令她意外的是他性子并不急,之后他们每一次幽会,他都没有表现出焦急或者催促,他算得很好,从不会让自己陷于那种境地,他太游刃有余,太聪明,但游刃有余和聪明似乎并不能让他快乐,每一次在她身上释放过后,他总会心不在焉地望向虚无。
她回了家,客厅一片漆黑,顾俊和妍妍还没到家。
她打开空调,把客厅和卧室的窗帘都拉好,只开了沙发边的落地灯,在等洗澡水蓄满浴缸的时候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扔在地板上,浑身一丝力气都没有。
“哦,病假单。”她像塞了棉花一样的大脑突然清醒,抬头看一眼客厅墙上的表,已经快十一点了,必须得跟行长说一声了,她只穿着内衣裤走到玄关,从皮包里拿出病历簿,病假单就夹在第一页,她拍了照发过去,合上病历簿放进抽屉里,转身去洗澡。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在拉开浴室门的那一刻又折返回去,从抽屉里拿出病历簿,翻到最后写了字的那一页。
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她有意无意寻找了十几年的人就这么出现了,他指尖温热的触感她还记得,他力道不小,按到她胃的时候她疼得冷汗直冒,
他凑近时消毒水和酒精的味道她也记得,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烟味,没有体味,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也没有,就只有活物凑近时的体温感,而她甚至连去复诊的想法都没有。
她就这么盯着那一页横格纸,一堆鬼画符下面那一串清晰的电话号码,
门开了,她听着妍妍比李逵还要豪迈的笑声,顾俊说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但她听见他穿着拖鞋的脚步声,浴室门被拉开的声音,哗哗的水流声,紧接着是他又惊又怒的大喊:“水都溢出来了!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