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你十分之一。”池鱼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平静的抬起头,“可以不在这儿吗?”电梯下行时,程妄的吻就落了下来,牙齿狠狠碾过池鱼的唇瓣,血腥味在齿间炸开。池鱼挣扎着偏头,却被他掐着下颌强行掰了回来,“为什么躲我?”池鱼垂着眸子,喘息着说,“我不想在这儿。”程妄舔了舔牙齿,拽着她走出电梯。地下车库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扭曲,程妄打开迈巴赫的门,不由分说的将池鱼塞进后座,膝盖顶开她的双腿。
“你是!”沈南风低声叱道,声音里流露出几分气急败坏的味道,“就算你没有过去的记忆,你也是方知意,你是我妹妹,是我找了十六年的人!”
池鱼忽然觉得可笑,但她却笑不出来。
明明每次四目相对的时候,她都能在沈南风眼里看见温柔的星光。
可下一秒,沈南风又会将那些温柔捏碎,叫出另一个名字。
方知意。
这三个字就像一块烙铁,每次听见都会在她心口烫出一道疤。
她无数次对着镜子练习这个名字的发音,试着从记忆的缝隙里拼凑出那个女孩的模样。
可镜子里永远都只有池鱼。
沈南风说要救她,可他想救的,究竟是此刻这个狼狈的池鱼,还是他记忆里那个完美的方知意?
池鱼仰头看着沈南风,心口疼的几乎要掉下泪来。
她咬紧牙关,努力不让泪水掉下来,可话语中还是带着哭腔。
“沈南风,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可在你眼里,我不过是方知意的影子,是你未完成的执念,你喜欢的是方知意,跟池鱼没有半点关系。”
沈南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向来性情寡淡的他,此时手掌也气的微微发抖,俊朗的脸上满是风雨欲来。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有什么区别?你们明明就是同一个人!”
池鱼嗤笑道,“我告诉你有什么区别。”
她深吸一口气,仰起脸,夜风掀开她西装领口,锁骨处暧昧的红痕若隐若现。
再开口,她声音平静的像是在谈论天气。
“我在赌场的真实身份,是一位女公关,就是大家嘴里,扭腰摆臀取悦男人的那种公关。”
“你一直都好奇的赌场顶层,是我专门接待用的,裴琰就是我今晚的嫖客。”
“如果今天你没有让军方的人来查封赌场,现在的我应该会像个玩物一样被他压在床上消遣。”
池鱼看着沈南风惨白的脸,嘴角扯出一抹冷到极致的笑。
“沈南风,你心心念念的方知意会在不同的男人身下屈辱迎合吗?”
“会被人用皮带抽着脊背还要赔笑吗?”
“而现在,你还要把这个烂在泥里,脏透了的池鱼...…”
她向前一步,抓着沈南风的衣襟,语气平静的接近残忍。
“当作你白月光一样的方知意吗?”
沈南风脸色白的像纸,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刺骨的冰窖里,瞳孔里的星光碎的稀烂,痛苦满的几乎要溢出来,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池鱼后退一步,咧嘴笑了,可眼泪却止不住的大颗滚落。
“沈南风,你看清楚,我不是她,永远都不是。”
她抬手抹了把脸,长吐一口气,“今天的事我不想追究了,从这一刻起,你不再是帝豪的员工,我的事也不劳你费心,我们......”
喉间涌上的酸涩让池鱼近乎失声,她却还是咬着牙说出最后几个字,“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
说完,她缓缓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夜色,留下沈南风独自站在原地,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的支离破碎。
长久的沉默后,沈南风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平静的近乎机械。
“原来如此。”
他低垂着头,转身,动作慢的近乎凝滞,行至梧桐树下,月光突然穿透枝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冷白的光斑。
沈南风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刚刚被池鱼扯皱的衣领,喉间突然溢出一声轻笑,笑声干涩的像是被砂纸反复磨擦过。
“怪不得你总躲着我......”
原来在你眼里,我不过是困在过去,把回忆当作救赎的疯子。
*
洲海集团。
“废物!”
斥骂夹杂着耳光重重甩在脸上,池鱼被打的偏过头,脸颊瞬间泛起红肿,口腔里也蔓延开一股铁锈味。
“赌场被封,还得罪了裴琰!”程淮山指着池鱼,犀利的目光像淬了毒,“你是不是活腻了!”
“这次的事是有人蓄意陷害。”池鱼抹去嘴角的血迹,抬头直视着程淮山,语气无波无澜,“我也是措手不及。”
“谁?”
“是城东的人。”池鱼面不改色的撒着谎,“他们买通了管辖区的稽查队,举报赌场洗钱走私。”
程淮山盯着池鱼看了几秒,重新坐回椅子,拢火点了支烟。
烟雾缭绕间,他眯起眼,“立刻清理干净赌场跟政商的交易证据,别让稽查队抓到把柄,赌场的事,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一周之内,我要看到赌场重新开业。”
“是。”池鱼顿了顿,“裴琰那边......”
程淮山挥挥手,“先把赌场的问题处理好,集团暂时经不起第二次调查。”
“明白。”
“出去。”
池鱼转身朝着门口走去,刚拉开办公室大门,程淮山的声音再度从身后传了出来。
“池鱼,要是这次再出岔子,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程淮山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低沉暗哑如地狱恶鬼,让池鱼的掌心不自觉沁出冷汗。
她没有回头,只将指节攥的发白。
“知道,绝对不会。”
办公室门重重合上,池鱼抬眼就看见程妄倚在消防栓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火苗明灭间映的他眼底漆黑如渊。
见到池鱼出来,程妄步伐慵懒随意的走到近前。
“疼吗?”程妄的手背贴上池鱼红肿的脸,池鱼本能的想后退,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后颈。
他嘴角带笑,语气轻柔,眼神却带着恶寒,“我在门外都听见那声巴掌了,老东西下手怪重的。”
“不及你十分之一。”池鱼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平静的抬起头,“可以不在这儿吗?”
电梯下行时,程妄的吻就落了下来,牙齿狠狠碾过池鱼的唇瓣,血腥味在齿间炸开。
池鱼挣扎着偏头,却被他掐着下颌强行掰了回来,“为什么躲我?”
池鱼垂着眸子,喘息着说,“我不想在这儿。”
程妄舔了舔牙齿,拽着她走出电梯。
地下车库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扭曲,程妄打开迈巴赫的门,不由分说的将池鱼塞进后座,膝盖顶开她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