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反应太紧张,很反常。裴润怔愣的黑眸稍稍敛起:“看什么不敢见人的东西呢,小心手机中毒。”“……”裴玉耳朵和脸颊都臊红,摇摇头:“没看什么……”裴润往里走,裴玉就紧握手机往后退,但她后面是窗台,已是走投无路。她皱眉,瞬间反客为主:“我还没说同意,你就进我房间,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懂不懂男女有别啊。”“我敲门了,且问了两遍。”裴润停步,和她讲道理,但话说得有点不客气:“是你看得入迷,没听到我的声音。”
手机屏幕似乎都有点晕了,雾气正在凝结成水珠,裴玉看着镜头,梁靖森已经解开颈前第二颗扣子。她脑中如同过电,忽然意识到他们俩现在正在做什么。
脸颊透出热意,她止不住往下咽唾沫,就见男人冷白的锁骨在微微敞开的领口间若隐若现,水珠沿着喉结滑落,像是她的身体失去水分,热得无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唇。
梁靖森忽然俯身靠近:“要是不小心碰到镜头,算你占便宜还是我耍流氓?”
被水汽氤氲的眉眼如同浸在冷泉中,泛着清透的艳质,勾人得紧。
裴玉惶然回神,指甲扣紧掌心,去拿手机调整角度,想让自己的脸远出镜头,免得看着太过专注。偏偏,她刚碰到手机,对面的镜头也跟着动,恰好框住男人劲瘦的腰线,他的衬衫全脱了,露出纹理清晰的块状腹肌。
她清晰记得,昨晚她坐在他腹肌上做过什么,霎时全身红透,羞赧地别开眼。
“别……别了。”
裴玉脸颊发烫,攥着手机的指骨绷紧,说话磕磕绊绊的:“你……你先洗澡吧。”
手机传来皮带解开的声音,像酷刑,挞伐裴玉的羞耻心。她不敢看屏幕,低声说:“或者你把手机放在一边,不用照你自己……”
淋浴的水声已经淅淅沥沥地响起。
梁靖森把手机放在一边,但也离得有点近,镜头框住他健实的上半身,瞬间被从上而下喷洒的水柱冲过,全身透出湿漉的水色,不少水珠溅在镜头上,模糊了画面。再清晰时,他已经套上黑色睡袍,腰带松垮系着,胸膛上未擦干的水痕蜿蜒流进阴影深处。
他俯身拿手机,嘴角弧度轻慢:“都不敢看我,视什么频。”
“……”
裴玉的耳垂又烧起来,她真佩服,梁靖森总能云淡风轻地说一些暧昧的话,而她听进耳中却如被慢火熬煮,很受蛊惑。她舔了下唇,看见他线条遒劲的侧颈,上面还带着一颗牙印,在光下十分清晰。
“你脖子疼吗?”
她歪头露出自己嫩白的脖颈,用指尖戳戳他落着牙印的相同位置,脸上带着如挑衅般的笑意。
梁靖森在走动,手抓着手机,那放大的指骨抵在屏幕上,仿佛要穿透玻璃,掐住她的脸颊:“想知道?”
他低沉的声线裹着电流般,酥麻她半边身子:“下次我咬你试试。”
裴玉眼神透出一点娇嗔,没说话。
夜色在窗外翻涌,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女孩擂鼓般的心跳,始终没有安定。他俩谁都没出声,像是在打擂台,谁先开口谁就输了。直到梁靖森看着镜头,喉结滚动了下,很轻的破绽,被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裴玉捕捉得清清楚楚。
她嘴角抑着笑:“明天下午我可以出去。”
梁靖森在换睡衣,腰带都解开了,浴袍领口敞开更大弧度,暴露随着笑意轻微伏动的胸口。裴玉看着,目光氤氲热意,移到男人斯文俊逸的脸上。
他挑眉:“什么意思?没懂。”
“……”
裴玉刚要怪他装纯,敲门声猝不及防地响起:“裴玉你回来了吗?”
是哥哥!
她脑中如同席卷一场风暴,让她迟钝了反应。裴润就又在门外敲门询问:“你到底在不在?我进去了?”
裴玉喉间的声音卡顿着还没发出,忘记反锁的卧室门就从外面推开,裴润出现在门口。
吓得裴玉差点摔了手机,一把扣在心口,压低屏幕。
她的反应太紧张,很反常。
裴润怔愣的黑眸稍稍敛起:“看什么不敢见人的东西呢,小心手机中毒。”
“……”
裴玉耳朵和脸颊都臊红,摇摇头:“没看什么……”
裴润往里走,裴玉就紧握手机往后退,但她后面是窗台,已是走投无路。她皱眉,瞬间反客为主:“我还没说同意,你就进我房间,有你这样做哥哥的吗?懂不懂男女有别啊。”
“我敲门了,且问了两遍。”
裴润停步,和她讲道理,但话说得有点不客气:“是你看得入迷,没听到我的声音。”
裴玉涨红着脸:“谁看了……你别乱说!”
裴润嘴角勾起,点点头:“我就是过来看看你有没有夜不归宿,行,在家呢,早点睡。”
裴玉鼓着脸,眼睛看看这儿,看看那儿,就是不看面前的裴润,也不松开手里死死攥着的手机。
没理她,裴润往外走,给她关门时,手指了指她:“少看。”
“赶紧走!”
裴玉催促着吼他。
房间门关上,她顿了两秒,跑过去把门反锁。又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她才拿起手机,重新在镜头里露脸,声音闷闷的:“我回来了……”
梁靖森没有忙自己的事,竟然一直在镜头前等着,见她脸颊酡红,喉间溢出戏谑的哼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这搞擦边表演,让你脸红成这样。"
“……”
裴玉用手扇扇风:“今天天热。”
她不承认。
通话结束前,她听见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梁靖森似乎又有事要忙,站起走动:“明天我要去程嘉定家一趟,我家的地址和房门密码等会发你。”
裴玉突然矜持起来:“行,看我明天具体安排吧。”
夜色深沉如墨,她躺在床上,继续看海绵宝宝,上下眼皮很久才打架。她撑着最后一点意识,关掉平板,把床头的小灯也关了。房间陷入黑暗,床上的女孩渐渐呼吸平稳。
裴玉做了一场不太好的梦。
在梦里,她和梁靖森最终没有在一起,他有了其他女朋友,看不清脸,但他很宠她。他们每天一起上课,一起在校内走动,成了学校里有名的高颜值cp,大众目光的聚焦点。他还带她去香港,带她见家人。
这梦做到最后,她已经一片混乱,不知道自己是谁,在梦境中又是何种视角,只感觉眼前画面虚晃模糊,最终把她折磨得几近晕厥,陷入梦魇一般的肉体僵硬,精神清醒,一双眼皮沉重地难以睁开。
她像使出全身的力气。
终于挣破梦魇。
急促的呼吸声充斥幽静的卧室,她打开床头灯,闹钟显示不过早上五点。她厌腻地揉揉脑袋,关灯翻身,妄图重新入睡。可她一闭眼,就是梦里乱七八糟的场景,梁靖森已经所属他人。
于是趁着天还没亮,她偷溜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