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靖森!啊!”他的点到为止已经能把裴玉逼疯,她忍着岔气的痛,奋力一搏,冲进他怀里,拳头像无数狂风骤雨中的小雨点,密密麻麻地落在他胸口。可他像是失去痛觉和反应,不仅没有阻止,还笑眼看她,说纵容是纵容,说轻视也是轻视。裴玉被他看得心中羞愤,眸子转转,突然抱他脖子,跳到他身上。梁靖森刚要推开,裴玉已经咬上他侧颈,快准狠地留下一个牙印。作罢,她迅速松开双腿,滑下站好。只是刚想跑,她的腰就被他强硬揽住,压在身前。
梁靖森看着是生气了,裴玉却不肯松开他的手,站起身,像是站不住,慢慢靠在他怀里。她双手圈着他的腰,侧脸贴在他胸口,小声辩解:“也没骗你,是真的不舒服,但没那么不舒服……”
这本就是一处空旷位置,没人打扰。但梁靖森不让她抱,抬手扯开她的胳膊。
裴玉像做错事的孩子,站在一边,眼神楚楚可怜:“别凶我。”
梁靖森拧着眉:“自己回家。”
他转身往外走。
裴玉捂着小腹,痛苦地啊了声。她一边装疼,一边偷看对方的反应,但梁靖森就如没听见似的,落拓的脚步丝毫未停。她瞬间不装了,小跑着追上去,跟在他身边。
“太晚了,你送我回家。”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腰身看着更纤瘦了。
梁靖森步伐大,没有照顾她,调子也清冷:“怎么出来的,就怎么回去。”
“……”
裴玉停下脚步,眼神幽怨。
医院外面,车水马龙,但急诊楼出口一片寂静,什么人都没有。她胸口堵得厉害,所有细腻的情绪都涌上来,看着已经走下台阶的背影,扬声喊道,“梁靖森,你怎么下了床就翻脸无情啊!”
周围只有树叶被吹动的簌簌声。
梁靖森驻足,他转头看来的眼神像是含了一块冰,氤氲着寒气,朝她弥漫开。裴玉被他看得心虚,看看四周,并没人听到他们说话。
就听他凛冽的嗓音:“是你赶我走的。”
“……”
裴玉雪白的喉管缩了缩:“不然呢,你会为我负责吗?”
梁靖森故意轻笑:“不会。”
“这不得了。”裴玉眼睫闪烁,一副宽容大方的口吻:“我让你走,免得尴尬。再说,我们这种关系, 不就是彼此呼来喝去的么……”
她没有自信,说完就羞耻得红了脸。
梁靖森听着,脸上的轻慢姿态愈发深了,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差点忘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
裴玉别扭地躲闪眼神,就听他继续说:“谢谢你提醒我。”
“……”
两人隔着一段台阶站着,梁靖森目光几近仰视,没再自顾自地离开,朝她招了下手。裴玉看见,做作地扭了下头,矜持两秒,才慢慢走下去:“干嘛,你不是不等我嘛。”
手腕就被梁靖森牵住。
他的拳头一直紧握,掌心温度极高,此刻熨贴裴玉的皮肤,过渡来一股强势的热意。像无数迸溅的火星子,烫得她指尖颤动蜷起。
“知道你这是什么情况吗?”
裴玉眼皮都透粉,懵着摇摇头。
梁靖森忽地俯身逼近,一双黑漆的眸子看着认真无比:“你这是欲求不满。”
他语气和眼神都极其正经,像在讨论天气,寻常又无攻击性。偏偏,裴玉知道他此刻的不善,带有一股说不清的玩味。
她耳尖烧红,呼吸快了些:“没有……我才没有。”
梁靖森牵着裴玉的手,只轻轻一拉,她就栽进他怀里,下巴撞上他硬邦邦的胸口。
“嗯……”
裴玉吃痛哼声,细眉皱着,仰头看他时表情带着明显的嗔怪:“慢点,弄疼我了……”
梁靖森攥着她手的力道加重,威胁意味扑面而来:“是不是自找的?”
“……”
裴玉现在完全是哑巴吃黄连。
她蜷起大拇指的指尖,挠挠他虎口处,继续装弱势:“哎呀哎呀,骨头要折了。”
梁靖森卸了力道。
裴玉瞬间缩手,当着他面儿揉着,可怜兮兮地叹气:“又给我弄红了,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浑身上下都弄出点记号才罢休啊……”
梁靖森垂睨着她腕间的薄红,忽地冷笑一声:“你真的,挺娇贵。”
“……”
被他不阴不阳的一句话说得跟不上反应。
对方突然捏住她下巴,迫她仰头:“下次我在哪给你留记号好?”
看着他含现笑意的长眸,裴玉耳廓发烫,那股羞涩的热意瞬间流窜全身,逼得心跳节奏都变快。她舔舔干涩的唇,正哼唧着要说话。
梁靖森突然低头。
“嗯……”
裴玉被他突如其来的迫近惊得屏息,整张脸全红了。甚至像是怕他亲她,双肩缩起,慌张地闭起眼睛。
怦怦……怦怦……
耳边只有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就感觉有片冰凉的东西贴在她手背,她惶然睁眼,梁靖森正拿着湿巾,慢条斯理地给她擦手,一根根拭过方才被他攥红的手指。不远处的路灯射下晕黄的柔光,润和他凌厉清冷的眉眼,看着亲人许多。
裴玉喉咙紧得很:“干……干嘛?”
梁靖森正巧给她擦好了手,把用过的湿巾收进包装袋,淡淡说道,“术前消毒。”
“?”
裴玉没懂。
有风吹过,她手上的湿意很快变干,一片爽冽。她就看见,梁靖森钳起她的手,张嘴咬上白皙的手背。
“啊……”
来不及尖叫喊疼,她齿间只发出惊慌的低吟,就用另一只手捂住嘴,很快憋红脸,眼前热雾氤氲,看人都稍稍变得模糊。
好丢脸,好丢脸!
被人咬下一颗牙印好丢脸!
梁靖森没有用力,裴玉不疼,可看着手上留下似记号似的东西,她很不服,反手去拉他,语气骄纵:“我也要咬!你给我咬一下……”
可他太高了,手轻轻扬起,她就够不到。像幼时蹦蹦跳跳,她费光全身的力气,指尖距离胜利点还差好远,最终气喘吁吁地作罢。她有点岔气,这回真的不舒服,手捂着小腹,出声断断续续的:“你……凭什么咬我,你昨晚就咬我……你是人还是狗……”
梁靖森一脸清闲,也够顽劣:“那就看你喜欢和人做,还是……”
“梁靖森!啊!”
他的点到为止已经能把裴玉逼疯,她忍着岔气的痛,奋力一搏,冲进他怀里,拳头像无数狂风骤雨中的小雨点,密密麻麻地落在他胸口。可他像是失去痛觉和反应,不仅没有阻止,还笑眼看她,说纵容是纵容,说轻视也是轻视。
裴玉被他看得心中羞愤,眸子转转,突然抱他脖子,跳到他身上。
梁靖森刚要推开,裴玉已经咬上他侧颈,快准狠地留下一个牙印。作罢,她迅速松开双腿,滑下站好。只是刚想跑,她的腰就被他强硬揽住,压在身前。
裴玉唔了声:“别玩不起……”
男人的大掌就不讲请地落下,拍在她屁股上。
寂静夜色中,闷沉的一声响。
裴玉顿时如雕塑,僵在原地,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时,耳尖腾地烧起来,红意再漫过雪腮,像是娇宠成性的小狐狸炸开了毛:“你……你竟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