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清妍如此不遗余力的宣传,让你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认为她是受害者,我是罪人,所以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关怀,而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谩骂。我无数次的放下尊严,放下脸面,当众向她下跪道歉,她都没有一丝良知免了我一次跪罚。5年,她有整整5年的时间,说出真相的,但她没有,她目睹并享受着,我被世人唾骂的过程!她分明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只要那本书一直在畅销,我一直没有揭穿真相,我罪人的身份就永世不得翻身!”
顾可星苍白的脸上冷凝一遍,噙着泪水的美眸寒意满满,看着常怡,
“你们应该还记得,付清妍之所以能成为畅销书知名作家,是因为她在瘫痪不久,写了一本书,那本书的名字叫《假如,给我三天行走的机会》”
常怡点了点头。
沈恩朵气得小脸通红,咬牙切齿地附和道,
“记得!她把自己写成了玛丽苏的圣母,把你写成了一个每天欺负她的天生坏种,还瞎编你故意拿棍棒殴打她,导致她变成了瘫痪。
而她又是如何在痛不欲生的情况创作出这本书的,要激励那些遇到挫折的人。就是因为那本并不写实的该死的书,你所到之处,都是骂声一遍。”
“对。”顾可星泛红的星眸,扫过面面相觑似是正回忆的人们,继续道,
“付清妍如此不遗余力的宣传,让你们这些不明真相的人,认为她是受害者,我是罪人,所以无论她走到哪里都会被人关怀,而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谩骂。
我无数次的放下尊严,放下脸面,当众向她下跪道歉,她都没有一丝良知免了我一次跪罚。5年,她有整整5年的时间,说出真相的,但她没有,她目睹并享受着,我被世人唾骂的过程!
她分明是处心积虑,蓄谋已久,只要那本书一直在畅销,我一直没有揭穿真相,我罪人的身份就永世不得翻身!”
顾可星转而怒声质问常怡,“现在,你告诉我她只是一时糊涂,就因为她向我下跪道歉了?”
泪水滑落她的脸颊,回想昔日种种,酸楚和委屈像灌进了血液,延伸到四肢,停留在心脏,疼得发紧。
她不免哽咽着道,
“今天,她跪在这里,不是真心向我道歉,而是因为,真相被揭穿了,她害怕这件事情带给她更多更坏的影响,在权衡利弊之下,她做了最小的风险判断,所以才下跪给我道歉的。
5年!这5年,付清妍活得像天上圣洁的明月,而无辜的我,却活得像下水道里人人鄙弃的蛆。
你,凭什么让我原谅她?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她?!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这种人,雨天一定要出门,被雷劈死才算活该!”
常怡低下羞愧的脸。
她刚才说得确实太轻巧了。
向驰宇则心虚地不敢正眼看顾可星,只敢用余光偷偷看着顾可星。
这才惊觉,那个曾经明媚的比太阳还要耀眼的小姑娘,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脆弱得连灵魂似乎都要碎掉了。
他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是付清妍害的,而他无意中成了帮凶……
沈恩朵想到顾可星蒙受的不明之冤,所受的委屈,心疼得直掉眼泪。
向母也是心疼顾可星,狠狠瞪了一眼付清妍。
原来有些于心不忍的看客这会儿幡然醒悟,付清妍是在演戏!
他们都同情又愧疚地看着顾可星,对心机深重的付清妍心里厌恶到了极致。
“可星,我真的知错了……”付清妍还在立诚心悔过的人设,搓着手,祈求原谅。
啪、啪——
顾可星连续两个大耳光,甩在付清妍惨白如死人般的脸颊上。
付清妍被打得发丝凌乱,通红的五指印浮在面颊上,唇角也凝着血丝,看起来狼狈不堪。
顾可星神色清冷,一把揪起付清妍的秀发,迫使付清妍仰脸面向她,
“你不配得到原谅,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她突然凑到付清妍耳畔,笑容诡谲,用仅能两个人听见到的声音冷声道,
“忘了告诉你,我提前安排了现场直播,刚才你一而再再而三狡辩的丑陋嘴脸,都被网友看了去!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她放开面如死灰的付清妍,转身离去。
向驰宇倏然感觉膝关节处,被人从后狠狠踹了一脚。
他不得已,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膝盖骨疼的像要碎裂了一样。
他的愤怒被点燃,刚想起身,就被一只力道惊人的手生生按住,动弹不得。
他转头,怒不可遏地看着始作俑者。
修止面带寒笑,幽黑的眸子凝聚着无限恐怖的阴鸷。
“不想向氏破产,就端端正正的跪好,这是你欠释儿的!”
留下这句近乎狂妄的话,修止大箭追着顾可星离去。
面对嚣张的修止,向驰宇的内心再一次受到了冲击。
修止。
他到底是谁?胆敢这般大放厥词,居然可以让向氏破产?
向驰宇没有起身,倒并不是因为修止的恐吓,他并不认为,修止真有这种恐怖的实力。
仅仅是因为,他确实欠了顾可星的……
*
一连下了两天的雨,这会儿,天,终于晴了。
就像顾可星灰暗了许多的人生一样,终于开始放晴了。
雨过后,天蓝的清透,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刚才一战,虽没有动手,但顾可星却觉得失了好多的力气。
她羸弱的身子,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走在通往酒店出口的路上,似乎随时都会跌倒。
腰间,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腾空抱入怀里。
闻着男人身上好闻的熟悉的安心气息,她缓缓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我想回家了。”
她闭眼,一串泪珠滑划过苍白的脸颊。
修止看着怀里这个破碎不堪的小姑娘,恨不得将她放在他的心脏里,好好得呵护她。
“好,我们回家。”
他万分小心地抱着她,生怕一小心,将她伤的更碎。
别墅内,修止把顾可星抱到了她的床上,轻轻脱掉她玉足上的高跟鞋。
又为她盖了一层蚕丝被。
顾可星像只倦了的小猫咪,顺势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卸掉了一身的罪名,她终于可以轻轻松松,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了。
修止坐在沙发上,守了顾可星好一会儿,见她确实睡得安稳了,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来到客厅,他散漫不羁地坐在沙发上。
这时,陶也牵着捷克狼犬从地下酒窖走了出来。
捷克狼犬眼睛放亮地看着修止,它刚要叫,就被修止一个动作喝止了。
它马上噤声,摇头摆尾,乖巧的来到了修止身边。
“阿狼,今天干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