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可刚想说话，赵风时又探个头进来，“小正，我在大门口等你啊。有事找你帮忙。”说完冲着郭可笑了笑，把门又关上了。“褚老师的人脉关系就是硬啊。”郭可阴恻恻地说，“周教授的高徒，都直接喊您‘小正’。”褚正在关竹旁坐下，“郭译员有什么工作交待，咱们赶紧开始吧。”郭可没有坐下，他站在褚正和关竹对面，突然捶了下桌子，恶狠狠地说，“是你撺掇杨苏意举报我的是不是？”褚正抬头，微微皱眉，迷惑地说，“这和项目有关系吗？”
褚正去海边时，带上了笔记本电脑。本来想着，空闲的时候，在那边还能工作一会。结果，像放假带书回家结果一个字没读的大学生一样，她电脑都没开机。她暗暗盘算，每天给自己加了 1 小时的工作时间，想把进度再赶一赶。
赶工之外，剩下的时间，褚正开始整理一个脑子里新冒出的想法。她也想不起这个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之前那些思路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但在书与梦见到了李书李梦，加上之前帮助关竹、她自己离职，以及一期稿事故后，目睹杨苏意背锅离职，又与顾女王对话，这个想法越来越清晰。不过，在手头工作被好好完成之前，褚正还是专注在稿件的翻译上。
那次事故之后，星言把他们的负责人换成了宇宙，实际的对接人变成了关竹。虽然顾女王已经发威了，但郭可并没有直接退掉项目群，而是要完成和关竹的交接后，才会真正离开这个项目。
所以，二期稿的第一次定期会时，郭可也来了。说要交接，他全程却一言不发。任何问题，不管是否遗留问题，都让关竹自己想办法回答。好在褚正他们几个人，都经历过之前的事情，对此并不多问，能配合的尽量配合。
虽然揣测烂人很多时候没有意义，但褚正还是忍不住会想：郭可的精神世界到底得多低劣，才会在干了那些事之后，还能当众甩脸？想起她自己和杨苏意说过的话：我不擅长猜王八蛋的心思。所言非虚，这她真擅长不来。
“褚老师。”会议刚结束，郭可直接叫住了褚正。
褚正冷哼一声，“郭译员，您有什么事吗？”
郭可听到“郭译员”三个字，脸都扭曲了，眼神可谓阴鸷。
齐青云、王经理、赵风时还有关竹，担忧地看着二人，都没走。
“关于工作交接，我还有些话和褚老师交待，不知道方便吗？”
褚正点点头，“方便，您说。”
郭可冲着其余几人堆笑，“我和褚老师交流就行，不占用几位时间了。”
齐青云他们看了褚正一眼，褚正笑笑，“可以啊，没问题。”
关竹把已经捧起来的东西放下，扶扶眼镜，一屁股重新坐下了，“对接的事情我得听一下，二位不介意我在这边吧。”
郭可“啧”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赵风时把他话截了，“应该的，毕竟之后星言和我们合作的是关老师，如果您不在这边，这事后有个什么疑问怎么办，难道还得录音记录，是吧。”
赵风时冲齐青云和王经理打打眼色，三人往外走，还好心地带上了门。
郭可刚想说话，赵风时又探个头进来，“小正，我在大门口等你啊。有事找你帮忙。”说完冲着郭可笑了笑，把门又关上了。
“褚老师的人脉关系就是硬啊。”郭可阴恻恻地说，“周教授的高徒，都直接喊您‘小正’。”
褚正在关竹旁坐下，“郭译员有什么工作交待，咱们赶紧开始吧。”
郭可没有坐下，他站在褚正和关竹对面，突然捶了下桌子，恶狠狠地说，“是你撺掇杨苏意举报我的是不是？”
褚正抬头，微微皱眉，迷惑地说，“这和项目有关系吗？”
“我都打听了，你和宇宙把那件事全甩我身上了。事后顾总就直接打电话喊你回星言，还要提你做总监。褚正，你真是好手段啊。”
“那你应该也知道，我已经拒绝了顾总。”褚正笑着说，“我确实有些好手段。我如果想做总监，也轮不着你了。再说了，我不像你，得干好多恶心的事，才能保住你那总监的位子。”
“你干的恶心事还少吗？”郭可身体前倾，他还算端正的五官现在和“端正”二字已毫无关系，“之前本来是想提醒下赵风时，结果他无缘无故就向着你。好家伙，原来你俩是什么青梅竹马。 我看不是什么青梅竹马，是有一腿吧。”
褚正刚想回嘴，关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郭可说，“你嘴巴放干净点，别自己心脏，看什么都脏！”
褚正看着一脸淡定又无比勇猛的关竹，抿抿嘴，虽然她和赵风时在工作里不脏，但“有一腿”倒也不算说错。
“我脏？心脏看啥都脏的是你们吧。你俩不是之前合伙污蔑我吗？说正常工作就是在骚扰吗？”郭可来回打量二人，“一个扮演受害者，一个扮演道德警察。一出大戏，什么证据都没有，上来就污蔑。谁脏？”
“你——”关竹大概是回想起了什么，脸上是吃苍蝇的表情。
褚正站了起来，轻轻搂了搂她的肩，冷冷地说，“郭可，别以为你能永远逃过惩罚。总有一天，阴沟里翻船。”
“可我什么都没干啊。”郭可似乎觉得好笑，嗤了一声，“我怎么翻船呢？我就问你，我碰她了吗？我碰你了吗？你之前说过的那些，有哪次，有证据吗？我看，你才是逃不过惩罚。不然，怎么从星言滚蛋的是你？”
“郭译员，您说了半天，我没觉得和工作有什么关系。”褚正面无表情，“在我看来，之前的事故，责任几乎全在你个人。咱们就别扯来扯去，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无非是想借机报复我，结果找半天，找不到我的工作疏漏。然后你就想啊，说些闲言碎语，败坏败坏我的名声，结果，还是没成。最后，你就出了个损招，还想让杨苏意给你背锅。人小姑娘不愿意背，要和你分清楚责任，你就急了。你有什么脸急？”
郭可整个脸都涨得通红，放在桌上的手握紧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已经不是星言的人，你也不再是我上司，你还能拿我怎样？”褚正拉住关竹，“还有，宇宙愿意担着负责人的名，关竹愿意替你的过错兜底，利害关系和公司和顾总一致，劝你也别再打她们主意。其他的，你自求多福吧，和我没有关系。”
“既然你没有什么正经事，就别浪费我们时间了。我们走了。”褚正重新拿起收拾好的东西，关竹见状，跟了上去，两人一起转身离开。
两人走出会议室，快步往大门口走去。等出了门，褚正看到赵风时正在海棠树下站着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关竹呼出一口气，“这人太恶心了。气得我上头。”
褚正噗嗤一笑，“小关你刚拍桌子那下，把我也吓一跳。”
关竹有点不好意思，“我妈教我的，她说我看着太文气了，但这世上多的是无赖，如果遇上了，讲道理没用，比得就是谁嗓门大。”
褚正点点头，“你妈妈说的没错。”说着拿出手机，手机亮起，显示正在录音。
关竹‘啊’了一声，也拿出了手机，一样的录音界面。
“哈哈哈哈……”两人笑了起来。
什么人从背后撞了她俩一下，径直往前走去，是郭可。
关竹推了下眼镜，气得想骂什么，却骂不出来。
“郭可，你爹没教过你吗？撞了人，要说对不起的。”褚正喊了一声，声音不小，还在树下站着的赵风时都可以听到。
郭可转身，露出一个假笑，“先天的亲爹哪有后来的靠山有用。”
“郭可，你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应该是早就找好下家了吧？”
“没错，顾池算个什么东西，老偏向你和宇宙，女的就是有眼无珠，没劲，老子不伺候了。”
褚正把东西往关竹手里一递，“帮我拿一下，谢谢。”关竹懵懵地接过来。
褚正快步走到郭可面前，手一扬，直接给他一拳。
“郭可，我告诉你，你逃不了，你到哪里，我就把你的破事抖到哪里。我要让这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像你这种王八蛋，干不出什么好事。”
郭可被打，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紫涨，眼看着就要还手，却被一双手臂拉住了。
赵风时拽着他，手上劲很大，面上却是有礼貌的笑，“哎呀，怎么还动上手了，不至于不至于。可不能还手啊，那就是互殴了，得去派出所。”
郭可看了赵风时一眼，擦了擦脸上被打的地方，“褚正，你 XX 的等着。”说完转身走了。
赵风时看着急速远走的郭可，皱了皱眉，扭头看看褚正，叹了口气。
“你——”
褚正做了个投降的手势，“Sorry，没忍住。会议室里就想打他，但是怕给齐老师他们添麻烦。出来了，就好办了。”
“他要是还手怎么办？你以为你是聂隐娘吗？”
褚正嘿嘿一笑，“我又不是傻子，这不是看到你在这边，我才敢付诸实践嘛。”
赵风时看着她，摇了摇头，嘴角却逐渐上扬，小声嘟囔，“……真行，那我也不是叶问啊……”
关竹一脸震惊地抱着东西走过来，“恭敬”地递上，“褚老师，您真是——”
褚正接过东西，不好意思地说，“见笑。”
“——武德充沛。”关竹竟说了这么个词，“我妈要是见了你的英雌之举，怕不是将你视为她的梦中情女。”
赵风时实在忍不住，“噗”地笑了出来，褚正挠挠头，“那我谢谢阿姨的赏识了。就是，总觉得得这样来一下，那口气，才终于算出了。”
关竹知道褚正说的是哪口气，笑着点点头，“出了！爽了！虽然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是还是要再说一次。谢谢你，褚老师。”
褚正微笑着，抱了抱关竹，“不用谢，应该的。”
关竹突然被拥抱，脸上红了红，推推眼镜，“那……褚老师，你和赵老师还有事要聊吧。我就先走啦。”
褚正朝她挥挥手，赵风时站到了她的身旁。
“这一幕，似曾相识。”
褚正扭头看着赵风时，对方歪头看着她，“怎么，想起我以前打王浩的事啦？”
赵风时摇摇头，“不是。想起我在男厕所被你‘救’的事。怎么那时候没抱我一下？”
“有点油腻了小赵。”
“唉，这都不行。尺度也太小了。”
褚正轻轻砸了赵风时胳膊一拳，“对了，你不是说有事找我帮忙吗？难道是托词。”
赵风时仿佛才想起来，“哦！是真有事，关于我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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