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安慰皇后，“阿芸稍安勿躁，好好休养身体，安心待朕查明一切。”皇后见状，知道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了，当即不再搭理卫子珩，“臣妾尚在病中，未免给陛下过了病气，还请陛下先回避一下。”说罢，稍稍提高了音量，冲着门外叫了声，“倚风。”卫子珩见状，只得起身去了正殿，“照顾好你们主子。”凤仪宫一大早宣太医后宫自然是知晓的，只是谁也没想到，第一日只是有些发热的皇后，明明用了药，也丝毫不见好转，晚上越发严重了。皇帝自然是担忧的，但显然不可能整日亲自守着，便下令后宫妃嫔侍疾。
卫子珩一边给皇后喂药，一边说着，“阿芸可还记得，八年前送去晋州行宫的宫人？”
皇后眉头紧皱，就着汤匙艰难的咽下，随后起身接过药碗，“不敢劳烦陛下，臣妾自己来就可以。”
说罢，仰头将药一饮而尽，又拿过床边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方才看着卫子珩道：“自然记得，当年李婕妤流产，陛下说是前朝作祟，后来陛下将前朝后宫都清理了一遍，难不成还有漏网之鱼？”
卫子珩摇了摇头，“恐怕不是，或许当年你我都找错了方向。”
顿了顿，又道：“前朝宗室本就被那末帝杀的差不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偏远旁支不应当还有这么大的能量。”
皇后咳嗽了两声，忽然道：“那郑王如今怎样？”
卫子珩眉头一挑，看着皇后，“他一直在禁军监视下，这些年来足不出户，纳了一院子美妾，日日饮酒作乐，颇有安乐公风采。”
安乐公即乐不思蜀的主人公刘禅，言下之意，郑王并没什么异常。
“陛下别卖关子了。”
卫子珩有些无奈，他实在不想说，那有问题的侍卫似乎真和苏氏有关，生怕皇后失了理智。
毕竟苏大将军尚在军中为大周效力，甚至如今依然执掌北军。
何况那是微末之时便追随他的肱股之臣，他不能因为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就怀疑他。
只能安慰皇后，“阿芸稍安勿躁，好好休养身体，安心待朕查明一切。”
皇后见状，知道暂时是问不出什么了，当即不再搭理卫子珩，“臣妾尚在病中，未免给陛下过了病气，还请陛下先回避一下。”
说罢，稍稍提高了音量，冲着门外叫了声，“倚风。”
卫子珩见状，只得起身去了正殿，“照顾好你们主子。”
凤仪宫一大早宣太医后宫自然是知晓的，只是谁也没想到，第一日只是有些发热的皇后，明明用了药，也丝毫不见好转，晚上越发严重了。
皇帝自然是担忧的，但显然不可能整日亲自守着，便下令后宫妃嫔侍疾。
这倒算不上什么大事。
虽说是侍疾，理论上有些端水喂药整理床铺等体力活。
但当今皇后并不是个苛刻的，并不会将宫妃当作自己宫女使。
甚至汇报一声，也可不去。
当然，没人真这么莽，哪怕是这些年来一直以体弱示人的淑妃，也去点了个卯。
柳涵清是下午去的。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室内的光线有些昏暗，柳涵清也不敢仔细去看皇后的脸，只听着一道无力声音响起，“妹妹坐吧，那些事不必你来，本宫另有要事托付与你。”
“是，娘娘。”柳涵清闻言，便在榻边的绣墩坐下。
“前些日子慈幼堂上半年的账本都到了，本宫尚未来得及看。”
歇了口气，皇后继续道：“这一病也不知要多久，昔年你也是料理过此事的，今次依然有劳你了。”
柳涵清忙道：“娘娘看重，是臣妾的福分，愿为娘娘分忧。”
这倒也用不着谦虚，也不是第一次看账本了。
于是，这一次侍疾，柳涵清就带回了一堆账本。
后续德妃和杨昭仪也各自领了些任务回来。
真正去凤仪宫侍疾的也就叶昭容、郑昭媛、李婕妤三人。
叶昭容本就是皇后侍女出身，即使成了九嫔之一，也并不出头，依然只当自己是皇后的侍女。
她膝下的四公主与贵妃的三公主同岁，却没有任何存在感，柳涵清都很少见到她。
李婕妤和郑昭媛同住一宫，请安时都只低着头跟在郑昭媛身后。
早先柳涵清还以为她失了子，总得有所改变，没想到依然毫无动静。
这三个“隐形人”这几日天天到凤仪宫报到，狠狠刷了一番存在感。
秋梧宫里，柳涵清一边看账本，一边与糖心闲聊。
“下个月出宫时，你将库房里那两匹四经绞罗带给大嫂。”
“是。”糖心摇着团扇，语气轻快，“上次娘娘赐的狼毫笔和四书，听夫人说小少爷很是喜欢呢。”
小少爷说的是柳涵泽的长子，如今年方八岁。
柳涵清微微一笑，“那些书都是璟灿用过的，听说有数位翰林学士的注解，很是详细。大哥不在家，也不能耽搁了孩子读书。”
事实上，柳涵泽一走八年，去的又是战乱之地，许多人都以为他回不来了，也就富安侯府依然坚持等他。
卫子珩也不例外。休养生息五年之久，又连削世家豪族，去年腾出手来，就重新安排了人马去闯河西。
为此，去年年节，卫子珩还赏了富安侯府一块牌匾，只当柳涵泽是为国尽忠了。
糖心将柳涵清看过的账本接过来，又道：“老夫人也说，小少爷聪明伶俐，很是懂事，娘娘您就放心吧。”
柳涵清瞥了糖心一眼，“你这丫头，嘴里就没有过一句不好的，下回还是叫莲蓉去看看。”
那孩子再聪明也才八岁，这些年来着实是委屈大嫂了。
因此每每秋梧宫有什么好东西，只要符合规矩，她都给大嫂送一份去。
糖心立即用团扇遮住半张脸，假意委屈道：“娘娘这可就冤枉奴婢了，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便是莲蓉姐姐去了，保管也没差。”
“你呀。”柳涵清轻轻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卫璟灿都快长大了，这丫头依然时不时作怪。
糖心咧嘴一笑，“娘娘可知，今日送菜来的小李子又给奴婢讲了个稀奇事。”
柳涵清眼波微微一横，“你不说本宫怎么知道？”
“他说，延庆宫里的郑昭媛竟然是位厨艺高手。”
柳涵清闻言，眉头都没动一下，淡声道：“这有何稀奇的，宫里哪个主子没有几个拿手好菜？你家娘娘我难道就不会了？”
“这您可就不知道了。”糖心摇了摇头。
“昨日那小李子去延庆宫送粮，意外瞧见郑昭媛在小厨房里亲自切菜，那一手刀工，比他在御膳房里见过的都要厉害。”
柳涵清这下震惊了，手里的账本都放了下来。
看着糖心道：“这不能够吧，郑昭媛虽说如今身份有些尴尬，可到底是正儿八经的贵女出身。”
那郑王虽说败给了当今陛下，可也是祖上辉煌过的，世家贵女的厨艺，大多是动动嘴就是，哪个还亲自上手了？
糖心用力的点了点头。
柳涵清感叹了一番，莫非是为了讨好皇帝特意练的？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很快就抛之脑后。
此时她完全没想到，这位郑昭媛将带给众人多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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