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贵妃低低苦笑一声，行了个大礼。“臣妾苏氏，拜别陛下，愿陛下长乐无极。”说罢，贵妃退了出去。柳涵清悄悄看了一眼，殿外，贵妃一身石榴红的襦裙，在烈日下渐渐褪去了颜色，身边也没了常用的宫女，取而代之的是尚宫局女官。“大明宫太液池暂时封锁，退下吧。”卫子珩转身走向皇后，众妃立即行礼告退。出了凤仪宫范围，柳涵清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杨昭仪很默契的走在一旁，二人并不敢在宫道上谈论此事。柳涵清低声道：“昨夜风大，妹妹可还好？”
贵妃脸一白，抢先开口，“陛下，皇后娘娘，臣妾真的没有谋害六公主，臣妾害一个三岁的小公主做什么，疯了不成。”
皇后冷冷道：“不是你开的门？”
“臣妾是无心的，臣妾怎知六公主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跑出去，臣妾…”
“够了！”卫子珩猛的起身，肃声道：
“贵妃苏氏，不敬中宫，窥探宫闱。着没收金册宝印，剥去贵妃仪制，贬为宝林。禁足掖庭，无召不得出。”
“春华宫所有宫人没入掖庭为奴。”
“即刻执行。”
殿内似乎静了一瞬，回过神来，已然跪了一地。
贵妃呆怔片刻，突然抬头，冲着卫子珩惨然一笑。
“陛下，从十四年前的荒野边疆，到今日的深深宫廷，臣妾的心，您难道不知？”
闻言，卫子珩眉峰都没动一下。
见此，贵妃低低苦笑一声，行了个大礼。
“臣妾苏氏，拜别陛下，愿陛下长乐无极。”
说罢，贵妃退了出去。
柳涵清悄悄看了一眼，殿外，贵妃一身石榴红的襦裙，在烈日下渐渐褪去了颜色，身边也没了常用的宫女，取而代之的是尚宫局女官。
“大明宫太液池暂时封锁，退下吧。”
卫子珩转身走向皇后，众妃立即行礼告退。
出了凤仪宫范围，柳涵清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杨昭仪很默契的走在一旁，二人并不敢在宫道上谈论此事。
柳涵清低声道：“昨夜风大，妹妹可还好？”
“妹妹无碍，含章宫虽折了些草木，好在干系不大。”
杨昭仪微微蹙眉，偏头看了眼柳涵清，又道：“倒是姐姐，璟灿那边也不知惊着没。”
“璟灿和姊妹们在一起读书，想来安静些。”
杨昭仪叹了口气，“早年瞧着璟灿伶俐可爱，也盼着能有个孩子，如今年岁大了，倒是不想了。”
柳涵清一怔，“妹妹还年轻呢，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杨昭仪十六岁入宫，如今已二十四。
这些年也还算得宠，每个月都能见着天颜，却始终没个动静。
约莫是不适应长安气候，每到冬季时，总要病上一阵子。
不严重，就是磨人。
杨昭仪轻轻摇了摇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妹妹这身子又不中用，顾着自己就好了。”
“可别说这丧气话。”
柳涵清捏了捏杨昭仪的手，“你呀，就是思虑太多。说好了要一起送璟灿出嫁呢。”
杨昭仪美眸一转，“璟灿也十二岁了，怕是姐姐舍不得。”
柳涵清微微一叹，“璟灿性子强，难免有些担心。”
“姐姐多虑了，那孩子胸有沟壑，必能有个好前程的。”
环顾四周，杨昭仪低声道：“三公主怕是难受了。”
三公主卫璟璃，二皇子一母同胞的妹妹，年方九岁。
和二皇子卫璟瑞不同，三公主年纪虽小，却很稳重，在姊妹中人缘也很好。
卫璟灿在秋梧宫提过多次。
二皇子霸道，几个小的难免受委屈，三公主总会竭力拦住二皇子，事后也会替兄长道歉赔礼。
如今贵妃被贬，禁足掖庭，二皇子瞧着也不是个靠得住的兄长。
便是皇后一脉不迁怒于她，一个九岁的孩子，也难免惶恐。
此时，三公主刚从弘文馆出来。
一个小太监跟在身侧，低声汇报贵妃之事。
没管嬷嬷的阻拦，三公主稚嫩的声音响起，“二哥呢？叫他来和我一起去太极宫求见父皇。”
“公主，事已成定局，不如立刻回春华宫，或许还能见娘娘一面。”
“父皇既然下令即刻执行，此时回去恐怕已来不及。”
“可是…”
“嬷嬷不必多言，本公主自有分寸。”
三公主皱了皱眉，犹豫了一瞬，“罢了，让二哥先去见母妃吧。”
随即，三公主径直向太极宫而去。
“父皇可在？请公公通传一声，璟璃求见。”
很快，三公主便让自己的宫女嬷嬷都退下，独自站在了两仪殿前。
殿内，卫子珩正在与肖统领问话。
肖统领执掌内卫，负责整个皇宫的安全，也是连夜审讯了昨日当值的侍卫。
此刻听闻三公主求见，卫子珩微微蹙眉，只说了句“不见，叫她回去好好上课。”
便示意肖统领继续。
三公主闻言，也并不沮丧，又对那传话的小太监道：“既然父皇在忙，那璟璃在外等候就是了。”
说罢，三公主走到殿侧花坛处站定，不再言语。
那小太监顿时急了，“哎哟公主，日头这么大，您在这儿晒坏了可如何是好？”
“不妨事，本公主不热。”
那小太监哪里敢让公主就这么晒着，又进去请示了许公公后，才将三公主带去了偏殿。
约莫过了两刻钟，许公公亲自来了偏殿，言道陛下召见。
三公主理了理衣裙，跟在许公公身后，一进大殿，便跪了下去。
“璟璃给父皇请安。”
卫子珩眉头紧皱，似有些不悦，“你安心读书即可，来此作甚。”
三公主抬起头，双眼含泪，“父皇，六妹妹活泼可爱，如此天人永隔，璟璃也很伤心。”
“可是，母妃纵然脾气大了些，却从未做过害人性命之事。”
“母妃暂时受些委屈也就罢了，璟璃担心，若是不能查明真相，只怕六妹妹在天之灵也难以安息。”
“请父皇慎重思量。”说罢，三公主行了个大礼。
卫子珩看着面前慰问颤抖着身子的三公主，心下忍不住叹息。
都是大人做的孽，可怜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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