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荒唐又莫名，更奇怪的是，我也不知道它们源自何处。我曾经看到过一种理论，强烈的共情某种程度上源自极度相似的经历。我也很孤独吗？不，怎么可能。我想起了张扬，想起了那个绿树环绕的家。我一点也不孤独，张扬永远会在家里等我。牙看好了，我也该走了。吴医生对我点点头：“慢走。”我向他点头致谢，向外走去，但没走两步又刹住脚步，回头问了一句：“吴医生，我最近头疼的厉害，有可能是这颗坏
这种感觉荒唐又莫名，更奇怪的是，我也不知道它们源自何处。我曾经看到过一种理论，强烈的共情某种程度上源自极度相似的经历。
我也很孤独吗？不，怎么可能。我想起了张扬，想起了那个绿树环绕的家。
我一点也不孤独，张扬永远会在家里等我。
牙看好了，我也该走了。
吴医生对我点点头：“慢走。”
我向他点头致谢，向外走去，但没走两步又刹住脚步，回头问了一句：“吴医生，我最近头疼的厉害，有可能是这颗坏牙引起的吗？”
正在整理着什么的吴医生，在听到我的发问后，明显愣了一下，随后他皱起了眉头。眉头拧得很紧，以至于额头上显出了川字。
我很少见他露出如此严肃深沉的表情。只是头疼而已，原本我并没有往坏处想，可现在吴医生这副表情却让我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嗯，有时候牙疼确实有可能引发头痛，如果炎症比较厉害，损伤到牙髓神经，牙疼会引发放射性的疼痛，就是会让你感觉半边脸甚至半边脑袋都很疼。”吴医生伸手在脑袋旁边比划了一下，大概跟我说了下牙神经的连接范围。
“不过，”他的神情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引起头疼的原因有很多种，有时候过度疲劳、压力大、颈椎病，都有可能引起不同程度的头疼。如果疼得厉害的话，还是去神经内科看一下比较好。”
我点点头，又稍稍放下心来，顺便跟他打了声招呼：“下周我要是有空就过来复诊，但估计可能要拖到下下周了，下周我要去外地。”
吴医生半晌没有发出声音，只是一动不动地维持着半倚着桌角的姿势。以至于我怀疑刚刚门外一辆小三轮车疾驰而过的轰鸣声盖过了我的声音。
正当我犹豫着要不要放大声量再说一遍，我看见他的嘴动了动。
“一路顺风。”
我迟疑地点点头。吴医生眼神依然清亮，但此刻却一反常态，没有半点笑意，眼里的暗色犹如蒙上一层阴翳。我不知道刚才的一番稀松平常的对话哪里触动到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但下一秒，吴医生又笑起来，恢复到他原本温和松弛的状态，冲我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面包从透明的食品袋里飘出隐隐约约的香气。走过前台的时候，护士礼貌地对我微笑。眼睛撇到我手上的袋子，毫不掩饰地露出艳羡的神情。
“啊，那是吴医生给你的吧。他经常自己烤面包带过来吃。好羡慕，我们都没有吃过他烤的面包呢。”
小护士不会故意说谎，吴医生说了tຊ假话。他并没有把面包分给大家，而是只给了我。但不管怎样，一个面包而已，只是恰好是我喜欢的碱水面包。人家一个无心之举，我也没必要深究。
老城区没什么高楼，站在诊所门外，一眼就能看见远处天际线的黄昏落日。小巷子里的烟火气更甚，沿街的大排档已经开始在人行道上搭棚子，油烟味和菜香混合着弥散开来，任由晚风将它们吹向远方。
我站在马路牙子的边沿，眼看着“吴言牙科诊所”的招牌亮起了灯光。温吞吞的白光，在周围俗气闪烁的霓虹灯管中毫不起眼。
一个年轻的医生，在一个嘈杂的小巷子里，守着一个甚至是有点破旧的小诊所，多少年都是两间小门面，几把诊疗椅，不好不坏的生意，平平常常的人流，不赚大钱也不挣前程，倒是生出几分“大隐隐于市”的淡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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