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没有胃病，而且子轩这次给我做的菜已经没那么辣了，就这样你也吃不下去吗？”苏晴雅的表情满是不耐烦：“那还要怎么伺候你才满意？”“顾泽哥，别任性了，姐姐这两天为了你连觉都睡不好……如果是因为我……我先离开就是了。”说完，许子轩就神情落寞地放下杯子往出走。只不过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苏晴雅叫住：“子轩，你是我的助理，未经我的允许不可以擅自离tຊ开。”许子轩在苏晴雅看不到的角度对我露出了笑容，那张脸好像在说：“看吧，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晴雅，你真的不愿意相信我一次。”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想从中看出点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
只有无穷无尽的厌恶与不耐。
“你真是大言不惭。”苏晴雅面带讥讽地看着我，“我为你花了一千万啊！”
苏晴雅抬了抬下颚，许子轩立刻凑上去给她倒酒。
“顾泽，那可是一千万啊……我把这一千万打水漂还能听个响呢，到你这怎么就变成不相信你了？”
我垂下了眼睛，无话可说。
有的人一辈子也赚不到一千万，苏晴雅花的这些钱甚至可以买走我的命。
既然如此，我还给你就是。
我拿起了筷子，把辣椒送进嘴里。
那一瞬间嘴里好像爆炸一般剧烈地灼痛起来，剩下的辣椒我只好囫囵地直接吞进肚子里。
尽管如此，嘴里的疼痛也丝毫没有减缓，甚至胃里也连带着开始绞痛。
我一手捂着肚子，汗水大颗大颗地从发迹滑下来，眼前雾蒙蒙地一片。
太痛了，简直是生不如死。
苏晴雅的神情依旧没有变化，她冷眼看着我，好像在想我的“表演”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一样。
“……晴雅，我真的……”吃不下了四个字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许子轩就笑眯眯地打断了我的话。
“顾泽哥，你平常不吃辣椒，一次吃这么多肯定也难受，喝点水吧。”
我冷眼看着那杯还冒着热气的水，没有接。
“……晴雅，就算我骗你，胃出血总不是假的。”
“我也不是没有胃病，而且子轩这次给我做的菜已经没那么辣了，就这样你也吃不下去吗？”
苏晴雅的表情满是不耐烦：“那还要怎么伺候你才满意？”
“顾泽哥，别任性了，姐姐这两天为了你连觉都睡不好……如果是因为我……我先离开就是了。”
说完，许子轩就神情落寞地放下杯子往出走。只不过还没走出几步就被苏晴雅叫住：
“子轩，你是我的助理，未经我的允许不可以擅自离tຊ开。”
许子轩在苏晴雅看不到的角度对我露出了笑容，那张脸好像在说：“看吧，就是这样，我也没有办法。”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的心里升起了一种荒唐感。
原来在我们三个人中，最多余的那个反而是我。
“可是，说要重新开始明明是你……”
“说要死了的也是你，顾泽，可是你现在不仅可以自己回家，连吃饭也没什么问题。”
我以为我会很生气的，结果我听到了自己的笑声。
我拿起筷子把剩下的辣椒全部吃完，接着我喝掉了许子轩刚刚给我的热水。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许子轩又递给我一杯酒。
“姐姐，顾泽哥好好吃饭了，你就别再和他生气了。咱们一起庆祝一下顾泽哥出院吧！”
如果不看他充满恶意的笑容，我几乎要相信他是真心替我高兴了。
我端着杯子，仰头把酒一饮而尽。
“太好了，顾泽哥，病好以后不要总和姐姐闹别扭啦！”
许子轩好像又说了什么，但是我听不见了。所有的知觉都含混成一团，只觉得腹中有一团火越烧越烈。
我意识中最后的影像是面色明显慌乱的许子轩，和苏晴雅的讥讽。
“装病装久了，连正常人是什么样都不记得了。真晦气。”
随后就是两个人远去的背影，而我肚子里的那团火终于顺着食道，从我的嘴里喷涌而出。
最后我彻底陷入黑暗之中。
……
“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们是不是联合起来在骗我！”
“骗你？他会在地上躺三天三夜？你知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血都把他的衣服浸透了！”
“归根结底都是我不好……”
紧接着是拳头砸进肉里的声音，和苏晴雅慌乱的叫声。
医院的走廊乱成一锅粥，而我只是略带遗憾地合上了眼睛。
什么啊，我还没死呢……
昏沉的感觉袭来，我又一次睡了过去。
“顾泽……顾泽……”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陆丰的声音。
我被陆丰吓了一跳。蓬乱的头发，几天没刮的胡子，还有红红的眼睛。乍一眼看过去简直像鬼一样。
见我睁开眼睛，陆丰似笑似哭地开口道：“护士和我说你有醒过的迹象，你这副身体应该多休息的，但我实在是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说到这，陆丰的眼底更红了。
其实那天我吃辣椒，喝热水，又喝了酒就是没打算再活下去了，可是陆丰又一次把我从死神手里拽出来。
我只好安慰他：“没事的，不要担心。”
可能就像柳莹说的那样，祸害遗千年吧。
可是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失去了声音。
我试着叫陆丰的名字，可是病房里静悄悄的，没有我的声音。
我有些惊慌地看向陆丰，而后者只是维持着勉强的笑意。
从此，我就只能是一个哑巴了吗？那不是更遂了许子轩的意！
他可以肆无忌惮地诋毁我了，而我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
陆丰和我沉默相对，面对着我的救命恩人，我连一个笑容也挤不出来。
没过多久，苏晴雅现身了。跟在她身后的是胳膊上打着绷带的许子轩。
看来我的好兄弟替我出了口恶气啊……对此，我有些幸灾乐祸。
不过与此同时，我明显感觉到陆丰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你怎么还有脸过来？”陆丰咬牙切齿道。
许子轩也不甘示弱：“怎么，你是警察吗，还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够了，子轩，少说两句。”苏晴雅不耐道。
许子轩只好愤愤地别过头不再看陆丰。
我还以为我和苏晴雅再也不会见了呢。
只是刚要开口，我就停下了。
毕竟我只是一个哑巴，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声音，也没有人在意我的话。
苏晴雅包含歉意地看向我，那双漂亮的眼睛又盈满了眼泪。
“对不起……顾泽，都怪我……你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说到这，苏晴雅已经泣不成声，她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叫我名字，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回应她。
“顾泽哥，姐姐是真心和你道歉的，不论怎么样，你都得回一句话啊。”许子轩又在一旁煽风点火了。
只是这次还没等我有什么表示，陆丰就替我说话了。
“苏晴雅，你很好奇为什么顾泽不和你说话了是吧。那是因为他哑了！”陆丰大声向苏晴雅喊道，“就是因为你们让本来就吃不了辣的顾泽吃辣椒！逼他喝滚烫的水！还逼他喝酒！！”
苏晴雅茫然无措地看向怒吼的陆丰，哭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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