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吃醋了?”林宁敏锐察觉到了电话这边陈涛的情绪变化,“他是我姐的儿子,我外甥,得管你叫小姨夫!不过不是他带我回去,娜娜开车跟我回京。正好,咱这位外甥是个大情种,留在临海泡妞呢,你可以和他私底下交流交流。”“外甥……他岁数看着比我都大。”陈涛哭笑不得。“我没记错的话,你俩好像是同岁,好了不说了,我爸给我打电话。”林宁挂了电话,稍后,给陈涛发过来一篇隐去了标题和机密级别的材料。是临省一起严重污染案件的报告,密级是“机密20年”。
喝完了“十五万”一斤的金骏眉,吃完了家常版的“四菜一汤”,陈涛和赵青一起收拾碗筷。
二人正有说有笑地洗碗,林宁电话打了进来,让陈涛加个班,把偷排污染案的前半部分,写成材料,等到案情水落石出,再把后半部分贴上去,就是一份完整的报告。
“好的,林市长,说实话我正要做这个事情。”陈涛道,因为没有人比他这个亲历者,更适合写这份材料。
“注意三点,”林宁叮嘱道,“第一,实事求是,不要过分渲染;第二,重点突出剑鸣市长在侦破此案中的重要作用——”
“等下,他起什么重要作用了?”陈涛不解地问,“从最开始,他对这事儿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直到咱们挖到暗管之后,他才来了精神,亲临现场指挥的。”
“对啊,那你就着重写他亲临现场指挥的事情嘛。”
“可是……”
“没有可是!必须这么写,否则过不了稿。这事儿不在咱俩讨论范围之内。”林宁坚定地说。
“那行吧,你呢?要不要写进去?”陈涛又问。
“简单带两句就行。”
“OK,第三点呢?”
“别提你的名字,也包括所有副县级以下干部的名字,哪怕他们在此案中发挥了巨大作用。”
“好,我们一律用‘工作人员’代替。”陈涛说。
“不,不是工作人员,是‘临海市相关工作人员’或者‘临海市政府相关干部’,这种。”
“明白,淡化个人,突出‘是在剑鸣市长的正确领导下。’”陈涛无奈。
“聪明,”林宁欣慰一笑,看了看表,“那你加班写吧,写完给你们科长。”
“我科长?刘静?”陈涛有点懵,这事儿和刘静也没关系啊!
“笨蛋,给政府办秘书科科长,关胜男!”
“哦哦,我知道,见过她。”陈涛道,就是之前来商务局开会,选拔副科长的那位关科长。
那位女科长的长相,说实话,也就七、八分,而且化妆化的很厚,看不到真实颜值。
不过身材却是顶级,前凸后翘,不是做过美体,就是专门练过。
“行了,就这样,我还得连夜赶回京诚,继续跑水电站那个项目。”林宁道。
“还是坐法拉利回去吗?”陈涛多嘴地问了一句。
“呵呵,吃醋了?”林宁敏锐察觉到了电话这边陈涛的情绪变化,“他是我姐的儿子,我外甥,得管你叫小姨夫!不过不是他带我回去,娜娜开车跟我回京。正好,咱这位外甥是个大情种,留在临海泡妞呢,你可以和他私底下交流交流。”
“外甥……他岁数看着比我都大。”陈涛哭笑不得。
“我没记错的话,你俩好像是同岁,好了不说了,我爸给我打电话。”
林宁挂了电话,稍后,给陈涛发过来一篇隐去了标题和机密级别的材料。
是临省一起严重污染案件的报告,密级是“机密20年”。
之所以机密,是因为里面涉及到了很多条人命,并未对外公布。
林宁让陈涛参照合格材料的写法和节奏,简洁明快,重点突出——所谓重点,就是领导亲临现场处置。
那次案件之后,当事人市长,因办案有功、处置得当,被直接提拔为高官、省公安厅厅长,官升副部。
一般地方主政的领导,想提拔省公安厅厅长,必须要走市官员这一步,那位市长直接就跨过去了,算是一种破格提拔。
又过了会儿,林宁推过来一张微信名片,名字叫“白云苍狗”,头像是一台红色法拉利,应该就是那位外甥。
陈涛对这种京诚公子哥可没什么好感,加上着急赶材料,就没添加。
本想在家用笔记本写,但赵青穿着一身清凉的小吊带,总在眼前晃来晃去,搞得陈涛有些心猿意马,只好借口说基础材料在单位,便下楼骑小电驴去了市商务局。
晚上十点半,3000余字的初稿完成,陈涛又校对了一遍,自己比较满意,完全符合林宁提的三点要求,把剑鸣市长塑造成了破获污染案的主要领导者、掌舵人、指挥官。
陈涛只能自己看一遍,因为再看一遍,还会起鸡皮疙瘩!
发微信问上官婉雅,要来了关胜男的微信号,把材料发了过去。
五分钟后,关胜男回复了一个大拇指,不知道过关了没有。
等到十一点,还是没动静,陈涛便下班了,顺便把柜子里那二十万,带回去给赵青。
赵青已经睡下,卧室关了灯,陈涛没有打扰她,悄悄洗漱,而后上床。
刚要睡着,陈涛察觉到赵青蹑手蹑脚地下床,朝门口这边走来。
“上厕所啊?”陈涛问。
“呃……嗯。”赵青有点不好意思。
嘘嘘嘘,哗啦啦。
赵青回来,经过陈涛床边的时候,因为看不见,大腿蹭到了陈涛伸出去的手上。
“哎呀,对不起!”赵青哆嗦了一下。
陈涛回味了一下指尖的触感,疑惑道:“你怎么这么热?是不是发烧了?”
“很热嘛?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呢!”赵青道。
陈涛起身,穿上T恤,打开了灯,只见赵青缩在被子里,脸色通红,嘴唇发白,陈涛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简直能煎鸡蛋。
“你发烧了,走,去医院。”陈涛道。
“不用去医院,应该是热伤风,盖着被子,出点汗就好了。”赵青有些虚弱地说,这是农村治疗热伤风的土办法,但确实有用。
陈涛也知道这个法子,便去柜子里拿出一床新被子,给赵青盖上,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头,看着赵青。
“哎呀,你别看着我啊,我睡不着!”赵青羞涩道,把半个头也蒙进了被窝。
“那我把灯关了。”陈涛起身,关掉灯,回到赵青身边,隔着两层被子,把手放在她身上,轻轻拍着。
赵青的眼皮,逐渐变沉,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妈妈坐在炕边,一边给她哼着歌,一边拍着哄睡觉的场景。
陈涛感觉赵青睡着了,探手又摸了摸赵青额头,还是热,正要去给她弄条湿毛巾,黑暗中,赵青抓住了陈涛的手,喃呢道:“抱抱睡,我要抱抱睡!”
她梦见妈妈了。
可陈涛不知道赵青在说梦话,还以为她是在撒娇。
既然人家女孩子都那么主动了,陈涛再拒绝,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犹豫片刻,陈涛咽了下口水,上了赵青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