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个好办法，”林宁点头，依旧不解，“可你要无人机干什么？”“实时追踪啊，你想，如果你是排污者，看见一个东西，以及大量水流冲进来，肯定会意识到自己的违法行径暴露，难道还会留在原地等警察上门抓么？用无人机，就是为了第一人称锁定嫌疑人！”“这好办！”赵剑鸣市长道，“不用找什么林市长的朋友，市公安局有警用无人机，不比民间的先进呐！”陈涛苦笑，他知道市公安局有无人机，但还真未必有民用的无人机先进。市公安局的各种设备，经过竞标，层层分包，最终的购买价格，远高于市场价，价格高了，品质相对就较差。
“无人机？暗管那么细，无人机也钻不进去啊！”李工皱眉道。
“不是用来钻进去的，”陈涛看看众人疑惑的表情，指了指天空，“我是让无人机飞到高处，待会儿看看，起到瞭望警戒作用。”
通过那条暗管的精良材质，陈涛不难判断出，管道不可能太长，污水的源头，一定在方圆数公里之内。
管道埋的太深，如果用挖掘机来挖，估计得挖好几天，才能找到源头。
问题是，这里的消息，不可能完全封锁，污水源头单位如果发现挖掘机正在“顺藤摸瓜”，还会让你找到源头吗？肯定销毁证据，然后跑路。
所以现在，陈涛在与时间赛跑，不仅仅是督察组规定的时间，还有真正排污者的反应时间。
目前看，排污者还没意识到问题，因为暗管中的流量，没什么变化，一旦暗管断流，说明排污者有所察觉，到时候，即便挖几天，挖到源头，也抓不到嫌疑人。
与其慢悠悠地“顺藤摸瓜”，不如来个“一蹴而就”！
见众人还是疑惑不解，陈涛给出了自己的方案：“把岸边的排污口闸门锁死，用水泵强行往管道中注水，这样一来，水就会被挤压到暗管中，逆流而上，到达铅污染废水的源头，如果我们将一枚带有导航定位器的装置，放在暗管中，定位装置就会被水冲走，带我们找到污水的源头！”
“高！实在是高！”李工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这样的话，对方甚至连反应时间都没有！”
“确实是个好办法，”林宁点头，依旧不解，“可你要无人机干什么？”
“实时追踪啊，你想，如果你是排污者，看见一个东西，以及大量水流冲进来，肯定会意识到自己的违法行径暴露，难道还会留在原地等警察上门抓么？用无人机，就是为了第一人称锁定嫌疑人！”
“这好办！”赵剑鸣市长道，“不用找什么林市长的朋友，市公安局有警用无人机，不比民间的先进呐！”
陈涛苦笑，他知道市公安局有无人机，但还真未必有民用的无人机先进。
市公安局的各种设备，经过竞标，层层分包，最终的购买价格，远高于市场价，价格高了，品质相对就较差。
更何况，调市公安的无人机，也需要时间，不如开发区来的快。
但既然是大市长发话，陈涛也不好再次反驳他，以后还得在临海混呢，只得恭维了一句：“市长高见！”
赵剑鸣得意笑笑，掏出手机，向市公安局发号施令，同时让他们弄个追踪器过来。
为显专业，赵剑鸣甚至亲自跳入坑中，用手比划了一下暗管的直径，煞有其事道：“要注意，追踪器的尺寸，不能超过20厘米——不，还要考虑到有可能出现的拐角，不能超过15厘米！好，你们用最快速度送过来！我在现场等你们！”
众人纷纷夸赞剑鸣市长，处事果决、专业，协调能力超群，就好像这个主意，是他想出来的一样。
等待的时间里，陈涛左右看看，发现周勇不见了，他便小声询问省督察组的工作人员，看见周副市长了没有。
工作人员说，刚才还在，应该是上厕所去了。
不到五分钟，天空中出现了一支无人机编队，一共十几台，都是蓝白相间的警用配色，其中一台，下面有个吊篮，悬停在人群外围。
众人正疑惑，无人机喇叭中发出声音：“剑鸣市长，我是市公安局副局长李可！我在市局指挥中心向您敬礼！怕耽误时间，我把您要的追踪装置，放在无人机下面，先给您飞过来了，市局地面同志们，随后就到！”
“好！”剑鸣市长拍手，“陆空两栖，立体作战，不错！”
众人也都跟着拍手，陈涛过去，从吊篮中拿出装置，是个“网球”，上面有一根软质的天线，这东西确实挺好，适合在管道中滚来滚去。
因为担心网球追踪器卡在主管道中，刚才陈涛等人商量，需要再次进入管道，把追踪器扔进暗管中，然后再注水。
顾晓兰作为化工厂负责人，就是再不会来事，也不可能让陈涛这个副市长秘书二次下水，李工自告奋勇，已经穿好了防护服，拿上跟踪器，爬进管道。
有了陈涛第一次的经验，这回李工的行动快了很多，因为陈涛说，主管道底层，积了一层很厚的油状物，能起到润滑效果。
李工进去的时候，在身下垫一块木板，滑着进去。
返程的时候，外面的人，可以用绳子拉，帮着李工快速出来。
安置好追终器之后，警用无人机升高、散开。
他们本身就带有信号接收系统，可以精准判断追踪器的位置。
这时候，市公安局的同志们也来了，还开来了一台指挥车，有外显示屏，在场所有人，都能看见市局指挥中心的电脑界面。
很快，水注满主管道，屏幕上的信号开始缓缓移动，随着注入的水越来越多，信号的移动速度也越来越快，拐了几个弯之后，信号不动了！
“市长、各位领导，水流不进去了！”负责注水车间指挥的顾晓兰过来报告。
赵剑鸣马上判断出：“被那头发现了，关闭了入水口的阀门！所有水泵，全都上，加压，把那头的阀门给冲开！”
陈涛点头，这个指令，完全正确，没想到这位大市长虽然废话有点多，关键时刻，确实有两把刷子。
东兴化工厂这头的四台水泵同时向管道中加压灌水，在墙外的挖掘机驾驶员，甚至看见大坑里两条管子的接缝处，开始往外喷水，他以为要爆炸了，赶紧开着挖掘机跑路。
加压了一分钟左右，那头的阀门顶不住，被冲开，屏幕上的信号，再次移动，而且因为水压足，这次移动的更快。
又过了大概一分钟，信号速度陡降。
“报告剑鸣市长，”指挥部那头，传来公安局副局长李可的声音，“信号突然加强，判断是追踪器已经从地下冲出来，浮出了水面！”
“无人机，马上压过去！”赵剑鸣朝空中挥了下手。
“是！”
空中的无人机群，立即朝信号位置扎了过去。
指挥中心将经纬图，切换成了正常的城市地图。
信号的位置，是一家叫“中原石化油气储运公司”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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