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记得我？”“记得。”他笑的慈祥：“你和你的爱人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大概过tຊ去六七年了吧，你们结婚了吗？”冯斯年摇了摇头：“她要结婚了。”住持依旧平和：“世人都说本寺很灵，每天来庙里求姻缘的人也很多，但并非人人都能如愿。”“可那又如何？只要他们跪在蒲团上闭眼祈祷的那一刻是真心的，这就够了。”这就够了……冯斯年看着住持慧智的眼，心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下般。也在这时，风吹过。
是啊，千万别回头。
冯斯年在告诫杨攸栀，也在告诫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冯斯年竟觉得松开他时，杨攸栀的双手都在颤抖。
可等他看过去的时候，她脸上还是那幅面无表情。
她看着冯斯年，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
冯斯年也这样看着她。
他想把她的面容镌刻在心里，因为此刻，冯斯年从她身上窥视到了曾经那个属于他的攸栀。
冯斯年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只是杨攸栀转身走的时候，对他说了一句话。
“好。”
冯斯年知道她是在回应他刚刚的话，便也对她笑了笑。
……
这是冯斯年和杨攸栀的告别。
当晚，冯斯年坐着飞机离开了北京，去了杭州。
那里，有他和攸栀大部分的回忆。
冯斯年开始了他一个人的重逢，和记忆中的攸栀。
冯斯年去到了灵隐寺。
因为曾经攸栀说：“这里求姻缘最灵，我把我们俩的红丝带挂在了槐树最上面的枝条上，上天一定能看到！”
冯斯年不知道上天有没有看到。
只是此刻，他站在槐树下，怎么也找不到属于他和她的那条。
“施主，又见面了。”
苍老的声音传来，冯斯年茫然回头，就看到了灵隐寺的住持。1
“您还记得我？”
“记得。”他笑的慈祥：“你和你的爱人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大概过tຊ去六七年了吧，你们结婚了吗？”
冯斯年摇了摇头：“她要结婚了。”
住持依旧平和：“世人都说本寺很灵，每天来庙里求姻缘的人也很多，但并非人人都能如愿。”
“可那又如何？只要他们跪在蒲团上闭眼祈祷的那一刻是真心的，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冯斯年看着住持慧智的眼，心像被什么重重撞了下般。
也在这时，风吹过。
冯斯年看到了那条写着他和杨攸栀名字的红丝带。
他微微踮脚，伸手抓住了丝带，实打实攥在掌心里的那刻，心里一直沉重的情绪好像轻了不少。
走出灵隐寺的那刻，冯斯年回头看着寺内香炉里缥缈的香火。
撞钟声在心里涤荡。
曾经和攸栀牵手走进去的景象似乎又浮现在眼里，又如烟消散。
冯斯年收回视线，看着手机里‘杨攸栀’的联系方式，慢慢按下了删除键。
之后，冯斯年开始大江南北的旅游。
曾经没能和攸栀去的，冯斯年开始一个人游阅。
他没有再关注北京的事，也没再听说过杨攸栀的消息。
和温心暖也很少联系。
恍然间，冯斯年和北京，和过去彻底断裂开来。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冯斯年走了很多地方，等想回忆时，却又记不清什么。
偶尔专程飞机火车，或者吹风时，头也会隐隐作痛。
吃药无果后，冯斯年去了医院。
却被告知：“很遗憾，你换上了阿尔茨海默症。”
“你会渐渐忘记所有事情，所有人，这种记忆丧失几乎不可逆。”
冯斯年就说老天在跟他开玩笑。
在他经历攸栀‘死而复生’后，又让他像电视剧的主角一样患上这种奇奇怪怪的病。
冯斯年一再追问医生，会不会有误诊的可能。
但很可惜，他都说：“没有。”
“冯先生，您的脑部片子已经拍了好几次了，都是一样的结果，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还请您冷静。”
冯斯年不记得是怎么走出医院的。
只是凛冽风雪中，他看着被冷风吹的猎猎作响的检查报告，才恍然——
原来已经又是一年冬了。
杨攸栀在做什么呢？
应该已经结婚了吧？
冯斯年想着，折好报告揣进口袋，准备回宾馆。
手机却嗡得响起。
屏幕上那串来自北京的电话号码，没有备注，却那么熟悉。
是杨攸栀。
手跟着手机的振动不断在抖。
冯斯年舔了舔干裂的唇，缓缓按下接听：“喂……”
电话那头，杨攸栀熟悉又陌生的温柔声音传来——
“回北京一趟吧，温心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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