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斯年还没回答。不远处有人看到了他们。她招着手：“心暖，快来！”等他们走过去时，她冲冯斯年笑了笑：“原来是去接男人去了。”“冯先生又见面了，晚上好啊！”冯斯年认出她是除夕夜那晚麻将桌上的一个人，竭力想扯出点笑来。却根本做不到。好在温心暖揽着人，推向杨攸栀：“攸栀，人齐了，开始吗？”冯斯年也跟着看向杨攸栀。只见她漫不经心的摆了下手，转头对身旁的岑旭尧说着什么。紧接着，岑旭尧就笑了。
他失聪了。
他一定是失聪了。
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听见这么伤人心的事？
冯斯年死死攥着手，掌心被指甲抠出一个又一个青白的月牙，甚至隐隐有血丝。
“你确定吗？”
温心暖叹了口气：“斯年，其实从知道杨攸栀的身份开始，你就该明白的：你们的这段感情就注定会无疾而终。”
“我们这个圈子，家族和地位是最重要的，没人能逃脱这条无tຊ形的规则，杨攸栀也一样。”
“而你，无论是身世、工作还是前景，都配不上她。”
家族地位，无形的规则。
听着这两个词，冯斯年何尝不懂。
都说相爱能排除万难，可有的时候，只是因为不够难而已。
爱情，从来都打不过现实。
冯斯年被迫接受了杨攸栀要结婚的现实，却还是想问：“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谁？”
“杨攸栀的……未婚夫。”
说出这句话时，冯斯年嗓子像吞了刀片一样，呼吸间都是血腥气。
“他叫岑旭尧，家世背景和杨家不相上下，和杨攸栀一样，他也没有顺从家里从政，而是开了一家自己的医药公司，资产……很多。”
温心暖柔和的声音讲述着另一个男人的顺遂生平。
原来这就是门当户对。
冯斯年看着自己着逼仄的出租屋时，更加恍然大悟。
“你有他的照片吗？”
“没有，但我可以带你去见他。元宵那天我们约了去郊区放烟花，岑旭尧也会去。”
听到温心暖这话的时候，冯斯年其实第一反应是不想去。
懦弱也好，逃避也罢。
冯斯年不想在情敌面前暴露脆弱，即使岑旭尧可能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可事情总要有个结束。
去见一面，就当亲手给这段像泡沫一样虚假的恋情画上一个句号。
冯斯年慢慢抬头，看向温心暖：“麻烦你了。”
……
元宵这天，北京城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终于停了。
冯斯年和温心暖到郊区的时候，正好接近零点。
空寥的封闭道路口，停着好几辆价值不菲的轿车。
京圈新一代的继承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在一块，站在车前谈笑风生。
冯斯年一眼就看见了被围在中心、穿着杏色毛呢大衣的杨攸栀。
她身边，一头利落短发，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正亲昵地搂着她的肩膀。
他就是岑旭尧吧，他们看起来……好般配。
冯斯年无声赞叹着，心脏却猛地刺痛起来。
许是冯斯年的脸色太难看了，温心暖轻声问：“还好吗？要不要回去？”
冯斯年还没回答。
不远处有人看到了他们。
她招着手：“心暖，快来！”
等他们走过去时，她冲冯斯年笑了笑：“原来是去接男人去了。”
“冯先生又见面了，晚上好啊！”
冯斯年认出她是除夕夜那晚麻将桌上的一个人，竭力想扯出点笑来。
却根本做不到。
好在温心暖揽着人，推向杨攸栀：“攸栀，人齐了，开始吗？”
冯斯年也跟着看向杨攸栀。
只见她漫不经心的摆了下手，转头对身旁的岑旭尧说着什么。
紧接着，岑旭尧就笑了。
她明明听见冯斯年来了，却没看他一眼。
这一刻，冯斯年来前无端躁动的心，沉寂了下来。
因为冯斯年又一次认清了他和杨攸栀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沟壑！
“嘭！”
大朵的烟花突然乍响，接连在夜空中璀璨绽放。
“元宵过了新年也算过去了，旭尧你要不要许个愿？”人群中有人起哄。
冯斯年看到岑旭尧笑了笑：“哪有对着烟花许愿的。”
然后那人又看向冯斯年：“那冯先生呢？”
“这么漂亮的烟花怎么也得许个愿，不然多浪费？”
许愿啊？
许什么呢？
冯斯年一时之间竟什么想法都没有。
直到看到杨攸栀，冯斯年突然有了想说的话：“我的愿望是……祝我爱的人得偿所愿，永不后悔。”
说完，冯斯年掏出钥匙，一点一点取下了上面的小熊玩偶，用力的抛向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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