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洺终于抬眸，虽不发一语，却已经表明了态度——不允。气氛微微凝滞。月奴拉了拉谢灵希的袖摆，问：“姑姑，我们是要去山阳关，找二叔吗？”谢灵希呼吸一窒，缓缓低头，看到月奴满脸希冀憧憬的目光，下意识回想起二哥惨死的模样，又激起心口阵阵刺痛。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回答。江砚洺却在此时开口：“你二叔正在山阳关前线指挥作战，你若是去了，只怕会令他分心。”月奴连忙摇头道：“那月奴不去了，不能再让二叔为我分心！”
这一声，唤得谢灵希心尖滴血般颤抖。
何须滴血认亲？何须物证相认？
侄儿月奴的模样，早已在谢灵希的每个泪流的梦中，被反复刻印。
她怔然松开握住佩剑的手，双眼顷刻涌上湿热，紧紧抱住了面前的侄儿，声音早已哽咽：“月奴，你还好好活着，真好，真好......是姑姑对不住你......”
怀中的孩子即使穿着最新的锦缎，披着厚实的狐氅，也依旧盖不住身形的消瘦。
月奴扬起稚嫩的脸，伸手替谢灵希擦去眼角的泪，同样忍着泪水，却稚声安慰她：“姑姑别哭，不是姑姑的错......是月奴不乖，没有好好听姑姑的话......”
他走失时两岁，早已记事，记忆中最深刻的人，便只有姑姑。
江砚洺走到谢灵希身边，同样蹲下身，摸着月奴的头，深沉的眸中溢出的满是心疼：“这七年他辗转流离，被几个村的村民轮流收养，吃了不少苦。”
“不过好在，朕终于把他找回来了，也不枉朕几乎将整个晋国掘地三尺，如今你们姑侄二人，也算团聚......”
“我要带月奴走。”谢灵希的声音骤然响起。
江砚洺手上的动作一僵，黑眸微垂，唇角紧绷着，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谢灵希的声音却执着地响起：“我要带月奴回山阳关。”
江砚洺终于抬眸，虽不发一语，却已经表明了态度——
不允。
气氛微微凝滞。
月奴拉了拉谢灵希的袖摆，问：“姑姑，我们是要去山阳关，找二叔吗？”
谢灵希呼吸一窒，缓缓低头，看到月奴满脸希冀憧憬的目光，下意识回想起二哥惨死的模样，又激起心口阵阵刺痛。
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该如何回答。
江砚洺却在此时开口：“你二叔正在山阳关前线指挥作战，你若是去了，只怕会令他分心。”
月奴连忙摇头道：“那月奴不去了，不能再让二叔为我分心！”
谢灵希不解抬眸，紧盯着江砚洺那张如玉面容，不明白他此刻用意何在。
江砚洺眼睫低垂着，眉眼间多了几分柔软，少了几分凌厉。
他哄了月奴几句，便让宫女带着月奴离开，他一步一回头地看向谢灵希，似是不舍。
谢灵希本想阻拦，却被江砚洺握住手腕，轻声提醒：“你若在月奴面前和朕闹翻，只会在那孩子心上，再多添一道创伤。”
“他还不知道谢子穆的死讯，更不知山阳关究竟发生什么，你难道要让他一回来，就接受亲人早已离世的现实吗？”
谢灵希心里同样不忍，她冷着脸抽出手，盯着江砚洺深黑的眸，字字泣血：“我二哥因何而死，你心里最清楚，如今怎么还有脸，再把我大哥的孩子绑在身边！”
江砚洺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他缓了缓神色，将谢灵希紧紧抱在怀中，声音发哑：“是朕有愧于你，都是朕不好，但如今月奴就在宫中，你何必再回山阳关？今后无论你要什么，朕都可以允你。”
“唯独离开朕的身边，不允！”
他温柔的目光落在谢灵希的眉眼，话音却冰冷。
“封后大典会在三日后举行，今后你若离开宫中半步，月奴必定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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