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说只是回去过年，顾念念悬着的心才放下。“你不是……不喜欢回去嘛？”她觉得有点奇怪，程亦不是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回去过年？听她这么问，程亦叠衣服的手顿了下，眸子瞬间浸染上了冷意，不过他是低着头的，顾念念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良久，他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去见一个人。”“哦……”顾念念点点头，又问：“你什么时候走？”“明天晚上的火车。”沐岭和华星的距离很近，坐火车才不到四个小时。
接下来的牌局一直持续到了五点半，由于玩得太过沉浸，连外面什么时候雨停了都不知道。
十二月份的天黑得早，几人从帐篷里出来后，从车里拿出了几盏灯，放到了帐篷旁边。
顾淮安又将小桌子重新摆上，把晚上吃的食材从箱子里拿出来，因为天气比较冷，冰袋还没有完全融化。
全部布置好后，几个人围着炭火，吃起了火锅，温馨又安逸。
……
火锅这种东西，吃起来就容易收不住。
到最后，塑料盒里连一片菜叶都没剩，温玉初把筷子放下，摸了摸自己撑得鼓鼓的肚子，有些欲哭无泪。
又得胖三斤。
因为刚下完雨不久，空气比较湿润，还伴有泥土的气味，但是并不难闻。
四人将桌上的残余收拾好，拿出折叠躺椅，躺在上面望向天空。
此时夜色已黑，天幕上点缀着许多星星，比以往的都亮。
沉默了许久，顾念念从躺椅上坐起来，回帐篷里拿出自己的照相机，说道：“我们一起拍张照片吧。”
他们自然没意见，等顾念念将照相机调整好时，他们已经摆好姿势，准备开拍。
每次“咔”的声音响完，他们都会重新换个姿势继续拍，除了在顾念念旁边站的笔直笔直，犹如拍证件照的程亦。
不过此刻，他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温柔，嘴角以自然的弧度微微上挑，是在平日里不易出现的表情。
顾淮安老是爱出剪刀手，好几次都挡住了温玉初的视线，她忍受不了，干脆直接拎着他的耳朵拍照，有次力道稍微重了，顾淮安“嗷”了一嗓子，给众人都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又是一阵阵笑声不绝于耳。
笑声不断地传入程亦的耳朵，他觉得自己心底里埋藏最深的情感似乎在悄悄复燃。
因为他们，好像不怎么完美的露营也变得完美了。
……
第二日天一亮，几人就收拾好行李回了家。
顾念念为了能过一个不被作业而烦扰的年，她开始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争取在年前最后一周，把所有作业都写完。
程亦倒是不愁，只见他把练习册翻开第一页，熟练地拿起手机扫码，不出一秒，整本的答案都被他掌握在手中。
以他写字的速度，再忽略几道答案过于啰嗦的题，四天三本不是问题。
顾念念在一次借涂改带的过程中，发现了程亦这种不道德的行为，她将他手机里存的答案删除了，并加以严厉的批评。
可回到房间后，她望自己书桌上快堆积成小山的作业，终是忍不住诱惑，也抄起了答案。
……
终于，顾念念在“借鉴答案”的帮助下，提前三天完成了全部寒假作业。
她满心欢喜的去找程亦，打算去显摆一下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他的房间门敞开了些，顾念念没敲门直接进去，却发现，他在收拾行李。
“你收拾这些干嘛？”
她语气夹杂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慌乱。
程亦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淡道：“我回去过年。”
听到他说只是回去过年，顾念念悬着的心才放下。
“你不是……不喜欢回去嘛？”
她觉得有点奇怪，程亦不是和家里的关系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回去过年？
听她这么问，程亦叠衣服的手顿了下，眸子瞬间浸染上了冷意，不过他是低着头的，顾念念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良久，他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去见一个人。”
“哦……”顾念念点点头，又问：“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晚上的火车。”
沐岭和华星的距离很近，坐火车才不到四个小时。
顾念念又是一阵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惋惜道：“那你初二能回来嘛？咱们一起去奶奶家，那里可以放烟花哦。”
程亦看着她期待的小脸，想了片刻，开口道：“好。”
……
却不料，到了晚上，一切情况都发生了变化。
顾淮安公司临时有突发情况，要去外地出差，可能半个月都回不来。
这时温玉初又答应了一个知名导演的邀请，去演女主的妈妈。
那个导演在她年轻的时候帮助了她不少，现在人家拜托自己帮忙，她总不能袖手旁观。
于是，几人的目光全部一致地看向了蹲坐在沙发角落里惨兮兮的顾念念。
小小一坨，怪可怜的。
她此刻撅着个小嘴，表情看起来有点委屈。
“说好去奶奶家放烟花的呢，你们都走了，那我怎么办？”
她双手抱膝紧紧缩成一团，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温玉初看她这样，实在有些不忍心，突然想把导演拖过来打一顿，再问问他什么时候拍戏不好，非得赶到大年夜？
周围的气氛瞬间被一股莫名的伤感笼罩。
这时，一直沉默的程亦开了口：“要不然让她跟我去华星过年？春节过后就回来，还不耽误去奶奶家。”
温玉初想了想，同意的点点头，让顾念念一个人在家过年，他们终归是不放心，还不如让她跟着程亦去呢，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开导一下程亦。
想起程亦那个家庭，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此刻的顾念念眼里哪还有什么委屈，早就被激动所替代。
她一脸兴奋地看着程亦：“真的吗？”
见她这么兴奋，程亦有些诧异的挑挑眉，开口道：“去收拾吧。”
想起她上次露营时拿的包，他放心不下，提醒道：“拿书包，里面带充电宝和充电线，还有一件衣服就行。”
“好耶！”
她欢呼一声，连忙跑上楼去收拾行李，连鞋都忘了穿。
———
怕顾念念坐不惯，程亦将火车票改成了飞机票，于是出发的时间提前了半天。
坐上飞机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华星市。
在顾念念四岁的时候，温玉初带着她来过这里，是来找陈禾玩的。不过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这座城市早已千变万化。
出了机场，顾念念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这里的气温比沐岭还冷，她默默地将外套裹得更紧了一些。
程亦注意到后，把口袋里准备好的暖手宝递给她。
顾念念看着自己手里的暖手宝，发现和之前在学校里程亦给她的一模一样，不禁有些好奇：“你是批发的吗？”
程亦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径自走向前，拦了一辆出租车。
实际上，她猜对了。
程亦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新上的几盒粉兔子状的暖手宝，全部扔进了书包里，期间，最紧张莫过于老板，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这人不给钱直接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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