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妈妈与老师谈话的内容,接下来大概就是时家准备聘礼以及订婚和婚礼仪式等,周家结合当地习俗准备各项事宜。两家似乎都要高效忙活起来了。有关订婚与结婚各种琐事向梅与周家的长辈们在操办,妈妈说她什么都不用管,准新娘只需要吃好喝好,等待安排就好。已是下午,出了酒店的门,空气很好,长辈们心情舒畅,想散散步,书禾与时煜便跟在长辈后面。正值暮秋初冬时节,瓦蓝晴空。路边的枫叶在清风下缓缓飘落,日光透过树叶,将疏疏落落的影交错漂浮在二人身上,走了有一会儿。
向梅说周宏方中风住院了。
书禾喝着佣人沏泡的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以前周家有什么大的宴会,向梅必定把周宏方赶出家。
两家长辈在亲切地交谈着婚期等事宜,她只负责听从安排,身边的时煜也在淡定地品茶。
她偷偷瞄了他一眼。
不知道时煜在想什么。
书禾收回视线,继续喝茶,说起来,妈妈与时钧庭先生都是京大的文学教授,平时肯定也没少打照面。
妈妈也是博导,且兼任现当代文学研究会的会长,听他们说话是很轻松愉快的氛围,就像老朋友一样,没什么疏离与客套。
两个人是老相识了。
佣人又来斟茶,好久没喝茶了,这个茶很好喝,书禾想喝第三杯,时煜用脚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鞋子。
对面两个家长看不到。
她看向时煜,可他并没有望向她,哦,记起来了,她最近在喝调理身体的中药,这茶挺浓,不能这么贪饮。
书禾放下了茶杯。
宴客厅外面有周家种的一棵枣树,印象中她小的时候这棵枣树就在,外面的树枝上高高挂着很多小鸟笼子。
小鸟们好像也感受到了今天的喜悦,活泼好动,来回蹦跶,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诉说着内心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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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客的午餐选在了京北著名的老牌五星级国际酒店。
已经商量好了正事,吃完饭的时候,各回各家,后面就是备婚,书禾没想到婚期这么快就要来临了。
听妈妈与老师谈话的内容,接下来大概就是时家准备聘礼以及订婚和婚礼仪式等,周家结合当地习俗准备各项事宜。
两家似乎都要高效忙活起来了。
有关订婚与结婚各种琐事向梅与周家的长辈们在操办,妈妈说她什么都不用管,准新娘只需要吃好喝好,等待安排就好。
已是下午,出了酒店的门,空气很好,长辈们心情舒畅,想散散步,书禾与时煜便跟在长辈后面。
正值暮秋初冬时节,瓦蓝晴空。
路边的枫叶在清风下缓缓飘落,日光透过树叶,将疏疏落落的影交错漂浮在二人身上,走了有一会儿。
时煜握住一片枫叶,攥在手心:“要不要去民政局?”
“现在吗?”
时煜驻足,侧眸,望着她瞠讶的表情,淡淡道:“就现在,想不想?”
“好啊。”
书禾点头,答应得很快,早晚都得登记:“不过我要先去月亮湾换身衣服,再拿上我的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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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完证从民政局走出来,书禾看着手心的小红本本。
持证人,周书禾。
她现在真的成了时煜的妻子,这个救过她一命的男人也成为了她的丈夫,尽管二人还不熟悉。
这算不算,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本来民政局预约的号都满了,时煜一个电话,不知道联系了谁,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立即加了一个号。
还专门有个工作人员来迎接。
书禾的小本本还没捂热呢,时煜一本正经地说:“我有保险柜,结婚证就由我来保管吧。”
“?”
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书禾狐疑:“小舅舅,会有人偷结婚证吗?”
“不好说。”
“可是我还没捂热。”
“捂热它干什么,你想吃。”
“......我不爱吃这个。”
书禾汗颜,上交给了时煜,他将两人的结婚证收好,走到副驾驶旁边,为她拉开车门:“别再称呼我小舅舅了,可以叫我名字,或者是叫我一声......”
书禾已经坐进车内,系好安全带。
与时煜结婚了,再叫他小舅舅确实不大合适,乱辈了,或者是叫他一声......书禾眉眼微弯,轻缓道:“怼怼。”
“??”
第一次被这么温柔的叫怼怼,时煜哭笑不得:“怼什么怼,叫老公。”
“老公。”书禾汗颜。
时煜眉梢一挑。
控台屏幕显示有电话传来,陌生号码,他戴上了蓝牙耳麦,一边接听,一边启动了车子。
临近傍晚时分,书禾看着身旁的男人。
时煜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衣,领口微敞,袖口卷在臂弯,沉稳利索,交谈着什么。
来电显示的区号是0061,是国际长途。
从澳洲打过来的。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时煜淡笑着说:“跟夫人一起呢,准备去宠物医院,接她养得一只小猫,好,等有空了会带她见您。”
他挂断电话后,书禾问:“你想养猫了?”
“想了。”
车子已经在缓缓行驶了。
京北的街道,好像永远都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书禾倚靠在窗边,观赏着沿路的风景。
许是今天的晚霞太美。
又或许,是她最近过得平淡安稳,没什么烦心事叨扰她,此时的时煜少了几分峻厉,多了几分世家贵公子的雅正。
那时,书禾想,就这样安稳下去吧。
挺好的。
如果不是还坐在车内,书禾很想伸出手,想捉住一把肆意自由的清风,私藏起来,再也不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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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是十一月底,初冬,下了雪。
书禾记得民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结婚那天下雪,是吉祥预兆,夫妻二人此生都会情意缠绵,白头偕老。
瑞雪,也兆丰年。
所以很多夫妻都喜欢选择在冬天下雪的时候举办婚礼。
是时煜策划的浪漫中式婚礼,书禾透过举办婚礼的剧院窗户,看到洁白的雪花在空中洋洋洒洒。
雪落下的时候,轻盈,舒缓,轻吟着独属于冬日的歌。
“想什么呢?”时煜问。
“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也是雪天。”
这场冬雪下的很大,和被时煜救下的那天几乎一样大,书禾忽然想到了一个词,也不知道适不适合此刻的雪景。
那个词,叫宿命。
仿佛老天爷在冥冥之中用鹅毛大雪把她与时煜定格在一起了,兜兜转转近十五年,她嫁给了他。
下午的待客婚宴结束后,书禾看到外面的地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软毯。
雪落千寒,万物皆安。
这个时候,很适合在温暖的屋子里煮一壶热茶,躺在摇椅上静静地赏雪,看着漫天涂鸦的白。
一阵风忽尔从书禾身畔抚过。
她伸出手,掌心不偏不倚落下一片晶莹剔透的小雪花。
姐姐,书禾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