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谈了什么？”方疏忱开门见山地问道。“谁？”秦钟月问。方疏忱顿了顿，才说出那个名字：“宋挽越。”“他啊……”秦钟月反问：“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呢。”“以往你都不管这些的。”秦钟月年轻的时候是仙界的奇女子，她是琴修，她的师兄是剑修，年轻的时候是仙界出了名的一对璧人。方疏忱当年实际上是被她师兄带回秦山的，然而她师兄因为修炼出了问题，随后殒命于天雷，所以方疏忱表面上就拜在了秦钟月门下。
两千灵石！
兰梦盯着那小厮手中的储存袋，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随后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可是我们这边住的都是女孩子。”
她们都是新弟子，是按照灵力测试的顺序来的住的，这位……
“没关系，打个招呼的事情。”
那少年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眼角隐隐有一颗小痣，他手中的扇子翻转，银白色的袖子如蝶一般飞舞。
回来了。
秦汝率先伸手把那储存袋拿了过来，侧过身，嗓音很淡：“欢迎。”
那少年眼角微挑，手中扇子翻转，抱拳道：“自我介绍一下，皇城第一富商，舒瑜。”
“秦汝。”
秦汝并没有费心遮掩自己的名字，虽然她是红榜上第一，但是没人知道她的名讳，神的名讳是有神力的，除非她自己告知，否则无人能知晓。
兰梦踌躇片刻也伸手接了：“我叫兰梦。”
舒瑜含笑点点头，指挥着那些小厮：“都给我搬到屋子里去。”
那些小厮瞬间精神起来，把那些装满金银珠宝的箱子搬到空房。
舒瑜站在那里，冲着两人一笑：“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我请客。”
女扮男装那么多年，舒瑜最清楚如何处理人际关系了。
秦汝听到此，才缓慢地点了点头：“可以。”
秦山的饭堂建在半山腰，离住宿的地方并不远，里面来来往往都是弟子，内门外门都有。
舒瑜的装扮就让她看着非普通人，华贵的衣袍上每一寸都彰显着她的富贵，她扫了两眼菜单：“看上什么了，直接点，不用客气。”
她出手阔绰，点的东西也不少，在等饭食的过程中，隔壁桌子的讨论声传到了她们的耳边。
“师兄，这次打算接哪个任务啊？”
“那个红榜第一……”旁边的男子扒拉了两口饭：“我打算去试试她。”
秦汝听得眉梢轻挑，喝了一口茶水。
她这么多年没少处理来自仙界的弟子，可惜这些人记吃不记打。
总有一群人觉得自己实力超群，天赋异禀，运气绝佳，想找她碰碰运气。
“师兄现在是几阶啊？”一开始开口提问的少年问道。
“我？我现在已经是五阶了。”那男子扒拉完最后的饭，非常自信地开口：“我们这次主要是去解决红榜第三的，去试试那个妖女只是顺带。”
少年闻言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师兄还组队吗？不如带着我吧！”
兰梦眨着眼，听完后小声问了一句：“舒瑜，你是几阶啊？”
“我？”舒瑜含笑：“不才，两阶。”
秦汝没出声，只是多看了舒瑜一眼。
两阶？秦汝觉得不止。
少说也有四五阶。
“我实力不强，但是……”舒瑜微微一笑，含蓄道：“我法器还是比较多的。”
“所以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借的。”
小厮把饭菜端上来，兰梦吃了两口青菜，随后道：“我们需要接红榜的任务吗？”
“来之前我打听过了。”舒瑜笑笑，很耐心地答道：“我们是没有资格接红榜任务的。”
“红榜上都是高危人物，并非秦山排列，而是下界各方百晓生联合起来总结而出，每个人手中都有不少人命。”舒瑜叹息：“前三之中至少有两个已经达到神阶了。”
“啊——”这下兰梦吃惊了：“两个神阶？”
舒瑜含笑，重复道：“至少。”
“那他们……”兰梦偷偷地瞥了一眼旁边吃饭的男子和少年。
然而舒瑜只是笑笑，并没有劝阻的意思。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兰梦便也不出声了，她继续问到：“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接红榜的任务啊？”
“红榜的任务必须要内门四阶以上弟子带领才行。”舒瑜开口，顿了顿：“等两个月吧，或许内门的师兄师姐会带着我们下界去见识见识。”
“原来是这样啊！”兰梦笑起来：“舒瑜，你懂的好多哦。”
舒瑜笑笑，朝秦汝看了一眼。
秦汝在吃菜，吃的很认真。
————
秦山的最高峰可以窥见所有连绵的山脉，天下一收眼底，浮云触手可及。
在最高峰的山洞内，是秦钟月修炼的地方。
方疏忱把剑插在石缝之中，沉默地寻了个地方坐下。
秦钟月听到了动静，在垂帘后笑了声，她的嗓音难辨，夹杂着一丝苍老沙哑：“今日真是稀罕了。”
“他和你谈了什么？”方疏忱开门见山地问道。
“谁？”秦钟月问。
方疏忱顿了顿，才说出那个名字：“宋挽越。”
“他啊……”秦钟月反问：“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事情呢。”
“以往你都不管这些的。”
秦钟月年轻的时候是仙界的奇女子，她是琴修，她的师兄是剑修，年轻的时候是仙界出了名的一对璧人。
方疏忱当年实际上是被她师兄带回秦山的，然而她师兄因为修炼出了问题，随后殒命于天雷，所以方疏忱表面上就拜在了秦钟月门下。
秦钟月门下三个徒弟，没有一个是她的。
她说她的琴只传给有缘人，如果遇不到，那么摔了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对于秦钟月的反问，方疏忱并没有开口，秦钟月便自顾自地问道：“既然你来问了……我听说他还带来了个女子，是……她吗？”
不到神阶，生命便始终有限，秦钟月已经快走到生命的尽头了，她不愿意服用长寿的丹药，想在修炼中走完自己最后的旅程。
现在秦山的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方疏忱和几个长老，除了一些她必须出面的事务，其他事情她都不管了。
但是当年方疏忱从秦汝那回来的模样太狼狈了，秦钟月很难不记住秦汝的存在。
方疏忱依旧没说话，这种沉默代表了他默认的态度。
青年的眼睫又长又密，下颌的线条清晰凌厉，眉眼矜贵，看着就是非凡的存在。
无论是少年还是青年，他始终让人觉得很难接近。
秦钟月便换了个说法问：“你的心魔是因为……”
这次方疏忱才给出了答案，他的嗓音很哑，眼睫垂下的时候遮掩了眸中的晦暗：“是她。”
秦钟月一时之间哑然，半晌后才笑道：“天不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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