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欢婚戒对不对?是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到。”他摘下戒指,浑然不在意它昂贵的价格,随意扔进垃圾桶中。“现在没有了,现在我身上没有让你讨厌的地方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终于忍无可忍,一耳光甩在他脸上。五个清晰可见的指痕。“我不爱你了。我早就不爱你了,你明白吗,谢珩?”“哪怕公司破产,我也可以和周斯越一起承担,因为我和他才是一体的。”谢珩眼中有泪光闪烁,却依然低声哀求我再考虑一下。我高声喊秘书的名字,叫她送客。
20
“程总,有人要见您。”
秘书有些为难地站在办公室门口。
“有预约吗?没有预约帮我推掉。”
我没有抬头,想着估计又是来拜访的供应商。
“他让我转告您......”
秘书的语气有些迟疑。
“他想跟您聊一些跟公司生死存亡有关的问题。”
我抬起头来,锐利的眼光望向门口。
不过片刻,谢珩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
“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我冷哼了一声。
“程慈,你现在笑得真美。”
谢珩话锋一转,递给我一份文件。
“不知道看了这个,你还能不能开心得起来。”
我把文件打开,里面赫然标注着公司的几个财务漏洞。
我们正在飞速发展期,这样一份材料流传出去,对公司是毁灭性的打击。
“你在查我们?”
我的眼睛一目十行地将文件看完。
里面列举的数据翔实,谢珩分明是蓄谋已久。
“你们很快就要和君越续签合同了吧?”
谢珩坐在我对面,手指无意间摩挲着自己的骨节。
君越是我们的主要客户,供给他们的产品占到公司总产值的80%以上。
我身体微微前倾,因为紧张和愤怒,注意力达到高度集中的状态。
谢珩掌握着主动权,还有心思和我调笑。
“程慈,你认真的样子,总是这么好看。当初,我就是因为这一点对你动心。”
他想要伸手过来,触碰我的脸,被我避开。
像是被我脸上明显的嫌弃表情刺伤,谢珩抿了抿唇。
“我已经写好了邮件,五个小时以后,这份文件会发到君越的邮箱。”
我冷冷望着他。
“你想要什么?”
如果是最平常的商战,最讲究的是出其不意,不留反应时间,谢珩根本没有必要来找我。
他来找我,是想要做什么?
谢珩又递过来另一份文件——
我的瞳孔微微紧缩。
这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回到我身边来,程慈。”
他的声音放低了些,站在我办公室的窗边,俯瞰整座城市的风景。
“我和许薇薇离婚,你和周斯越分手,公司还能得到保全,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
荒谬到极点,我忽然笑出声来。
“谢珩你知道吗,你真的越来越像你爸爸了。”
爸爸是谢珩的雷点。
因为他们虽然是父子,却到死都在斗。
当年他父母也是商业联姻,他爸爸先在外面有了女人。
他妈妈是豪门里养出来的姑娘,眼睛里怎么容得下沙子,自然要闹的。
他爸爸却二话不说,给了她两条选择。
要么离婚,净身出户,儿子丧失继承权;要么忍下去。
因为这件事,他妈妈留下了心结,很年轻时便郁郁而终。
我和谢珩最相爱的时候,谢珩带我去墓园看了他的妈妈。
“她临终前嘱咐我,一定不要变成爸爸一样的男人。”
那时候,谢珩脸上还没有完全脱去稚气,紧紧地抱着我,骨节发白。
“我不会的。”
他默默补充了一句,像是在对我许诺。
时间转啊转,今天的谢珩,亲手杀死了以前的自己。
连爱情,都变成了他放在天平上衡量的砝码。
“你不会觉得可悲吗?”
我将手中的咖啡洒在他脸上。
深深浅浅的咖啡渍晕染开来,沾湿了文件。
我攥住他的手,高高地扬起来。
“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是婚戒啊,他向许薇薇允诺过,一生忠诚于她的。
“谢珩,你真让我感觉到恶心。”
谢珩眼里的星光慢慢碎裂掉,却依旧强撑着。
“你不喜欢婚戒对不对?是了,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他摘下戒指,浑然不在意它昂贵的价格,随意扔进垃圾桶中。
“现在没有了,现在我身上没有让你讨厌的地方了。”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终于忍无可忍,一耳光甩在他脸上。
五个清晰可见的指痕。
“我不爱你了。我早就不爱你了,你明白吗,谢珩?”
“哪怕公司破产,我也可以和周斯越一起承担,因为我和他才是一体的。”
谢珩眼中有泪光闪烁,却依然低声哀求我再考虑一下。
我高声喊秘书的名字,叫她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