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贺云静喃道:“五千两,我拿不出这么多……”她又将视线转到沈知煦脸上:“我知道你手中富裕,可否先拿出五千两为母亲买药,我可以给你写借条,将来一定还你。”沈知煦满心无奈,终于明白今日这出戏是为了什么。为何神医非要等她与方晴到场后才开始诊病,乃是要与贺老夫人联合在她面前演一出好戏。为了从她手中骗钱,真是连老脸都不要了!沈知煦道:“你确定五千两就能让母亲的病痊愈?”神医摇头:“五千两只是一瓶药的价钱,只能服用一月,而这种药至少得连续服用一年,老夫人的病方可痊愈。”
沈知煦脚步一顿,不动声色打量了几眼,随即给坐在主位上的贺老夫人微微行了一礼。
“听说母亲病重,怕是不能久坐,怎么不在内室躺着?”
贺老夫人脸色苍白,掩住嘴角咳嗽了几声。
“静儿好不容易为我寻到名医,得好好让神医为我瞧瞧。”
一旁的贺云静附和道:“是啊,能让神医上门为母亲诊病,我可费了好大力气,神医时间宝贵,快为母亲瞧瞧吧!”
“嗯。”
神医只是哼了一声,便缓步迈到前面,将手搭在贺老夫人手腕上。
他后背挺得笔直,神情专注,不似五六十岁的老者,反而硬朗得像中年人。
厅内众人不由都放缓呼吸,紧张地盯着贺老夫人的手腕。
沈知煦的视线从贺老夫人苍白的脸上慢慢移到神医身上。
这人看着鹤骨松姿,睿智出尘,又不卑不亢,没有神医的架子,也没有过分恭维,还真有几分遗世独立的风范。
但沈知煦怎么从未听过京城有如此名医?
正在她愣神之时,后面的方晴凑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沈知煦听完脸色顿时变得阴沉,但她很快又将情绪压下,与其他人一起专心等待神医的诊脉结果。
许久后,神医终于将手松开。
贺云静赶紧问道:“结果如何?”
神医捋着胡须道:“老夫人乃是心疾之症,并且患病年头超过十年,虽这些年有药物调理,但治标不治本,所以导致近来病症加重。”
“果真是神医!只是搭了搭脉就将老夫人的病说得清清楚楚。”张嬷嬷眼眶泛红,哽咽道:“这下老夫人有救了!”
“是啊,神医快给母亲开方子吧!”
一旁的沈知煦眉tຊ心渐渐拧起,心道这几人太过着急。
她开口道:“母亲的病看过许多大夫,寻常大夫也能诊出这些,神医不妨再多看看,不用急着开药。”
贺云静怒声打断她:“你又不会诊病,哪来这么多话?你是在质疑神医还是故意阻拦神医为母亲治病?”
“我不过是想让神医再仔细看看,你怎地如此敏感?”
“……我看你就是没孝心,不想让母亲的病治好!”
还真是一顶好大的帽子!
沈知煦面色渐冷,闭口不再言语,她倒要看看这位神医能开出什么样的方子。
只见那神医捋着胡须在房中踱了几步,故作高深道:
“老夫人旧疾已有多年,寻常药物根本治不得,好在今日老夫登门,这病只有我可以治。”
“太好了!”贺云静急得上前两步:“神医有什么好药都拿出来吧。”
神医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个金色小瓶子。
“此乃我秘制的药丸,瓶中一共有三十粒,需每日服用一粒。”
贺云静伸手便去接,却被神医拦住。
“秘药不可多得,你们还没付药费。”
“哦对,瞧我这脑子!”贺云静拍拍脑门:“神医开个价,不管多贵我都为母亲买下来!”
“小姐真有孝心。”
神医伸出五根手指举在空中:“此一瓶药丸,五千两。”
厅内霎时安静下来,众人皆是惊讶不已。
许久后贺云静喃道:“五千两,我拿不出这么多……”
她又将视线转到沈知煦脸上:“我知道你手中富裕,可否先拿出五千两为母亲买药,我可以给你写借条,将来一定还你。”
沈知煦满心无奈,终于明白今日这出戏是为了什么。
为何神医非要等她与方晴到场后才开始诊病,乃是要与贺老夫人联合在她面前演一出好戏。
为了从她手中骗钱,真是连老脸都不要了!
沈知煦道:“你确定五千两就能让母亲的病痊愈?”
神医摇头:“五千两只是一瓶药的价钱,只能服用一月,而这种药至少得连续服用一年,老夫人的病方可痊愈。”
“一个月五千两,一年便是六万两。”沈知煦气极反笑:“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把我卖了也拿不出这么多钱。”
“你怎能如此没有孝心?”贺云静指着沈知煦的鼻子道:“五千两你肯定有,先把第一个月的拿出来!”
沈知煦冷声道:“你就只想着从我手中要钱?”
“才不是!我是为了母亲的病!”
沈知煦往前逼近几步,走到神医面前。
“是药三分毒,为了母亲的身子着想,我得先检查检查这药。”
神医迅速将手中的药瓶收了起来:“此乃秘药,不付药费之前不能给你。”
“只是看看而已,又不是抢你的。”
见两人僵持不下,贺云静道:“神医的药自然不能轻易给人看,你先拿药费。”
沈知煦目光狠辣地瞪她一眼:“不知到底是什么药就敢给母亲吃,你想害死母亲吗?”
贺云静从未见过沈知煦如此眼神,惊得浑身一颤。
她抖着嗓子道:“神医的药定是好的……我看是你不愿拿钱,想眼睁睁看着母亲病入膏肓!”
沈知煦冷哼一声,又往神医面前逼近几步。
“拿钱之前我都得先看清药瓶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如果神医给你看了,你是不是就肯掏钱?”
沈知煦不置可否,没有出声。
贺云静以为她同意了,只要能让她拿出银子,给她看看又有何难。
她悄悄给神医使了个眼色,神医便道:“那便交由夫人看过再说。”
沈知煦接过他手中的药瓶,转手递给了方晴。
“你这是做什么?”神医有些惊慌。
沈知煦道:“我这个婢女略通一些医术,交给她看我才放心。”
神医脸色霎时白了几分,面色也有些着急,但还是忍住没再开口。
沈知煦又问道:“我自小生活在京城,为何没听过神医的名号?”
贺云静抢先道:“自是你孤陋寡闻!”
神医捋着胡须轻笑:“老夫如今隐居在城外山中,年轻人大概都没听说过我。”
“原来如此……”沈知煦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既是隐居,静儿还能将您请出山,贺家小门小户,神医亲自登门,还真是医者仁心。”
“是……”神医默默将头扭到了一侧。
贺云静朝沈知煦狠狠翻了个白眼:“你的话怎么如此之多?”
这时方晴已将手中的药物仔细看了一遍,又将药瓶递回给沈知煦。
“夫人,虽然奴婢只是略通医术,但也能看出这金瓶中的药丸是用何种药材炼制。”
“是何药材?”
方晴嗓音发冷,直直地瞪向神医:“乃是寻常的白芍和黄芪,此药材成本顶破天也就一两银子,你竟敢要五千两,你哪来的胆子敢卖这么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