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聊着各自的工作生活,赵启明直言不讳地介绍了自己,几乎连银行卡的余额都和盘托出,但保留了移民这一关键信息。因为一见面就告诉对方自己移民的打算,自己尚且计划了五年,任谁都不可能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能接受的。离开餐厅的时候,赵启明看到了她步伐的不自然,像是一个需要拄着拐杖的伤患,但却任性的丢掉了拐杖。又像是一个轻微腰部不适的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很多人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两个青年男女,一个看起来像高门男子,一个看起来像灰姑娘的故事,关建还残疾。
也许是一语成谶。
他不过是随意一说,或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和他一起移民,远走高飞。
现在机会就出现了。
他不在意对方是不是残疾,也不在意对方相貌的美丑,更不在意这是不是父亲强加给他的。
只要他还在这个家,他就无法忤逆父亲的意志,在他逆来顺受的个性里,他甚至认同父亲的那句,“每个人都在牺牲”。
在他对自己丑陋的相貌铭记在心的时候,他便不会单纯去追逐对方的外貌,外貌之下的品相才是他最看中的。
见面的餐厅也不是特别高级,也就是一般的商务人员和白领出入的地方。
赵启明看了眼手里的腕表,他早到了二十分钟。坐在靠窗的雅座,偏头注视着窗外,阳光暖暖的照进来。
今天的他没有穿西装,薄薄的黑色V领毛衣,一件黑色皮夹克。
脸上的轮廓给人冷静沉着的印象,不是阴郁,只是一眼看过去是个言语不多的青年男子。
“你好,我是楚星晓!”女孩清纯的嗓音响起来。
不知何时,女孩已经站到了眼前,赵启明马上站起来。邀请她落座。
楚星晓穿着一条浅色的碎花裙,牛仔外套。微卷的长发扎了个马尾。
这个女孩一下子就长进了赵启明的心里,皮肤很好,相貌普通,但是整体看起来很有松弛感,不像富家大小姐,倒像是靠薪水生活的普通人家。
仅仅是一眼,赵启明连俩人在意大利风景如画的草地上拥抱都想象了……
孤僻的他以最温柔的眼神望着女孩,伸出一只手,“你好,我叫赵启明,很高兴认识你。”
女孩笑了,“我也很高兴!”
楚星晓并没有告诉他,他们在同一所大学,他是她的师哥。
楚星晓在伦理和美学学科上见过他,他总是独来独往,但并非不合群。只是离群索居,更愿意自己独处。
楚星晓有和他说过话,但恐怕他早已忘了,当时楚星晓看着他的画板,问他能不能给自己画一张肖像,他愣了一下,随即便给出了答案,“抱歉,我不画人物。”
之后楚星晓因为出了车祸,昏迷到清醒,然后双腿又经历漫长的恢复期,如今,虽然能够正常走路,但样子也是很怪的吧。
楚星晓早已不对爱情抱有幻想,直至听到父亲提起赵氏企业的面临市场变化和资金问题出现危机,这是她唯一可以接近她爱情的方式了。
她了解赵守仁那个人,表面道貌岸然,但实质内心腐败,他绝不能接受自己苦心经营的赵氏走向瓦解。
为了保下赵氏的基业,他会不择手段。
而赵启明的处境她也了如指掌,但由于自己的身体缺陷,她退缩了。
如今,机会送到面前来,不试一试又何时对得起自己?所以她让父亲联系赵氏,表明立场,有必要可助赵氏资金重组。
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达成了。
俩人聊着各自的工作生活,赵启明直言不讳地介绍了自己,几乎连银行卡的余额都和盘托出,但保留了移民这一关键信息。
因为一见面就告诉对方自己移民的打算,自己尚且计划了五年,任谁都不可能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就能接受的。
离开餐厅的时候,赵启明看到了她步伐的不自然,像是一个需要拄着拐杖的伤患,但却任性的丢掉了拐杖。
又像是一个轻微腰部不适的人,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很多人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两个青年男女,一个看起来像高门男子,一个看起来像灰姑娘的故事,关建还残疾。
赵启明想了想,把手伸出来,“如果你觉得不自在,牵着我的手会不会好一点?”
也就是在那一刻,楚星晓沦陷了。这个男人就算有一天放开她的手,另结良缘,她也会祝福他,因为他值得。
在她所有相亲的对象中,说不介意的,眼神瞟向自己脚步的,对别人目光假装昂首挺胸的,她统统见过。
从来没有一个人像这个男人一样伸出手,眼里没有同情也没有畏惧,只是赤诚地看着她,你要不要牵我的手,你不要也可以。关建在你。
自从车祸以来,她除了从父母眼中感受过这种眼神以外,赵启明是第一个。
分别的时候赵启明建议,“要不要去海边走走?”
楚星晓没有拒绝的理由,看着赵启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那只手纤长漂亮,食指上的黑指环无论什么时候见到都tຊ令她怦然心动。
他驾着车,黑色的迈巴赫平稳的行驶在无人的公路,天空蔚蓝得像加了滤镜,微风似乎推动着白云轻轻移动。
大约是看出楚星晓的心情,一下高速,赵启明便开了车窗。
楚星晓伸出手,阳光和煦地照耀着她,微风带来遥远海水的咸意,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她长久以来的压抑终于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散开秀发,确定后视镜里无人,她伸头出窗外,大声地呐喊,“啊……啊……啊啊啊……”
赵启明没有说什么,从她散开飘过来的一根根发丝,赵启明闻到了香味,熟悉的令人怀念的淡淡奶味木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