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落在张依川耳朵里，如同晴天霹雳。怎么会？“医生，肯定会有其他办法吧？”张依川拉住医生的手，激动地说道：“请最好的专家，或者出国，各种治疗我们都可以接受。”医生见他如此激动，下意识后退一步，抬起手让他冷静：“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病人的创伤感染太严重，现在状态非常不好接近休克，而且求生意识浅薄。我们这么做，是在救他的命。”张依川激动地摇摇头，指着抢救室的门：“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我们有钱，请您一定要保住我家先生的腿。”他抓住医生的手，泪水无声滑落。
“准备血包，病人需要输血......”
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张依川和陈南急忙迎了上去。
“医生病人怎么样？”张依川担心地问道。
“还在抢救。”医生简单回答之后便跑去拿血包。
听到还在抢救，陈南整个人如同被吸干精气的木偶，瘫坐在地上。
悔恨的泪水在眼里涌出，既害怕又后悔。
张依川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使着急，但还是担心地想把他扶起来。
“依川，你说，你说先生不会出事吧？”陈南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他的手，眼里满是乞求。
“我也说不好。”张依川别过头去，难掩担心与伤感：“太太怎么说走就走了？”
陈南听到这话，眼神躲闪，心中更加的害怕。
如果，如果真的是因为衣服上的口红印记......
不......
他像看见鬼一般，神色慌张，嘴里还张张合合不知道在说什么。
张依川扶着他坐到椅子上，只以为他是被血腥场面吓到了。
“我给太太打电话。”张依川沉默一会后拿出手机，可打了好几个，对方都是关机了。
最后，他气不过，一拳打在了墙上。
陈南在一旁吓得一激灵。
“怎，怎么了？”他喘着粗气，试探地问着张依川。
“没良心的，先生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就走了。”张依川低声怒骂了一句，但心中更多的是疑惑。
昨晚他送先生进别墅的时候，明明黎念看起来已经消气的了不少。
先生还买了太太最喜欢的花瓶。
按理来说，两个人的关系应该有所缓和。
怎么突然间太太又离家出走了？
陈南在一旁没搭话，心慌地低着头，双手死死扣在一起。
“陈南，昨天我送先生进了别墅之后就开车去了车库，你后来说去送外套，那你有没有看到先生和太太吵架？”
冷静过后，张依川坐在陈南身边，严肃地皱着眉。
这让本就紧张害怕的陈南更加激动起来，双手不停地抖。
“没，没吵......”
“那他们是和好了吗？”张依川眉头皱的更深，继续问道。
陈南心中咯噔一下，一时间脑子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我......”他眼神躲闪，此时就像一个快失去控制的木偶，身体止不住地抖。
张依川注意到他身体的异样，心中猜忌：“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看着医院的地板，脑子里满是当时车祸现场的血腥场面。
“你的妹妹在我手里，做不做，由你......”
“不，我不做！”
“我可怜你和妹妹无父无母，这样，你替我做了这件事我保证给你妹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我......”
......
那天的对话再次出现在耳边，陈南吓得大惊失色，跌坐在地上。
张依川看着行为怪异的他，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感觉。
“陈南，你到底怎么了？”他蹲下身子，用力握着陈南的肩膀：“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陈南坐在地上，无助地摇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啊！”
张依川大吼一声，眼神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他先是被吓得愣在原地，随后又紧紧抓着张依川的胳膊，声音颤抖：“依川，依川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
看到他的反应，张依川瞪大眼睛，用力抓起他的衣领：“你做了什么？”
陈南痛苦地摇头，双手握紧他的胳膊：“我，我把口红涂在了先生的衬衫上，我，我不知道，会成这样，我，我只是想救我妹妹......”
张依川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手指攥紧：“所以，你觉得太太是看到了，才趁着先生睡着离开？”
“我，我只是感觉......”陈南忍着哭腔：“依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话还没说完，张依川便抡起拳头打在他的脸上：“王八蛋！先生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忘了当时先生把你救下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吗？！”
他本就练武，一个拳头打在陈南脸上，嘴角瞬间流出血来。
可还没等陈南反应，第二拳第三拳一一打在脸上。
“这里是医院，不许打人。”护士听到声音急忙跑过来拉架。
陈南被打也不躲，刚打没几拳，他的脸就已经肿成一个猪头。
张依川被护士们拉住胳膊，一个抬脚将地上跪着的陈南踢到吐血：“丧良心的王八蛋！”
陈南捂着心口倒在地上，血水从嘴角流出，他忏悔地闭上眼睛：“对不起......”
“别吵了，病人家属在哪？”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看着满地狼藉，眉头一皱。
“我是，他怎么样？”张依川摇摇晃晃地跑过去，担心地问道。
“病人的左腿伤的太严重，神经，血管骨骼都受到了严重损毁，且创口污染严重......”医生耐心地解释，但张依川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勇气。
“您直接说怎么治疗。”
医生抿抿唇叹气：“截肢。”
截肢......
两个字落在张依川耳朵里，如同晴天霹雳。
怎么会？
“医生，肯定会有其他办法吧？”张依川拉住医生的手，激动地说道：“请最好的专家，或者出国，各种治疗我们都可以接受。”
医生见他如此激动，下意识后退一步，抬起手让他冷静：“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但病人的创伤感染太严重，现在状态非常不好接近休克，而且求生意识浅薄。我们这么做，是在救他的命。”
张依川激动地摇摇头，指着抢救室的门：“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我们有钱，请您一定要保住我家先生的腿。”他抓住医生的手，泪水无声滑落。
“抱歉，我们真的尽力了。即使在国外，请最好的专家，结果都是一样的。况且病人有既往病史，谁也不敢耽误时间。”医生皱着眉担心地安慰道。
听到医生的话，张依川如同被雷劈中，双臂无力地垂下。
“你们家属把单子填一下吧。”医生摇摇头，让护士递过单子。
张依川看着手中的单子，拿笔的手都在颤抖。
签字了，先生的腿就没了......
他喘着粗气，却不敢在单子上写上一个笔画。
他做不到......
“请您不要耽误我们的救治时间。”护士有些着急地说道。
“不......”
“我来签。”文斌亮从远处跑来，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下。
他刚才下了手术台才看到陈南发的消息，急忙赶过来。
“文医生。”张tຊ依川拿着单子，无助地看着他：“文医生，您救救我家先生吧，您，您肯定有办法吧？”
文斌亮看着单子，神色痛苦地皱皱眉。
他紧抿着唇，严肃地看着医生：“是真的没办法了吗？”
医生遗憾地低下头。
帝都的医疗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
他们的判断几乎不会出错。
文斌亮沉默了一会，接过单子将名字签上。
“尽量多保住一些，让他别那么痛苦。”说完，他将单子递给护士。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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