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同贺祈朝说话,可李相夷的目光却落在那个骨灰盒上。“都十年前的事了,我有些记不清了。”贺祈朝咬了咬唇,低垂着眸子,“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她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善解人意。引得李相夷看了过去。与此同时,李相夷敏锐地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和恨。他静默了好一会儿,一双眼像是蕴着化不开的墨,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贺祈朝抽抽搭搭,实际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李相夷唇边带笑走上前轻柔地将帕子塞进她的手心:“哭包,叫你来是商量成亲的事,怎么一直在哭?”
有次沈窈枝孤身来救他,离开敌营的时候,被人从身后射了一箭,就是落在肩胛处,那把箭是他替沈窈枝拔出来的。
那时,他看到那块淤青还以为是沈窈枝撞到什么地方,问了她几句。
所以他对此印象深刻。
贺夫人瞳孔微微放大,出口的声音都变得尖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看到她的肩胛,你,你……”
“因为这十年来,她一直都在我身边,她的命是我救的,她的人也该是我的。”李相夷嘴角扬起一抹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就算你可能是她的母亲,你也没资格跟她说那些话。”
“我,我是说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贺夫人脸上的优雅知性荡然无存,满是恐惧,“不,她身上有淤青又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是她什么时候伤到的。”
李相夷才不理会发疯的贺夫人,对着守在门口的阿达吩咐道。
“派人将贺夫人送回去,小心点,别走漏了风声,然后把贺祈朝放进来。”
阿达颔首:“遵命。”
而后他转向贺夫人:“夫人这边请。”
贺夫人的嘴唇轻颤:“你们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没有资格过问。”李相夷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将骨灰盒小心地摆好。
现在他已经没有软肋了,无人能侵。
贺夫人一句话都没说出口,直接被阿达打晕。
片刻后,贺祈朝推门而入,看起来比之前更楚楚可怜:“相夷哥哥......”
李相夷背对着她,正在看一幅画,闻声转身回眸,没有应答。
贺祈朝顺着他之前的视线看去,那是一副仕女图,面容被大块大块的墨渍遮住,看不清画的是谁。
但贺祈朝莫名觉得身形有些熟悉,却说不上来哪里熟悉。
见人不回答,贺祈朝环顾了一圈四周,不见贺夫人的踪迹,她下意识询问:“我母亲呢?”
“她身体不适,我让人送她回去了。”李相夷回。
贺祈朝刚要点头,抬眼却又看见明晃晃的玉制骨灰盒,心里一咯噔:“这,这是......”
“不认识了?是沈窈枝。”李相夷配合着她。
刚说完,贺祈朝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似是真情实意地哭道:“沈窈枝姐姐,你居然没能从火里逃出来,我都没来得及与你相认......”
“相认?”李相夷嘴角扯出一抹笑,“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你第一次见到她时猜不到?”
贺祈朝微怔,哽咽着说:“我,我一直以为我姐姐死了,以为只是巧合。”
“听说,幼时是你姐姐把你丢在了林子里,差点导致你失踪,你不恨她吗?”
明明是在同贺祈朝说话,可李相夷的目光却落在那个骨灰盒上。
“都十年前的事了,我有些记不清了。”贺祈朝咬了咬唇,低垂着眸子,“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她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善解人意。
引得李相夷看了过去。
与此同时,李相夷敏锐地捕捉到她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和恨。
他静默了好一会儿,一双眼像是蕴着化不开的墨,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贺祈朝抽抽搭搭,实际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李相夷唇边带笑走上前轻柔地将帕子塞进她的手心:“哭包,叫你来是商量成亲的事,怎么一直在哭?”
他的态度转变的太快,贺祈朝愣了一会才接过帕子。
她一脸困惑,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成亲礼?”
“怎么,不想同我成亲了?”李相夷挑眉,“行吧,不想的话......”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贺祈朝有些委屈道。
“我是要娶你的,上次事出突然,我不能不管,别乱想。”李相夷笑了笑,伸手将人揽了过来。
他的头靠在贺祈朝的颈间,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十分强势。
贺祈朝却在他的手覆上去时躲了一下。
“怎么?”李相夷在她耳边低声问。
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贺祈朝的后颈。
贺祈朝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她靠在李相夷的身上,小声道:“我的后颈有些敏感,相夷哥哥,要不然还是成亲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