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裴砚语重心长:“戌正时刻,不论我能否出去,任务都照常进行。”“是!”季风领命,像一股旋风往外旋了几步。可他忽然又调转了回来:“殿下,要不我们不等洛明川了,直接告诉陶知州您的真实身份吧?”“不可,这样的话,恐怕是给人递刀了。”裴砚面无表情。季风无奈接话:“也是,摄政王情杀皇帝宠妃的弟弟、朝廷命官的儿子。一石激起千层浪啊。到时候根本不要什么证据,光是舆论就足以灭了我们了。”
裴砚透过牢房窗口仅有的一线天光,看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却仍旧等不来自己被释放的消息,心急如焚。
“洛明川,你会为你今日的傲慢付出代价,早晚我都会刀了你的小命。”
是的,不论晴儿在娄府是否有恙,之后他都要手刃洛明川这个小人。
“殿下,这洛明川敢一次次戏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王,真的是嫌命活的太长了。”
季风又回来了,见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殿下仍旧不被释放,也是被洛明川气的够呛。
裴砚捏紧了拳头,没有说话,鬼知道他心中有多煎熬。
晴儿如今在娄阎王手里,她那么娇艳欲滴,是个男人见了都会浮想联翩,落在娄阎王手里,只怕凶多吉少……
作为她真正意义上的夫君,怎么能够舍得她受到一丁点伤害,裴砚感觉自己的心像在烈火上炙烤,焦躁的想要杀人……
季风从衣服里拿出一张图纸:“殿下,刚刚杜为找了我,说查探到了二姑娘的位置,并交给我一张地图。”
季风将地图展开,指了指娄府中间一处小花园。“他说想让我和他联手,一起救出二姑娘!”
“杜为……”裴砚想起了这个人,陶皓卿的随身侍卫,陶皓卿遇难后,他都忘记了这号人。“想不到他竟有这份心。”
裴砚接过地图,仔细看了看,然后说:“让林时安准备几桶火油,和点火的火把。”
季风马上明白:“殿下这是要声东击西,趁乱救出二姑娘!”
裴砚看了看不点都透的手下,眼里闪着光芒,指了指图中的某处:
“根据我们之前的调查,这个位置,是娄府的tຊ仓库,娄府的粮食、器械、以及其他贵重物品,都放在这里,且此位置靠近院墙,方便我们纵火。”
裴砚没说的另一句是,这里离小花园有一定的距离,不至于祸及他的晴儿。
“是,那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裴砚语重心长:“戌正时刻,不论我能否出去,任务都照常进行。”
“是!”季风领命,像一股旋风往外旋了几步。
可他忽然又调转了回来:“殿下,要不我们不等洛明川了,直接告诉陶知州您的真实身份吧?”
“不可,这样的话,恐怕是给人递刀了。”裴砚面无表情。
季风无奈接话:“也是,摄政王情杀皇帝宠妃的弟弟、朝廷命官的儿子。一石激起千层浪啊。到时候根本不要什么证据,光是舆论就足以灭了我们了。”
季风一筹莫展:“这个洛明川,早晚得杀了他!”
“去吧!正事要紧!”裴砚催促。
“是!”季风赶紧往外跑去。
尽管之前他才受过重伤,但只要说干正事,他就觉着自己无比的精神……
洛明川这个鼠目寸光的小人,只知道不让摄政王好过,所以才想此法蹂躏他,寻求成就感。
根本看不到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这样的人,早晚都是他季风的剑下魂……
一直到太阳落山,洛明川才派人把二狗送到府衙。
二狗自首,详细描述了自己如何把陶公子踢入渊潭,并买通袁老板陷害裴砚的全过程……
人证物证俱在,裴砚是无辜的,陶知州于是就把裴砚放了出来。
裴砚在抚仙城本就是隐姓埋名,没一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大家只知道他是上京来的公子哥,并不知道他在京中居何职位。
江府都没人知道,更别说别人。
季风称呼他“殿下”也都是私下称呼,有人的时候,有时叫他“公子”,有时叫他“主子”。
所以,陶知州当然不知道裴砚就是大乾的摄政王了,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亲自到牢城跪着道歉了。
是以,他只是派人通知狱卒把裴砚放了出来,就草草结了案子。
抚仙城招牌凉鸡米线袁记的铺子里。
有个小二急匆匆的跑进来,他是袁老板身边最忠心的伙计。
“老板,出事了。”伙计跑的太快,差点摔了一跤。
“慌什么?”见伙计那么不稳重,袁老板皱了眉头。
“老板……”伙计赶紧凑到袁老板耳边说:“刚刚有人去衙门自首,说自己才是杀害陶公子的凶手,知州大人已经同意释放裴先生了……”
袁老板听的一惊,裴先生要被释放出来了,这还了得!
他作伪证诬陷裴先生杀人,杀人可是砍头的死罪,裴先生出来岂会放过他!
再者,就算裴先生仁慈放他一命,知州大人呢?
虽然他只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商人,可是他也能隐约明白,做了假证,肯定是要被下大牢的。
这也是之前,知州大人对他动刑,他死咬着之前的口供不改的缘故。
我的天神老爷,抚仙城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心思一沉,袁老板马上正色道:“让伙计们好好招呼客人,我回去一趟……”
店铺后面就是袁宅,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
袁记生意好,又是世代经商,所以住的地方,经营的门面,都是自己的产业。
但是现下这些产业只能眼巴巴丢弃了……
命若保不住,要家业何用……
袁老板一口气冲回家,见到妻子马上吩咐:“快,把我平时交给你那些金银细软收拾了,跟我走!”
妻子不明所以:“怎么了相公?”
“快点啊,让你收拾你赶紧收拾,一个娘们,掌柜的让干啥照做就行了,磨磨唧唧的!旺儿呢?”
“旺儿在房里写字呢。”
“我去叫他,你赶紧收拾!”说完,袁老板仓促往儿子的房间跑去。
袁齐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未见自家掌柜的这么仓皇过,于是赶紧拿出包袱去收拾,将那些金银珠宝银票什么的,统统收拾了包起来!
收拾完又觉着不妥,又抖出来,把三口人的衣服一人收拾了一套,之后把这些贵重物裹在了衣服里。
袁齐氏收拾了一个大包袱出来,袁老板已经带了儿子准备好了马车……
见媳妇半天才来,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快点上车,怎么这么磨蹭!”
袁齐氏一上车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袁老板寻思自家女人没什么见识,一旦告诉实话,等会出城遇到盘查,肯定要暴露……
于是骗她说:“你父亲死了!我们要赶紧回去奔丧!”
“什么?”袁齐氏先是不信,接着哇的一声哭出来:“父亲……怎么会这样?上个月他老人家写信还说自己身体硬朗,吃的好睡的好……呜呜……”
“人生无常,别嚎了……”袁老板坐在车前,扭头不耐烦吼了一声,驾着马车就往城外走。
城门口,几个捕快上前执勤。
袁老板下了马车,虚心上前,悄声塞了几张银票。
“老爷们辛苦了,内人的父亲骤然离世了,小的携家眷回去奔丧,万望行个方便……”
为首的捕快往马车跟前凑了凑,轻轻撩了一下帘子。
见袁齐氏哭的伤心欲绝,旁边的小儿也跟着抹泪。
便摆了摆手,闪到了一边。
“谢谢老爷,老爷万福!”袁老板频频道谢,上了马车,驾着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