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让用那帕子,沈姝便也没继续跟帕子较劲。虽心里对谢承玉有诸多不满,但今日若不是他莫名出现在画舫,还帮她杀了那个想要轻薄她的人,恐怕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逃脱。沈姝给自己找了诸多个不能让谢承玉死的理由,咬咬牙,从自己的衣摆处撕扯了一块布下来。随即就用它缠住了谢承玉那还在流血的伤口。见他的脸色似乎好了些,沈姝心底松了口气。谢承玉这狗男人,可没那么容易死。咕噜噜——待脱离了危险,沈姝这才意识到自己饿了。她该回沈家了。
见不让用那帕子,沈姝便也没继续跟帕子较劲。
虽心里对谢承玉有诸多不满,但今日若不是他莫名出现在画舫,还帮她杀了那个想要轻薄她的人,恐怕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逃脱。
沈姝给自己找了诸多个不能让谢承玉死的理由,咬咬牙,从自己的衣摆处撕扯了一块布下来。
随即就用它缠住了谢承玉那还在流血的伤口。
见他的脸色似乎好了些,沈姝心底松了口气。
谢承玉这狗男人,可没那么容易死。
咕噜噜——
待脱离了危险,沈姝这才意识到自己饿了。
她该回沈家了。
今日她被掳走,只怕沈家对她不利的传言早已甚嚣尘上,她若是不回去,是堵不住那些人的嘴的。
可看了眼还在昏迷的谢承玉,又觉自己不能丢下他就走。
不然万一又有追兵跑来……
好在没让她纠结太久,未过多时,青璧就带着一干都察院的下属找到了岸边来。
今日的行动,是让谢承玉偷偷潜入,其余人将画舫包围,若是他过了时间迟迟未出来,他们就冲进去擒人。
此时细作已被他们拿下,却未见谢承玉的身影。
直到听那画舫的李妈妈说有一男一女跳了河,他们这才沿着岸边找了过来。
好在找到了。
青璧感激地看向沈姝:“这位姑娘,多谢你救了我们家世子爷,还问姑娘姓甚名谁,将来好去感谢。”
“不用了,你们家世子爷的感谢,我承受不起。”
沈姝站起身来,想要潇洒地离开,然而身子一软,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姑娘!”
……
宁安侯府。
“快快,世子爷受伤了,快去请太医来!”
“还有一位姑娘也昏过去了!”
谢承玉所居住的闲云院里,此刻正忙忙碌碌着。
长公主守在谢承玉的床榻边,关切地看着太医问道:“张太医,玉儿他如何了?”
张太医行了个礼,“回长公主,世子爷的伤口不深,身上的毒也被及时清了,并无什么大碍,只需再吃一粒解毒丸,好生修养几日便可。”
“那就好。”长公主心下稍安,“对了,那那位沈姑娘她怎么样了?”
“沈姑娘身上中了和世子一样的毒,且看她中毒的地方,应该是为世子爷吸出毒液所致,我已给她喂下解毒丸,不会危及性命。”
“她为玉儿吸出毒液?”
听闻此事,长公主心下震撼。
这沈姝上次在沈府一见,就颇得她喜爱,却没想,她与玉儿竟有这般交集,而且还愿意为玉儿冒这么大的风险。
想到这,她的沈姝的喜爱更甚了。
“待沈姑娘醒了,定要好生感谢一番。”
到了第二日。
沈姝醒来时,看到眼前熟悉的卧房,她有些愣神。
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又梦起了前世,便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再睁开,竟发现自己仍是在侯府!
她猛地惊坐起来。
难道她其实没有重生?!
她又回去了?
沈姝面色一白,直到丫鬟推开门,才回过神来。
“沈姑娘,你醒了,这是洗漱用的水,你看还需要什么,奴婢这就去帮你拿。”
沈姑娘……
不是叫她沈姨娘啊。
沈姝冷静下来,这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昨日青璧到了后,她就晕过去了,这是把她接回侯府了?
也就是说她昨日一夜都未回沈家?!
沈姝连忙穿好衣衫,就往屋外冲去。
“诶,沈姑娘,你去哪?!”
“回家!”
此刻沈府门外,无数人站在那指指点点。
“听说了吗?昨日沈府那庶出的三小姐,被城外的流民掳走了,一夜未归!”
“不会吧,竟然有这么大的事?”
“天哪,那沈三姑娘只怕是凶多吉少啊!”
“就算回来了,也是个清白不详的女人,还有哪个男子敢娶啊!”
沈姝一路走来听到这些议论,脸色极为难看。
这才过了一夜,这些风言风语就传遍了整个上京!
沈家人就算再不喜她,但为了沈府的名声,不会把这种事情拿出去乱说。
所以到底是谁,不仅让流民把她掳走,绑去画舫,还在一夜之间就把这事传遍京城,企图彻底毁掉她的名声!
她还想嫁人,还想嫁给裴渊呢。
可如今裴渊的踪迹找不到,她的名声还被毁了。
沈姝心下郁结,也不知这样声名狼藉的她,裴渊还愿不愿意娶……
为避免被人发现,她悄悄从后门回了府。
一进到院子里,就被沈芸和沈落发现了。
“三姐姐,你总算回来了,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沈落一脸的关切。
而沈芸则面色冷漠。
“你还回来做什么?外面的传言你应该听到了吧?你回府,只会让我们蒙羞!”
寻常女子遇到这种事,都会羞愤自杀,以免连累自家姐妹。
可这沈姝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就这么回府了。
瞧她身上那身装扮,脏兮兮的,发丝也很凌乱,想也知道昨日她遭遇了什么。
沈芸看向她的眼神越发嫌弃。
沈姝这才意识到自己走得急,头发都没怎么梳。
不过也无所谓了,就算她把自己打理得再好,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她也是个被流民掳走一天一夜,失了清白的女子。
“所以呢?你想让我怎样,”沈姝毫不畏惧地迎上沈芸那嫌弃的眼神,“是非得让我死,你才高兴吗?大姐姐。”
“既然知道,那还多说什么?”
沈芸最是看重沈家女子的名誉。
前有沈薇累及她们的名声,后又有沈姝让她们耻辱倍增。
此刻,她真恨不得沈姝干脆死在外面,别回来算了。
沈姝冷笑一声:“若我说,昨日我未和那些流民在一起,也未失去清白,你信吗?”
“那又如何?就算我信,上京城的人会信?更何况,你可有人能为你作证?”沈芸咄咄逼人。
沈姝一时语塞。
其实,是有人能为她作证的。
只是那人是……谢承玉。
一个让她避之不及,这辈子都不想再有牵扯的男人。
找他为自己作证,怎么作?难道说她昨日没和流民在一起,其实是和谢承玉在一起?
虽是事实,但她不愿!
而且,谢承玉应该也不会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