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师傅是京中有名的药医,专治疤痕疙瘩。这么晚了,夫人请他来做什么?姜清月却并未解释,只说道:“去吧,带着人悄悄地过来,千万别走漏了风声。”“是。”月露一头雾水的出去了。走之前还不放心的说道:“夫人,我去去就来,您千万别再....”“放心,我不杀他。”看出月露的担忧,姜清月不由得苦笑。月露这才点点头,脚步飞快的出去了。姜清月似是卸下了全身气力,疲惫的靠在床上。月露的话提醒了她,前世她到死也没弄明白谢千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待她反应过来时,见得眼前景象,不由得面色大变:“夫人,你在做什么,快住手!”
她是不是看错了,夫人的手为什么掐着大公子的脖颈?
月露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声音都打起了颤儿:“夫人你疯了,这是你的亲儿子,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公子,你在做什么!”
姜清月充耳不闻,手下却逐渐加重了力道,神色间是大仇得报的快意。
她杀了谢千棠,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了。
谢千棠杀她一次,她杀谢千棠一次,也算是冤冤相报。
不——谢千棠手上有她和她一双儿女的三条命,就算杀他一次还不够,若再有来生,她照样要饮其血,啖其肉!
眼见着孩子的脸色涨成青紫,月露已经急得快哭了。
于是她不再犹豫,照着姜清月的手,不管不顾的咬了下去。
她怕夫人不肯松手,这一口下了极重的力气。十指连心,姜清月顿时被痛的一缩,手臂的力气也软了下来。
月露忙趁机夺过了孩子。
眼见着大公子稳稳落入了自己的怀抱,她这才心有余悸的长舒一口气,
而后骤然反应过来,一脸震惊的看向姜清月:“夫人!你疯了!”
她原是不敢这样和夫人说话的,可此时此刻,她心里只有这一句话。
夫人疯了。
姜清月双目赤红,发丝散乱的搭在肩上,方才被咬过的手背渗出丝丝鲜血,一路蔓延下去,和锦被上绣的大红牡丹花融为一体。
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月露生怕姜清月再次出手,几乎用尽平生最快的语速:“常言道稚子无辜,公子到底做错了什么,您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掩下眼中翻滚的恨意,姜清月终于有了片刻的喘 息。
她怔怔的,只觉脑中一片混沌,前世今生的记忆在她面前交织错杂,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母亲,你实在是伪善。”
“呵,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
谢千棠泣血般的控诉犹在耳边,她捂住剧痛的胸口,前世的惨烈记忆如潮水般层层退去,她的脑中也渐渐清明起来。
电光火石间,她便做出了决定:“月露,去请肖师傅过来。”
姜清月突然的转变,让月露不由得一愣。
肖师傅是京中有名的药医,专治疤痕疙瘩。这么晚了,夫人请他来做什么?
姜清月却并未解释,只说道:“去吧,带着人悄悄地过来,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是。”月露一头雾水的出去了。走之前还不放心的说道:“夫人,我去去就来,您千万别再....”
“放心,我不杀他。”看出月露的担忧,姜清月不由得苦笑。
月露这才点点头,脚步飞快的出去了。
姜清月似是卸下了全身气力,疲惫的靠在床上。
月露的话提醒了她,前世她到死也没弄明白谢千棠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她还是很了解谢千棠的——孝顺母亲,疼爱幼弟,在姜清月印象里,他小时候是个极好的孩子。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能让那个素来懂事的孩子,做下那样的恶行?
她不能白白死那一遭,只有把谢千棠留在身边,才能查出上一世惨死的真相。
“草民见过夫人。”
肖师傅气喘吁吁的行礼问安,他本来都要睡了,却被月露一路提过来,差点把他这双老腿都跑断了。
姜清月对着肖师傅点了点头,问道:
“听闻师傅极善治疤,不知小儿身上的胎记能否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