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念头转瞬即逝,她压抑住上涌的酸涩,笑道:“自然,我可是秦家的女儿。”此话一出,陆西洲的神色微变。他看了一眼秦芫,似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压抑的气息在马车内蔓延。秦芫不明所以,便止住了话头。她侧目,透着晃动的帘子看向马车外,眼里流露出思乡之情。马上就要见到爹爹了。若是爹爹知道她的功劳,一定会欣慰的。半月后。一路紧赶慢赶,秦芫的马车倒是比老将军回的快些。她的伤势也好了许多,至少可以下来走几步了。
顿时,军营内的士兵们欢呼出声。
喜气洋溢在各个角落。
在营帐内的秦芫也听到了,她不由得展露出笑容,低声呢喃着:“太好了!”
破北梁后,自是班师回朝了。
秦芫伤还没养好,便只能躺在马车内慢慢赶路。
马车内。
因秦芫需要卧着,占了较大一块地方,陆西洲便只能坐在角落中。
她瞄了一眼正在看书的陆西洲,指尖轻触底下的柔软的被褥。
秦芫唇角勾了勾,心中满是欣喜。
这是陆西洲一层层铺上去的,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温情的一面。
想着,目光又控制不住地瞄了一眼,便对上了他寒如深潭的眸子。
但又与以往有些不同,少了许多冷意。
“作甚一直看我?”
秦芫对上目光也丝毫不羞,索性大大方方地看:“头玉硗跷眉刷翠,陆郎生得真男子!”
陆西洲失笑片刻,须臾,他眼底漾着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总是与其他女子不同。”
“叫我道不知如何是好?”
他似乎是在自问自说,秦芫眨了眨眼,以前陆西洲也总说自己与其他女子不同。
但那个时候,他神情带着一丝不悦。
如今,反倒是有些不一样。
她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就是觉得陆西洲没那么难以接近了。
非要比较的话,就是以前的他像一块冰山,怎么捂都捂不热,现在像是冰雪消融一般。
虽然依旧带着冷意,却也没那么伤人了。
秦芫心下欢喜,但很快又想到了李清蓉,心绪便低落了下去。
退亲之事已经板上钉钉。
回京后,她就和陆西洲没有任何关系了。
等陆西洲替李清蓉洗清罪身,应当就能喝上他们的喜酒了。
这些念头转瞬即逝,她压抑住上涌的酸涩,笑道:“自然,我可是秦家的女儿。”
此话一出,陆西洲的神色微变。
他看了一眼秦芫,似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压抑的气息在马车内蔓延。
秦芫不明所以,便止住了话头。
她侧目,透着晃动的帘子看向马车外,眼里流露出思乡之情。
马上就要见到爹爹了。
若是爹爹知道她的功劳,一定会欣慰的。
半月后。
一路紧赶慢赶,秦芫的马车倒是比老将军回的快些。
她的伤势也好了许多,至少可以下来走几步了。
低调地进入京内,秦芫一脸欣喜地回府。
原以为父亲在在府外等她,但却是一片寂静,与相隔一条街的喜气完全不同。
秦芫踏出马车,内心的不安令她拧紧了眉:“爹,女儿回来了。”
后知后觉的护卫打开了大门,见是秦芫,立即眼含热泪:“是小姐,小姐回来了。”
丫鬟们也簇拥了过来,但秦芫始终没见到相见的人。
不安逐渐成了惶恐。
秦芫颤声问道:“爹爹呢?他怎么不出来?”
丫鬟们面面相觑,面露疑色,谁都没有开口。
秦芫愈发惊惧起来,她四处张望着,就对上了陆西洲的沉重的眸子。
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停至秦芫跟前,缓缓说道:“秦伯父已监军之名,跟随大军出征了。”
秦芫如遭雷击,一股不详的预感喷涌而出。
好一会儿,她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干涩的问话从齿缝中挤出:“我爹是不是和老将军一起在后面?”
一刹那,陆西洲的眼红了。
秦芫身形一晃,她不可置信地看向陆西洲,随即一把推开他夺过烈阳便上了马。
她只身一人策马奔向城门口,心如乱麻地寻找着秦父。
不知何时,天空乌黑一片,落下了淅淅沥沥的雨滴。
城门口,渐渐涌入了整齐前进的士兵。
一副黑棺也映入眼帘。
秦芫眼眸一震,只觉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直愣愣的看着黑棺上的字。
“秦问奉”
她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