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宜已经许久都没听过自己母妃的声音了,如今只觉得竟然有些许陌生。她回过头去,看清太后的那一瞬间眼神不可置否地颤了颤。明显的老态和沧桑都是岁月在太后脸上留下来的印记,可她双眼无神而又浑浊,看向秦知宜的眼神里也仅仅只有一丝清亮。秦知宜的喉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一般。太后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得了癔症,皇帝并未跟她提起过。她一瞬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嬷嬷搀扶着太后走下门前的台阶,秦知宜回过神来退后两步行礼道:“臣女宋思思,见过太后,臣女无意叨扰,这就离开。”
宴席上的不欢而散让温司寒郁结了好一阵,他不禁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
宋思思会原谅他所做的一切吗?他想大抵是不会了。
他甚至连看看宋思思的请求都没有勇气向秦知宜提出来,他没有资格再出现在宋思思的面前了。
秦知宜次日醒过来时,将军府内还是和往常一样,已经不见昨日那般了。
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一般。
她还是进宫了,谁也不知道。
她照着记忆里的路,来到慈宁宫前,熟悉的红墙让她顿时被拉回了幼时的记忆。
她也曾在着宫墙之内,肆意妄为地任性,做这大盛最自由尊贵的长公主。
可终究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往事随风而去。
她也早就回不到从前了。
秦知宜抬脚走了进去,整个宫殿里寂静无声,宫门紧闭着。
她环顾着四周,几乎和记忆里的没什么两样。
秦知宜心中忽而生出了几分惆怅来,还记得幼时宋思思时常跑来找她。
她并没有打算久留,不过片刻就要转生俩口。
直到身后响起了宫门被打开的声音,沧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知宜?”
秦知宜的脚步一顿,不过一瞬就继续往前走着。
“是你吗?知宜。”
秦知宜已经许久都没听过自己母妃的声音了,如今只觉得竟然有些许陌生。
她回过头去,看清太后的那一瞬间眼神不可置否地颤了颤。
明显的老态和沧桑都是岁月在太后脸上留下来的印记,可她双眼无神而又浑浊,看向秦知宜的眼神里也仅仅只有一丝清亮。
秦知宜的喉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堵住了一般。
太后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得了癔症,皇帝并未跟她提起过。
她一瞬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嬷嬷搀扶着太后走下门前的台阶,秦知宜回过神来退后两步行礼道:“臣女宋思思,见过太后,臣女无意叨扰,这就离开。”
“宋……思思?”
太后的眼中尽是茫然,秦知宜顶着嬷嬷的视线应下:“正是。”
闻言,太后的神情顿时落寞:“原来是你这个小丫头,你和哀家的知宜越来越像了。”
“你知道,知宜去哪儿了吗?哀家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了。”
秦知宜抬眸看向太后,嬷嬷轻轻冲她摇了摇头。
要说她心里对太后没有怨恨吗?她想还是有的,她没有那么一颗君子之心。
她移开了视线,垂眸道:“秦知宜,已经死了。”
太后神色一滞,嬷嬷闻言心中大骇,太后一言不发地转过身:“你走吧。”
秦知宜行礼之后便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嬷嬷担忧地开口:“您还好吗?”
太后眸中泛着泪光:“她不愿认哀家,哀家便装这一世糊涂,浑浑噩噩地去了罢。”
“是哀家对不住她。”
秦知宜步履匆匆地赶回了将军府,回到院子里时就像是脱水的鱼儿一般。
她瞥到手腕内侧的那条黑线,抬手撸起了衣袖,黑线沿着手臂已经蔓延到了手肘处。
她放下衣袖,心脏处传来的不同频的心跳声让她有些震耳发聩。
那是秦知宜自己亲手种下的,同命蛊。
而另一个同命蛊蛊虫的供养人,是宋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