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看,四妹妹的手!”王宛玉最讨厌王宛清那白莲花模样。她把帕子解下,给老夫人看了宛汐渗血的手。“母亲,小四虽说是庶出,可咱们太原王氏,好歹也是世阀大家。可没有虐待庶出这一说。”裴氏本就恨大房,此事虽伤不了大房,却能膈应他们。这是武安侯府的隐痛。同是世阀大家,他们王家隶属太原王氏,论门第却远不如国公府的王家,因为他们是琅琊王氏,有着华夏首望之誉称。国公府治家严谨,在庆国一直被称为地位最高的清流大家。
听到四喜一声惨叫,王宛汐不禁在心里为这位三姐姐竖起了大拇指。好飒爽一女子!
“你看看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亲自动什么手?没婆子丫头了吗?”老夫人嘴上这么说着,倒也没多指责王宛玉。
她二儿子现在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她们王家亏欠了二儿媳,更何况这儿媳还是自己娘家亲侄女。所以对二房母子三人更是多有纵容。
“祖母,我和母亲可是看得真真的。这贱婢是故意拖拽四妹妹,让她重重摔倒在地上。王宛沛叱笑四妹妹是猪的时候,这贱婢不但不护主,还跑到她们身边跟着嘲笑。”
“我听说昨日,四妹妹被二姐姐不小心推下楼梯,昏睡了半天才醒。今日一大清早的,四妹妹又赶过来给祖母请安,定是头昏目眩的,走得慢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昨天可是四妹妹自己走路不长眼睛,摔下楼梯的,可不关我的事。”王宛沛双手一摊,来个不认账。
王宛清连忙走上前,靠在老夫人身旁:“祖母,这事怪我。昨日四姐姐摔倒时,我伸手拉她,没拉住。让四姐姐受伤了,是我没用。”
妙儿在旁边接口:“禀老夫人,为了救四姑娘,我们家姑娘的玉镯都撞碎了。那可是我们姑娘最喜欢的玉镯。”
“当真吗?不错,不错,姊妹之间友爱,我们侯府当如此。清儿做得好,摔碎个玉镯而已,祖母这有,待会你去挑一个喜欢的。”这可是她最疼爱的孙女,长得美,衔玉而生,后又被高人批凤命。
“祖母,你看,四妹妹的手!”王宛玉最讨厌王宛清那白莲花模样。她把帕子解下,给老夫人看了宛汐渗血的手。
“母亲,小四虽说是庶出,可咱们太原王氏,好歹也是世阀大家。可没有虐待庶出这一说。”裴氏本就恨大房,此事虽伤不了大房,却能膈应他们。
这是武安侯府的隐痛。同是世阀大家,他们王家隶属太原王氏,论门第却远不如国公府的王家,因为他们是琅琊王氏,有着华夏首望之誉称。国公府治家严谨,在庆国一直被称为地位最高的清流大家。
武安老侯爷在世就一直以国公府为榜样,告诫子弟,不可做出任何有违家族清誉之事。
老夫人看了看怯怯懦懦的王宛汐,又瞟了一眼王宛沛和她身后几个丫鬟,当了这么多年的侯府老夫人,哪有看不透的。
“刘嬷嬷,把四喜拖下去,打十大板,然后交给大夫人。”
“祖母,四喜是四姐姐的大丫鬟,您怎么把她交给母亲呢?”王宛清还想留着这个耳目在汐芜苑。
“清儿,大丫鬟是主子们的贴身丫头,忠心最重要。在她们的心里,该是任何人都越不过自己的主子。这四喜犯了大忌,断不能再留在汐芜院了。”老夫人沉下脸来。
王宛清最会看脸色,马上温顺地点头:“知道了,祖母。”
裴氏看着老夫人面前珠光宝气的王宛清,听到老夫人还要让她自己去选玉镯,心里的火苗又往外冲了。
她扫了一眼旁边的王宛汐,眼前一亮。
“母亲,您看汐儿这丫头,清汤寡水的,头上仅有一个银簪,衣服成色看上去也是有年头了,您看,您看,身上竟是没一样首饰。连五姑娘身边的丫头都不如呢。这要是让旁人看到,还不得嘲笑我们侯府?!”
刚才推搡的事可以说是姐妹之间的小事,这日常生活,可就要算到主母身上了。裴氏暗自盘算,这次怎么着也要拉踩大房一次。
老夫人这才仔细打量王宛汐,这tຊ一看,心里的怒火有点压不住了。
平时她最关注的是长孙王铭轩和这个衔玉而生的五孙女,再就是二房两个孩子,长孙女已经出嫁,不用再操心。其他几个庶出的,孙子有时还用点心,至于孙女只要没大错处,也就没管了。
全权交给长房杜氏,原想着她是宁诚伯府出来的嫡女,又是宫里那位贵人的妹妹,定是个好的。想不到,这杜氏竟也不让人省心。
“杜氏,真真是好样的!来了,去把大夫人请来!”老夫人脸色铁青。
王宛清有些懵了,怎么转着转着,转到自己母亲这儿来了。
“四姐姐,你可不能胡乱攀咬母亲啊。三哥哥记在母亲名下,母亲是把他当亲儿子养的。”王宛清神色有些急切地说。
“五妹妹,我连话都还没说,何来攀咬母亲?”王宛汐眼圈都红了,她对着老夫人跪了下来,“祖母,并不是母亲苛刻于我,是我…我弄丢了…”
“原来是四姐姐自己弄丢的!丢了就丢了,四姐姐别急,妹妹回去便送些给你。”王宛清松了口气,“以后可要收好,再丢了可就不好了。”
老夫人赞许地看着王宛清:“五丫头真是个好的。”又转头对王宛汐说,“四丫头,东西在戴出去要记得戴回来。在外面取下了也要记得随手拿着。”
“祖母,我没有戴出去,是收着收着就没了……”王宛汐眨巴着怯生生的大眼睛,细声细气地说。
王宛沛哼了一声:“不还是自己弄丢的。差点让母亲为你担了责。自己没用还乱怪别人,要脸吗你?”
“收着收着就没了?!”裴氏一看机会又来了。在自己屋子里丢了东西,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老夫人心里也有数了。
“刘嬷嬷,你带几个婆子跟四姑娘去一趟汐芜苑。把东西找出来,人,处置了。”老夫人阴沉着脸吩咐道。
王宛汐乖巧地向老夫人道了谢,带着刘嬷嬷和四个婆子往汐芜苑走去。
出了寿安堂的大门,王宛汐便侧立在旁,给刘嬷嬷让道:“嬷嬷,您先请!”
刘嬷嬷心中惊诧,马上也停了脚:“四姑娘,这是折煞老奴了。理当四姑娘先请!”
“嬷嬷是祖母最信任得力的人,在宛汐眼里,您就是我的长辈。长辈在前,宛汐在后,理所应当。”王宛汐站在一旁恭敬的说。
刘嬷嬷曾在宫中做过女官,出宫后就一直跟着老夫人。她的见识自是不必说,看人也是一绝。
现下,她认真地看着这个侯府最不起眼的庶出姑娘,虽说消瘦苍白了些,却长得极好看。她并不艳丽,却有种清丽脱俗的美,特别是那双眸子,分外明亮,透着真诚。
“那老奴与四姑娘并排走吧。”她有些怜惜这个小姑娘了。
王宛汐开心点头,满脸笑容与刘嬷嬷一起回汐芜苑。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小姑娘,刘嬷嬷宠溺看着王宛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