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在生气,自是拉不下脸来同柳氏道歉。“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他留下不清不白的一句话,拂袖而去。蓁宝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气鼓鼓地冲叶鸿宣的背影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尖尖虎牙。“大王八干啥啥不行,甩锅第一名。”柳氏方才委屈的神情消失不见,坐下来从容饮茶。若是从前,她早就卑微地求叶鸿宣消气,更加用心教导叶灵娇。她早就猜到叶鸿宣会迁怒,所以马不停蹄将户部给事中夫人请了过来。叶鸿宣敢把私生女抱给她养,她就敢将这件事公诸于世。
“至于侯爷说的,”柳氏满脸的委屈难过,“娇娇最近都和长嫂同吃同睡,妾身昨日更不在府中,又如何教坏娇娇呢?”
“妾身在侯爷眼中竟如此不堪。”
叶鸿宣虽然怀疑柳氏,可终归是没有证据。
可他还在生气,自是拉不下脸来同柳氏道歉。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他留下不清不白的一句话,拂袖而去。
蓁宝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气鼓鼓地冲叶鸿宣的背影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尖尖虎牙。
“大王八干啥啥不行,甩锅第一名。”
柳氏方才委屈的神情消失不见,坐下来从容饮茶。
若是从前,她早就卑微地求叶鸿宣消气,更加用心教导叶灵娇。
她早就猜到叶鸿宣会迁怒,所以马不停蹄将户部给事中夫人请了过来。
叶鸿宣敢把私生女抱给她养,她就敢将这件事公诸于世。
谁怕谁啊?
“娘亲最聪明。”
蓁宝乖乖地给娘亲捧场,又扯了扯她的衣摆。
“娘亲,方才吃的月饼我还能吃吗?”
中秋佳节,柳氏命小厨房做了许多馅的月饼。
有蛋黄莲蓉、枣泥芝麻,还有五仁馅。
蓁宝特别喜欢吃,早间一口气吃了十个。
结果就是撑得倒在贵妃榻上,难受地直打滚。
“吃多了胃胀。”柳氏揉揉她的小肚腩,“明儿再吃好吗?”
蓁宝在地上翻滚耍赖。
“可是肚子已经好久没吃东西啦,肚肚好孤单,肚肚都要哇哇大哭啦!”
似乎是在配合蓁宝,肚子发出了“咕咕”抗议声。
柳氏拿她没办法,“今晚有中秋灯会,带你的肚肚去灯会玩好吗?”
月饼是真的不能吃了。
蓁宝咕噜坐起,眼睛黑亮黑亮的。
“那我去喊观棋哥哥一起去玩。”
柳氏眉眼间带着愉悦,以往中秋,她忙着与薛氏打好关系、侍奉侯爷,几乎脚不沾地,哪里有如此闲暇时光。
蓁宝又是个令人省心的孩子。
今年中秋,她过得可谓是闲散又清净。
“去吧。”
秋闱告一段落,就等明年春闱了。
叶观棋专心俯首案上奋笔疾书,听见蓁宝兴冲冲的脚步声后连忙将纸张收了起来。
蓁宝自然没发现他的小动作,欣喜若狂道:“小雪哥哥,咱们一起去逛灯会吧!”
叶观棋想也不想就道:“不去。”
灯会上人挤人,一点也不好玩。
蓁宝的笑容顿时收了回去,将自己缩成一团,抱着双腿唉声叹气道:“还说我是你妹妹呢,不肯陪妹妹出去玩的哥哥,算什么哥哥呢?”
叶观棋:“……”
蓁宝捂着脸,打开指缝悄咪咪地去瞧叶观棋的表情。
“呜呜呜蓁宝好惨,蓁宝是没有哥哥陪的小姑娘。”
“去去去。”
叶观棋无奈起身。
真是拿她没办法。
“就知道小雪哥哥对我最好啦!”
繁华的京城街道上处处张灯结彩,将湖面映照得波光粼粼。
蓁宝穿着绯红的衣裙,双环髻上绑着小金铃铛。
每走一步叮当作响。
叶观棋双手环胸,争取不碰到路过的行人,走得比蜗牛还慢。
蓁宝跑出去好远了,回头才发现叶观棋不见了。
她叹了一口气,又折返回去找人。
叶观棋正站在无人的摊位旁等她回来找。
蓁宝有些头疼,“小雪哥哥,你懂点事,不要乱跑好不好?”
带小孩真难呀。
叶观棋小声道:“明明是你走得太快了。”
他已经许久不曾出门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蓁宝怕他又忽然不见,只好牵着他的衣摆带着他走。
路过一处许多人围着的小摊时,蓁宝好奇地凑了上去。
行人将小摊围得水泄不通,蓁宝方才在灯会吃了许多零嘴,肚子太大挤不进去,着急地在后面跳来跳去,想要看看里面在干嘛。
叶观棋看她跳了半天,蹲下让她坐上自己的肩膀,将她举了起来。
他遗传了父母的身高,十二岁已有五尺二。
蓁宝坐在他肩上正好能看清楚。
只见张秉语站在灯谜前,表情是一贯的谦卑。
蓁宝不开心道:“晦气。”
怎么哪都能碰见他呀?
行人惊叹道:“张公子不愧是《退婚记》的著者,已经答对了五道灯谜了!”
“真乃天才啊!”
“此次秋闱的解元非他莫属了。”
张秉语此时又选了一盏莲花灯,摊主取下念出题眼。
“表里如一,答一字。”
张秉语想也不想便道:“田。”
话音才落,人群中便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掌声。
“张公子真是聪慧异常。”
“切。”蓁宝心里犯嘀咕,“跟摊主合作,念出早就背好的答案有什么好值得夸赞的。”
她灵机一动,抬手轻轻一挥,将灯谜的题目全改了。
摊主再取下张秉语选中的灯谜时,表情错愕,犹豫着说道:“不胜惶恐。”
张秉语面色顿时垮了下来。
原先准备的灯谜中,没有这个题目啊!
摊主在干什么?!
“这个灯谜太难了么?张公子怎的思考了如此久?”
张秉语骑虎难下,本打算胡诌一个字,就听一道银铃般的清脆童声道:“我哥哥知道!”
众人纷纷寻声望去。
队伍最后头的叶观棋忽然受到这么多的瞩目,脸都红了。
蓁宝拍拍他的肩膀,“小雪哥哥快说。”
不知怎的,被蓁宝拍了一下后,原本不安的情绪顿时消失不见。
他不疾不徐道:“不胜惶恐。‘不胜’为‘负’,‘惶恐’取害怕之意,即‘悚’。谜底便是‘懒’。”
摊主震惊道:“答……答对了。”
这回给叶观棋的掌声比方才的更为激烈。
“这孩子好生聪明,之前怎的没瞧见过?”
蓁宝与有荣焉地仰着小脑袋,“我哥哥是……唔!”
还未等她说出叶观棋的身份,叶观棋便抬手结结实实地捂住了她的嘴。
灯谜摊上所有的灯谜都被叶观棋答对了,摊主便把大奖──一盏做工精致的锦鲤灯送给了兄妹俩。
蓁宝有些失望。
“我还以为是酒楼免费三日畅吃呢。”
“有奖品拿就行了祖宗。”
叶观棋挺举着她一溜烟跑没影了。
以后再也不跟蓁宝出来玩了!
张秉语死死盯着他们二人的背影,面目扭曲且狰狞。
叶观棋,低贱的商女之子,竟如此轻松就夺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