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隔壁,住着老陈一家。他们有个和许榛同岁的儿子,叫谭鹤。他和许榛一起长大,俗称,青梅竹马。这小城市不大,她在临桥上过几年学就要把周围所有同龄人认识个遍似的。但也有来去的,除了谭鹤。从幼稚园到小学,再到初中,兴许是阿嬷关照过,他总当许榛的同桌。在那些男女孩性别意识强烈的年龄段里,许榛和谭鹤就是异类,被排挤在男女生的小集团之外。她们不接受许榛的入会请求:“许榛,我们不和臭男生玩,你和谭鹤总在一起,就不能和我们玩。”
医生笑盈盈的走了,留下许榛和唐妙雨面面相觑。
许榛轻轻抚摸着肚子,她怎么也不相信,在这里,居然又孕育起来了一个新的生命。
在她刚刚失去上帝赐给她的第一个宝物时。
“宝宝,你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许榛坐上病床,她仰头望着天花板,红着眼眶,闭上了眼睛。
算一算时间,这一定是她和谭鹤在一起的那一天便被种进了她的肚子里的孩子。
他陪着她这么折腾,却还是好好地在她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这是个坚强,顽强的小生命……
可是他来得太晚,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许榛闭上眼睛,她静静地想着,思考着。
“榛榛,你要生下来吗?”唐妙雨的声音有些忐忑,响在耳边。
许榛的手心盖在小腹之上,她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那么她和谭鹤的羁绊,便又多了一份。
但如果不生下来,她无法割舍这个与她血脉相传的小家伙。
许榛甚至在想,是不是乐乐,是不是她有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可惜这个问题,没有人可以给她解答。
慢慢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许榛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她梦到了谭鹤。
许榛梦到她搬回了老家,是她很小时的老家,妈妈的故乡。
梦里,她抱着一个布艺的双肩包,洁净的板鞋没沾上一点污垢,抬着眼眸侧站在阿嬷家的花墙外。
这堵红砖爬着密密麻麻的绿叶,有些枯萎在藤蔓里,坑坑巴巴,透出久远的年代感。
院子里闹哄哄,阿嬷和父母在交流,时不时有些压抑的哭声传出来。
许榛表情凝滞,移开目光落在隔壁那一户紧闭的铁门上。
她在打量、思考时,厚重的门突然拉开,对上一双包含情绪的怒目。
四目相对时,许榛笑起来。
她准备说话,拉开门的少年哐当一声甩开铁门,疾步朝着反方向走去。
“喂!”许榛抱着双肩包,小跑追赶上去,“谭鹤!”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许榛啊。”
“你怎么不说话啊,慢点,我追不上你了。”许榛白皙的脸颊晕开几分红润,她喘着粗气,伸手去拉谭鹤的袖子。
“放开我!”谭鹤猛地甩开她,脸上含着未消的怒气,眼眸瞪得圆圆,视线落在许榛身上,“许榛是谁,你是谁,别烦老子!”
临桥这小城市发展得极慢,别的城市风风火火进步时,它还咿咿呀呀唱着老调儿。
于是有些追求的年轻人就都出去闯荡了。
许榛的父母就是。
他们在外面做生意,把许榛丢在这,许榛从记事起,就跟着阿嬷住在临桥。
阿嬷在这里有户带着小院儿的房子,种着些不知名的花草与许榛为伴。
再隔壁,住着老陈一家。
他们有个和许榛同岁的儿子,叫谭鹤。
他和许榛一起长大,俗称,青梅竹马。
这小城市不大,她在临桥上过几年学就要把周围所有同龄人认识个遍似的。
但也有来去的,除了谭鹤。
从幼稚园到小学,再到初中,兴许是阿嬷关照过,他总当许榛的同桌。
在那些男女孩性别意识强烈的年龄段里,许榛和谭鹤就是异类,被排挤在男女生的小集团之外。
她们不接受许榛的入会请求:“许榛,我们不和臭男生玩,你和谭鹤总在一起,就不能和我们玩。”
许榛急得要哭。
混世魔王似的谭鹤哪有跳皮筋、踢毽子好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