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面露关切的问道,眼底却满是探究。她竟不知何时便在此等候了。卫敬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被狠狠压下,他垂着眸,面如冷玉,比月色更多几分清冷寒凉。“不重要。”他垂着眸,避开公主欲给他擦拭的手,淡淡开口。“身上湿冷,不敢劳公主动手。”卫敬微微侧过身,欲离开去换身衣服。公主的手顿在半空,脸色有些难看:“站住。”她本以为时间能渐渐冲刷掉卫敬对谢淑凝的感情,却不想经年日久,卫敬对谢淑凝的感情却越来越深刻。她何时受过此等挫败,更不想承认自己在卫敬心中,竟会比不上一个死人。
一句话直击卫敬的痛处,他的身形在雨中微晃,强撑着心神。
钟楚期口中亲昵的称呼更是让他感到心口一刺。
他冷嗤一声:“她待在你身边,难道就能万无一失?殿下不要忘了,自己身居何处。”
两人的视线在雨幕中交错,锋芒毕现。
“本王不是你,那些阴暗旧事,绝不会让她经历第二次。”钟楚期斯条慢理地开口。
“何况她真正需要的,你根本不懂。”
说罢,他撑伞径直离开。
耳边雨声淅沥,卫敬却心乱如麻,周遭的一切都在这一刻静谧。
谢淑凝真正想要的,他根本不懂。
卫敬第一次意识到,谢淑凝在他身边多年,他只知道她才思聪敏,行事打破常理,不爱教条礼规的拘束。
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她到底想要什么。
他所赋予她的声名,钱财,权利,都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否则她也不会那样毅然决然的要离开他身边。
早从与谢淑凝相识的第一天,他便知晓,谢淑凝与这个世界的任何人都大不一样。
可经年的岁月,却将他冲刷成了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了。
卫敬默立良久,才顶着寒凉入骨的雨,满腹心事的回到菩提阁。
“你去了哪里,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公主面露关切的问道,眼底却满是探究。
她竟不知何时便在此等候了。
卫敬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被狠狠压下,他垂着眸,面如冷玉,比月色更多几分清冷寒凉。
“不重要。”他垂着眸,避开公主欲给他擦拭的手,淡淡开口。
“身上湿冷,不敢劳公主动手。”
卫敬微微侧过身,欲离开去换身衣服。
公主的手顿在半空,脸色有些难看:“站住。”
她本以为时间能渐渐冲刷掉卫敬对谢淑凝的感情,却不想经年日久,卫敬对谢淑凝的感情却越来越深刻。
她何时受过此等挫败,更不想承认自己在卫敬心中,竟会比不上一个死人。
卫敬顿住脚步,却并不回身:“公主何事?”
他的声音冷淡,也依旧对她惜字如金。
“你恨我?”她问道,言语之下依旧是试探。
卫敬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才吐出一句话:“公主多虑了。”
冷硬,也听不出多少情绪。
他冷冷扔下这句话,便径直离开。
她看着卫敬挺拔的背影,眼中划过一抹狠厉。
这样的铮铮傲骨,她偏生了摧折的心思,她一定要让他为她低头,为她弯腰,才甘罢休。
第二日。
大雨渐停,阳光透过云层间隙照下来,光华漫天。
谢淑凝打开房门,看到这样的景色,低沉的心情终于有了片刻轻松。
自离开国公府以来,她再不必面对婆母每日的耳提面命,各种刁难,也再不用忍受世勋权贵的轻蔑讽刺。
她朝远处望去,便见银杏树下一道修长的身影负手而立,钟楚期抬头望着片片飘落的银杏叶。
听到身后的响动,钟楚期连头都没回:“来了?”
他缓缓转过身,朝谢淑凝伸出手,掌心静静躺着两条红绸。
是二人来慧德寺第一日时写下的祈愿。
“趁着雨停,把它系上去。”钟楚期把红绸递给她。
红绸系上去后,缓缓随风而动,谢淑凝这才注意到,钟楚期写得是——“谢淑凝,长乐安康,得偿所愿。”
谢淑凝心念微动,终于问出了心中存有已久的疑惑。
“王爷身份显赫,当阅人无数,何故对我如此厚待?”
毕竟在她过去的生活里,基本上可以说是与钟楚期毫无交集,除了……
钟楚期看着她,那双足以蛊惑人心的眼眸微弯。
“四年前朝宴之上,惊鸿一瞥,经年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