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险了,差半寸就伤及心脏了。”大夫抹了把头上的汗,“命保住了,但需修养几月。”听到这话,江锦遇提到嗓子眼地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奔进医室,大步跨到床榻边,苏鸾那苍白的脸让他心一紧。然而均匀的呼吸却如同一颗安神丸让他不至于太焦躁。江锦遇缓缓蹲下身,想伸手去触碰,却发现自己满手血垢。他用干净的右手食指背轻轻摩挲着苏鸾的脸,真实温热的触感告诉他这真的不是他的幻觉。苏鸾没死,她还活着。
黄土大路,几匹马飞驰踏过,溅起阵阵尘雾。
江锦遇怀中抱着呼吸微弱的苏鸾,一次次加鞭。
“渐隐,不要睡!”
他一声声叫着,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恐慌。
这种恐慌远超之前亲眼看见苏鸾的“尸体”,也胜过一个个没有她的寂静深夜。
苏鸾只觉呼吸都变得分外困难,她强抬起沉重的眸子,望着近在咫尺的江锦遇,眼眶发热。
她从未离江锦遇这么近过,因为他不喜欢她的靠近。
“墨沉……”她声音颤抖,血随着她的张口流了下来,湿润了盔甲上已经干涸的鲜血。
江锦遇心底狠狠一抽:“我在,我在,你别说话,我一定会救你的!”
一股刺骨的寒意从伤口渗透进了身体,苏鸾紧攥着江锦遇衣襟的手渐渐松开:“我,我想爹娘……想哥哥,想……回家……”
那只小手无力垂下,江锦遇心脏骤然紧缩:“渐隐!渐隐!”
“该死!”
他夹紧马肚子,将苏鸾往怀中拢了拢,恨不能现在就到平远城。
太阳还未下山,天忽然就阴了下来。
医馆,医室外。
江锦遇站在门口,如同一个没有魂魄的石像。
他看着大夫的女儿端出一盆血水,心霎时像被一只长满荆棘的手攥住了一般刺痛着。
掌心的湿粘让他目光一转,满手的血,都是苏鸾的。
他紧皱的眸子颤了颤,突如其来的失重感险些让他瘫倒在地。
若苏鸾活不长了,那便是他杀死的。
为了她,他疯癫了数月,如今却亲手伤了他心心念念了不知多久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大夫才满头汗地走了出来。
江锦遇立刻上前,急切问:“她怎么样了?”
“太危险了,差半寸就伤及心脏了。”大夫抹了把头上的汗,“命保住了,但需修养几月。”
听到这话,江锦遇提到嗓子眼地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奔进医室,大步跨到床榻边,苏鸾那苍白的脸让他心一紧。
然而均匀的呼吸却如同一颗安神丸让他不至于太焦躁。
江锦遇缓缓蹲下身,想伸手去触碰,却发现自己满手血垢。
他用干净的右手食指背轻轻摩挲着苏鸾的脸,真实温热的触感告诉他这真的不是他的幻觉。
苏鸾没死,她还活着。
忽然,一滴眼泪从他通红的眼角流出,滑落到了唇角。
比起之前的苦涩,这滴眼泪似是带着失而复得的甜味。
江锦遇红着眼弯起嘴角:“谢谢,谢谢你还活着……”
大雨一连下了五天,自岳明山一战后,越军便在白云关高高挂起了免战牌。
而苏鸾也至今未醒。
因为要防备敌军,说江锦遇这几日都奔波在营帐和医馆。
对于苏鸾的“死而复生”的情况,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日两棺回京,他亲眼看见了尸体,正是苏鸾。
这时,唐明忽然开了口:“王爷,末将曾听闻越国太子会奇门遁甲之术,会不是他在其中做了手脚?”
闻言,江锦遇蹙眉:“若真如此,他的能力不容小觑。”
“可是……”唐明面色为难,不解问,“苏将军投靠越国,夺了天马关和白云关,若被皇上知道了,这可是叛国的凌迟死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