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晌,谢菱抬起头,对着四周道:“我以我谢菱的名义起誓,这小孩绝对没有感染疫病,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婴儿适应能力差,天儿这么热,发烧很正常。”周边人闻言,全都诚心诚意的给高家人道歉。也不怪他们,疫病这东西,确实太可怕了,让人闻之色变。高家小媳妇激动得抱着谢菱就哭,“谢谢你,谢菱,谢谢你……”谢菱拍了拍她的背,教了她一些退烧的方法,又给了她几块退烧贴。这么小的婴儿,最好还是物理降温,能不吃药就不吃药。
谢菱对于高婉华印象挺好的。
高婉华性格直爽又幽默,为人热心,是个挺讨人喜欢的小姑娘。
因此谢菱径直掀开车帘,问道:“怎么了?”
高婉华抖豆子般跟谢菱说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谢菱点点头,“我跟你去看看。”
高婉华眼眶湿润,惊喜道:“谢谢!”
谢菱拍了拍她肩膀,“没事,赶紧走吧,免得你小侄子被他们丢了。”
那边,周围人已经轰动起来,推推攘攘的,动手要将高家母子丢在路边。
高家人已经快维持不住了。
“得了疫病还跟着我们,怎么这么不要脸呢?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是不是?”
“我儿没有得疫病!他只是发烧了!”
“你说发烧就发烧?你娘俩都给我们滚!高家人也滚,离我们其他人家远一点,要是发烧了就丢出去!”
一个高挑矫健的青年,如鱼儿般钻进高家人筑起的围墙里,一把抢过小孩高高举起,就要摔在一旁的路边。
高家媳妇绝望的尖叫:“不要!”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刺耳的鸣叫突然响起,震得所有人脑瓜嗡嗡的,那青年也停了手中的动作。
谢菱见众人看过来了,赶紧将口哨放入袖中。
刚刚情况紧急,她才拿出口哨震慑他们。
她快步走过去,声音清冷:“是不是疫病,总得大夫看了才知道,你们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青年是陆如兰的哥哥,名叫陆金义,他上下打量了 谢菱一下,声音轻佻,“哪来的小娇娘,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你也是高家人?”
陆如兰急得面色大变,一个巴掌拍到陆金义肩膀上,又死死掐了一下,低声道:“蠢货,你不要命了,她是顾危那个宝贝得不得了的小媳妇!”
陆金义听到顾危的名号,眼里闪过惧意,勉强正色了几分,“原来是顾夫人啊。”
这个年代对于大夫都是有敬意的,更何况谢菱还是队伍里唯一会医术的。
大家对她都比较尊敬,到底安静下来,不再闹腾。
有人问:“谢姑娘,这小孩明明就发高烧了,还呕吐,怎么就不是疫病呢?”
“是不是,还得看过了才知道。”
谢菱冲着陆金义张开手,面色冷淡,“把你手中的孩子给我。”
陆金义撇了撇嘴,将怀中孩子高高抛给她。
幸好谢菱接得准,不然掉地上也得摔死。
陆金义摆了摆手,“你们要留下这得了疫病的孽障就留呗,反正得没得病,都是顾夫人的一句话。
我是觉得啊,要是后面队伍里谁染上疫病,就来找高家人就好了。大家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这句话太恶毒了。
高家人全都怒目圆睁的瞪着他。
高婉华性格是忍不了的,直接破口大骂:“你含血喷人,我侄儿本就没得疫病,其他人染上病凭什么怪我们家?”
陆金义耸了耸肩膀,表情浮夸的挑眉,“不知道喽,反正你们两家关系好,谢菱说一句没得病,这孽障不就可以留下来了?”
谢菱抱着孩子,眼神冰冷,“这孩子得没得疫病我还得仔细检查,至于陆公子你。”
她顿了顿,拔高音量,“面色发灰,眼下青黑,头发稀疏,身型单薄,定是肾虚不举无疑,这辈子难以有骨肉!怪不得对无辜小孩都如此狠辣!”
陆金义本就是个暴脾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血上涌,哪还管什么顾危不顾危?
他大手直接扇过来,咬牙切齿道:“贱丫头,你他娘的乱说什么?老子打死你,看你还敢说老子不行。”
谢菱动作敏捷,一脚踢在他命根,“哎呀,原来陆公子是太监啊,怪不得不行呢。”
这一脚,踢得又用力又精准。
在场男性,全都下意识夹紧了裤裆。
陆金义生下来就只有一个蛋蛋,自卑的性格造就了他极端的狠毒。
此刻,遮羞布被掀开,他恨不得将谢菱千刀万剐以泄愤。
陆如兰扶起自家哥哥,眼睛通红,“谢菱,你欺人太甚!”
谢菱冷笑,“我不还手,难道站着让他打我?何况我只是说出他的病症罢了,你知道多少人求我看病都求不到吗?”
说完,也不理他兄妹二人,低头就开始给怀里的小孩看诊。
周边人全都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这顾家小媳妇,是个狠人啊……
长得娇娇弱弱的,没想到性子如此剽悍,哪有女子这样的…..
只有高家人一脸爽快,高婉华眼里甚至满是崇拜。
爽,太爽了!
陆金义此人嘴贱性格又尖酸刻薄,随时找她家茬,她早就想这么干了!
谢菱太棒了!
小半晌,谢菱抬起头,对着四周道:“我以我谢菱的名义起誓,这小孩绝对没有感染疫病,只是普通的发烧感冒。婴儿适应能力差,天儿这么热,发烧很正常。”
周边人闻言,全都诚心诚意的给高家人道歉。
也不怪他们,疫病这东西,确实太可怕了,让人闻之色变。
高家小媳妇激动得抱着谢菱就哭,“谢谢你,谢菱,谢谢你……”
谢菱拍了拍她的背,教了她一些退烧的方法,又给了她几块退烧贴。
这么小的婴儿,最好还是物理降温,能不吃药就不吃药。
陆家两兄妹还在瞪着谢菱。
谢菱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俩。
“想找我麻烦?想报复我?想让我好看?”
陆金义咬碎了一口银牙。
不然呢?
谢菱勾唇一笑,恶劣又冷漠,“那你看看自己能不能打得过顾危吧。”
此话一出,陆金义瞬间泄气。
谢菱继续道:“其实你那个病,不难治,吃几副我给的药,照样与常人无异。但是嘛———谁叫你惹恼了我?”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
谢菱转身潇洒离去。
晚上,高家小孩的烧果然退了,吃奶也不吐了。
高家全家人一起来道谢。
顾危这才知道,自己不在的时候,自家小媳妇做了什么。
等高家人走了,顾危叫出自己的两个手下,询问他们事情的经过。
两人绘声绘色的描述谢菱的英勇事迹。
“主上你不知道,夫人那一脚,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天下所有男人看了,都得感同身受,闻之落泪。”
顾危眸中冷色加深。
“不够。那人叫陆什么?”
“陆金义。”
顾危点点头,转身就去了陆家的营帐。
第二天早晨,众人发现,陆金义变得鼻青脸肿,床都下不了,是陆家人用木板抬着走的。
偏偏陆家人敢怒不敢言,也不敢声张。
谁做的,不一目了然?
大伙儿心里感叹。
是真的,顾危护短宠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