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官差打马回来,将众人领到一条小路上。又走过一片阴森的树林后,一个破庙出现在众人面前。破庙里灰暗,显然没人,四周也寂静。沈领头翻身下马,“驿站还有二十公里,今天显然是走不到了,先在这里休息吧。各家各户出一个男丁去找找附近有没有水源,切记,千万不要与外人接触!”顾危先下马,看了看谢菱的小短腿后,伸手将她抱下来。谢菱有些无奈,谁让她现在才十五岁,还在长身体呢?将顾家人安顿好,顾危非要带着谢菱一起去找水源。
沈领头吼那一嗓子,周边也有不少难民也听见了,全都跟着跑起来,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样。
官道上,全是踏踏踏的脚步声,凌乱的马蹄声,还有慌张的哭喊声。
天色又黑,极速奔跑中,火把早就被风吹灭了,你踩我,我踩你,十分混乱。
谢菱赶紧将早就准备好的口罩取出来,递给顾家人和赶车的绛雪。
又匆匆跳下马车,打算给顾危送去。
暗夜沉沉,不知踩到了什么,谢菱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具早就腐烂的尸体,上面爬满了蛆虫。
她刚刚那一脚,正好踩爆了那具尸体的胸腔。
血肉飞溅,谢菱赶紧甩了甩脚,将鞋子上的蛆虫甩下去。
即便她是医生,还是被恶心得不行,没忍住干呕了一下。
强压住心里的恶心,她抬头一看,却根本没发现顾危的身影。
诶,他刚刚不是还在前面举着火把吗?
顾家的马车正好经过,裴氏掀开车帘,急匆匆道:“菱儿你干嘛,快上马车啊,外面危险。”
绛雪伸出手,就想拉谢菱上车。
可斜下方,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突然伸过来,不动声色的挡住绛雪的手,揽着谢菱腰肢将她带上马。
顾危不知从哪找来了一匹骏马,姿态娴雅的坐在马背,将谢菱整个人环在他胸前。
冷清的目光掠过绛雪时,略带警告。
绛雪眼神淡然,丝毫不惧。
顾危一只手扯着马绳,弯下腰,凑到谢菱耳边,低声说:“你脸上戴的是什么?”
谢菱赶紧翻身,给顾危也戴上口罩,“这是可以防疫病的。”
顾危对于谢菱的话深信不疑,目光扫过谢菱的鞋子,温声问:“刚刚踩到死人了,怕不怕?”
谢菱摇头,“怕倒是不怕,就是有些恶心。”
顾危目光柔和,拍了拍谢菱的脑袋以示安慰。
这条路是南下晋城的唯一官道,难民特别多,即便在夜晚,路上也乌泱泱一大群人,赶集似的。
一个官差打马回来,将众人领到一条小路上。
又走过一片阴森的树林后,一个破庙出现在众人面前。
破庙里灰暗,显然没人,四周也寂静。
沈领头翻身下马,“驿站还有二十公里,今天显然是走不到了,先在这里休息吧。各家各户出一个男丁去找找附近有没有水源,切记,千万不要与外人接触!”
顾危先下马,看了看谢菱的小短腿后,伸手将她抱下来。
谢菱有些无奈,谁让她现在才十五岁,还在长身体呢?
将顾家人安顿好,顾危非要带着谢菱一起去找水源。
谢菱有些疑惑,顾危耐心说:“跟我去就是了。”
其他人家的男人看见顾危此举,都打趣他,说他是不是一刻也离不开他的小娇妻。
前方正好有一个小小的湖泊,岸边有不少难民,在接水,或者洗衣服。
众人准备过去打水,谢菱阻止道:“先别慌,若有活水尽量找活水,湖泊传染性比较强。这里有湖泊,应该也有活水的。”
经过青龙山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谢菱会医术的事情,都很相信她的话,转身继续往前走,寻找河流。
又走了小半晌,前方果然出现了一条河流,只是水位很低,隐隐露出干裂的河床。
顾家虽不需要水,但也得做个样子。
顾危也跟着走过去打水。
随意装了一下样子,顾危带着谢菱去了河流的下游。
谢菱有些疑惑。
正想着,整个人突然被顾危腾空抱起,放在他的腿上,两只脚晃悠悠的荡在空中。
谢菱瞪大眼,“你干嘛?”
顾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毫不嫌弃的脱下谢菱满是血污的鞋子,又亲自退去她的罗袜。
接着,将她的鞋子,罗袜放在河里仔细清洗。
洗干净后,又掀起一捧水,为她洗脚。
谢菱有些不好意思,扭动了一下就想从顾危腿上下去,“我自己洗,不用你帮我。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啊?在那边洗不行吗?”
顾危一改往日的温润,任由谢菱怎么动,都将她禁锢在怀里。
俯身凝视着她,墨发垂落,额前有碎发遮光。
长眸低垂,灼热的气息拂过谢菱耳畔。
“你是我的妻。”
谢菱猛地回神,顾危性格太清冷,让她差点忘了,他也是一个古代男人。
他也会不满自己妻子被其他男人看脚,或者也会有三妻四妾?
平心而论,谢菱对于顾危这个人是很满意的,不论是容貌还是性格。
虽然还没到喜欢的地步,但搭伙过日子没什么问题。
但谢菱有自己的爱情原则,就是不能纳妾,必须一生一世一双tຊ人,若顾危日后想纳妾,她就果断和离。
爱情必须是纯洁的,不能共享的。
洗干净的罗袜还是湿的,顾危毫不犹豫扯下自己一块中衣衣角,垫在谢菱的绣花鞋里,才让她穿进去。
接着,将谢菱单手抱起,另一只手拎着桶,站起身。
谢菱皱眉,“我自己走。”
顾危动作强硬,小臂兜着谢菱屁股,暗影里眼眸深邃无边,声音三分懒,“鞋袜还是湿的不好走路。别闹,我抱。”
顾危臂力惊人,谢菱坐他手上,一点颠簸都没受到。
一路上,不管是难民,还是其他流放人家,全都侧目过来,直勾勾盯着二人看。
有些胆大的小娘子,更是毫不回避的肆意打量顾危的俊脸,和修长挺拔的身材。
流放之路太苦了,当然是能找乐子就找乐子。
顾危面色清冷,仿佛没看见一路上其他人诧异的眼神。
谢菱将脸死死埋在顾危胸前,心想一张老脸可算丢光了。
回到破庙前,顾家人全都望过来。
裴氏面色欣慰,秋月宋氏有些羞涩。
绛雪目光沉沉,看不出什么情绪。
可手里却悄然折断了一根树枝。
二人刚到,沈领头就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讨好,“谢姑娘,据说你精通医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预防一下疫病。”
无论谁染病对整个队伍都不好,谢菱也不藏着掖着,直言道:“有,你把大家召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