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哎呦,是,是琉璃啊,你怎么来了?”琉璃把荷包放在李翠花旁边,“婶婶,这是大小姐让我拿来给你的,说是让你好好养伤。”李翠花见钱眼开,顿时说起宁晚汐的好话。“还是大小姐好啊,知道心疼我们这些下人,不像那二小姐,自己惹出了祸端却要让我也跟着遭殃。”琉璃嘴上顺着她的话,心底却狠狠鄙夷了一下李翠花。那银簪又不是宁雪舞逼着她收下的,还不是她自己贪财,否则的话,宁雪舞根本钻不了空子。
宁晚汐来到宁禹的书房前,刚好瞧见宁禹和宁恪武从里面走出来,她忙走近他们。
“爹,二哥。”
“你怎么来了?”
宁晚汐拿过自己抄写好的家规递了上去,“爹昨日交代的事情,绾绾不敢怠慢,昨夜未曾合眼将剩下的家规都抄写好了。”
“嗯,抄写好了便好。”
宁禹看见了她身后的青禾,“她是谁?我怎么从未在你身边见过这样的丫鬟?”
青禾始终低着头不敢抬起,她在死死掩藏自己心底的恨意,听到宁禹的声音,她恨不得冲上前去撕烂他伪善的嘴脸,可她还不能如此。
宁晚汐指着青禾道,“爹,这便是我来找你的其二原因,她叫青禾,是那日回京途中遇到的可怜丫头,妹妹见她可怜便让我收下做贴身丫鬟。”
这事宁恪武也知道,宁禹便看向了他,宁恪武点了点头表示此事不假。
“一个丫鬟罢了,没什么事的话,留下也未尝不可,好了,我与你二哥还有事出府一趟,你先回去。”
“好,那绾绾就先退下了。”
宁晚汐刚带着青禾走远,宁禹便问出声,“去查查那个丫鬟的身世。”
“爹,不瞒你说,那日回到府中我来不及跟你提起此事,之后我已派人去查明她的身世,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宁禹还是有些不放心,“当真?”
“当然是真的,她只是京郊一个临河村子的农家女,母亲早年坠河亡故,父亲又于十天前病故,她这才在街上卖身葬父,又恰好被我们撞见。”
宁恪武又道,“对了,我还派人把她的画像拿去给村子里的那些农户都辨认过了,想来不会有假。”
身份可以捏造,容貌却做不得假。
宁禹和宁恪武不是没有听说过江湖秘术易容,但只因他们从未亲眼见过,也就不觉得这是真的。
宁禹逐渐打消了疑虑,“既然没有问题,区区一个丫鬟,也就不必再管。”
他细细回想宁晚汐刚刚的话,“她刚刚还说,是雪舞要让她留下当贴身丫鬟的?”
“是的,绾绾所言不假。”
说着,宁恪武又把那日情形都复述了一遍,直把宁禹听得眉头皱起。
“宁雪舞是越发没个正形了,这几日正好让她长长教训,免得她再给宁府惹出什么乱子来。”
“爹所言极是。”
走出好远,直至周围无人,宁晚汐才停下脚步。
“把你那捏紧的拳头松松吧,日后免不了经常见到他,可不是每一次都这样好糊弄,你若是露出马脚,我也保不了你。”
青禾松开了拳头,掌心赫然是好几道红印,“知道了,多谢大小姐提点。”
萧怀璟敢把青禾送进宁府,必然是给她伪造好了不会让宁禹起疑的身份,只要青禾自己不露出端倪,宁晚汐还是有把握能够护住她的。
——
琉璃离开宁府后,径自朝着一处偏僻的巷子走去,七拐八拐后,她终于来到一间狭窄的房屋前。
推开破烂的门,她就听见了李翠花的呻吟声,借着微弱的光,更是看见李翠花趴在低矮的床上。
“婶婶。”
“哎呦,是,是琉璃啊,你怎么来了?”
琉璃把荷包放在李翠花旁边,“婶婶,这是大小姐让我拿来给你的,说是让你好好养伤。”
李翠花见钱眼开,顿时说起宁晚汐的好话。
“还是大小姐好啊,知道心疼我们这些下人,不像那二小姐,自己惹出了祸端却要让我也跟着遭殃。”
琉璃嘴上顺着她的话,心底却狠狠鄙夷了一下李翠花。
那银簪又不是宁雪舞逼着她收下的,还不是她自己贪财,否则的话,宁雪舞根本钻不了空子。
况且她就算是收下也大可以糊弄过去,偏偏她还真照着去做,又贪又笨,不罚她罚谁?
这时朱大牛也拎着药包走了进来,见到琉璃也惊讶一声。
“呀,琉璃,你也在啊,是来看你婶的吧?”
“对,大小姐也让我给婶婶送点看伤的银钱。”
朱大牛也对宁晚汐赞不绝口,“到底还是大小姐好。”
琉璃想起昨晚宁晚汐的话,酝酿了一下说辞便开了口。
“那是自然,大小姐不好的话,我也不会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婶婶,你看先前大小姐还为你们谋了这样好的差事,你只需每日熬药罢了,这活可太轻松了。”
“要不是二小姐闹了这一出,你都能留在宁府好好干活,也不至于遭了这样大的罪啊。”
听了这些话,原本就对宁雪舞不满的李翠花更是心生了恨意。
“就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如此清闲且月例钱多的活,若不是那二小姐,我也根本不会被宁家tຊ赶出来,也不会被打了二十板只能在榻上疼得死去活来,如今什么活都干不了。”
“哎呀老天爷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琉璃假意安慰她,“婶婶,可说到底,二小姐是主子,咱们只是下人,再如何也只能忍气吞声,你啊,还是好好养伤,莫要多想了。”
这话倒让李翠花更加气愤了。
琉璃见说得差不多了,便站起身来,“时候不早了,叔叔婶婶,我该走了,小姐的身边不能离了人,改日我再来看婶婶。”
李翠花挥挥手,“好,你快回去吧,记得好好报答大小姐啊。”
琉璃应得欢快,“那是肯定的。”
待琉璃一走,朱大牛就对李翠花道,“媳妇,虽说咱们不能跟主子起了冲突,但我有别的法子可以帮你。”
“什么法子?只要是能让那宁府的二小姐倒霉,做什么我都愿意。”
“嘘,小点声,我听旁人说,东宫送来的聘礼都是皇室的稀罕物件儿,要是不小心损毁了罪过可大着呢,倒不如……”
李翠花听完,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这个主意不错,那你就去这样办。”
“放心吧媳妇。”
偷偷躲在门外的琉璃将这些话听了进去,转身悄无声息地走了。
——
江州谭家。
谭福华拿着信急匆匆地走进内室,神色焦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