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是旁人,爹和祖母也不会这般动怒,偏偏是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宁恪文一再出事,他们这才会如此气愤。”“原来如此,奴婢知道了。”“老是折腾宁恪文也没劲,宁雪舞又蠢又笨,对付她倒显得我小题大做,两个人都给我在床榻上好好躺一段时日好了。”“听说宁恪知就要回京了,下一个就换他吧……”——翌日一早。一个衣着朴素的姑娘攥着宁晚汐给的银簪来到了宁府门前。门房王二见她一直在宁府门前徘徊,朝她厉声呵斥。
“只是罚你入祠堂抄写家规而已,你却怀恨在心用此毒计报复你大哥,宁雪舞,你年纪轻轻便如此狠毒,能对至亲下此狠手,日后还如何得了。”
“祖母,我没有,我没有要害大哥。”
然而宁雪舞此时的辩解太过于苍白,翻来覆去便是否认,却又拿不出让人信服的说辞。
宁老夫人指着她,“好好好,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推诿,如此卑劣的行径真是大逆不道,来人,请家法!”
就连宁禹也都有些诧异,能到请家法的地步,看来宁雪舞这次是真把宁老夫人气到极点了。
宁家的家法乃是鞭笞之刑,宁老夫人让下人把敲朴拿来,转而递到了宁禹的手上。
“禹儿,教子无方实乃你之过错,就由你来鞭笞。”
“是,母亲。”
两个婆子已拿来麻绳将宁雪舞的双手捆绑在后,宁雪舞看着一步步朝她走来的宁禹心生害怕。
“不,不要,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宁老夫人冷声道,“动手。”
宁禹也不再犹豫,此次宁雪舞也触怒了他,他拿起敲朴狠狠地鞭打在宁雪舞的后背。
“啊!不,别打我,我真的知道错了,祖母,爹,我再也不敢了。”
火辣辣的伤口在她的后背绽开,宁雪舞疼得抽泣起来,一边嚎叫一边躲避着,但却毫无用处。
足足五下之后,宁禹才把敲朴扔在地上。
“日后看你还敢不敢做出这等残害手足的事情。”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宁雪舞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宁老夫人嫌恶地移开眼,彷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她敲了敲拐杖,“行了,你们几个赶紧把她带回去,这段时日让她好好养伤,伤养好前,不准她随意出来。”
宁老夫人这话,也算是变相让宁雪舞禁足。
春华和秋实连忙把宁雪舞给带回了她的院子。
一旁的李翠花目睹刚刚的场景之后早已瘫软在地,宁府的小姐尚且受了这样大的刑罚,那她岂不是要遭更大的罪?
宁禹也看向李翠花,“你这等恶奴,被人挑唆就忘记自己的本分,同样该打,来人,杖责十下,之后驱逐出宁府。”
李翠花哭哭啼啼地求饶,但还是被带了下去,很快,板子落下的声音和她嚎啕大叫的声音混合在一起传了出来。
宁晚汐一直冷冷地看着,她很清楚,倘若今日犯了事的人是她,她的下场只怕比宁雪舞还要惨上几倍不止。
她什么都没做错,宁府都想要了她的命,她若是做错什么……宁晚汐忍不住在心底自嘲。
果然,宁禹也不肯让她置身事外。
“绾绾,你才刚掌管家中事务便将这样心性不端的下人给收入府中,此次的事情,你也难辞其咎。”
“爹说得是,绾绾日后必更严谨一些,考察好下人的品格心性,绝不再让这样的事情在宁府发生。”
“嗯。”宁禹淡淡应了一下,“我一向不偏袒谁,雪舞有错要罚,你亦是如此,今日回去后,雪舞还未抄完的家规,就由你继续抄写吧。”
宁晚汐没有反驳,“是,绾绾记下了。”
岳苓薇仍守在宁恪文的床前,听下人禀告了外面的事情,她也毫不关心。
经此一遭,宁禹派了更多的人守住宁恪文的院子,更是一次指定了三个下人一起熬药,让那三人互相盯着,再没机会对药动任何手脚。
入夜。
宁晚汐跪坐在祠堂,手执笔抄写着家规,琉璃在她跟前研磨,嘴里还在低声叨叨着不公。
“小姐,明明是二小姐犯了错,为何还要连累你也跟着受罚?要我看,这掌家权不如不要的好,有了这掌家权,府中但凡有不好的事情小姐也要受到牵连。”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其实这也没什么不对,此事本也是我一手造成的,抄写家规就当是磨练一下我的心性,往后不该如此沉不住气。”
琉璃闷声道,“小姐是为了帮奴婢教训婶婶才会出此下策,都是奴婢连累了小姐……”
“傻丫头,这怎么能怪你?不过你婶婶,倒是还可以利用。”
见宁晚汐都身在祠堂了还在筹谋算计,琉璃倒是放心了些,看来自家小姐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小姐是又有主意了吗?”
“当然,明日你去……”
听完,琉璃忙点了头,“好,奴婢明日就去做。”
宁晚汐吹干了墨迹,让琉璃拿去一旁放着,琉璃做完又回来陪她说话。
“可是小姐,明明你也是老爷和夫人的女儿,他们这样做,小姐不会觉得心寒吗?”
“心不心寒不重要,他们这样做挺好的。”宁晚汐微微一笑。
明眼人都能看出宁家人的心是偏的,这样日后在外人眼中,她便是被逼无奈奋起反抗而已。
琉璃不懂宁晚汐的意思,索性没再继续往下说。
“琉璃,难道你不好奇为何我要对付自己的家人吗?”
琉璃摇摇头,“虽说奴婢不知,但小姐这样做肯定是有小姐的缘由的,奴婢只相信小姐,不管小姐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会去做的。”
宁晚汐轻轻笑了笑,她所拥有的虽不多,但好在两个丫鬟都是衷心可靠的。
琉璃又问,“小姐,为何他们今日要对二小姐动用家法呢?”
“换做是旁人,爹和祖母也不会这般动怒,偏偏是被他们寄予厚望的宁恪文一再出事,他们这才会如此气愤。”
“原来如此,奴婢知道了。”
“老是折腾宁恪文也没劲,宁雪舞又蠢又笨,对付她倒显得我小题大做,两个人都给我在床榻上好好躺一段时日好了。”
“听说宁恪知就要回京了,下一个就换他吧……”
——
翌日一早。
一个衣着朴素的姑娘攥着宁晚汐给的银簪来到了宁府门前。
门房王二见她一直在宁府门前徘徊,朝她厉声呵斥。
“你是谁?在宁府门前鬼鬼祟祟做什么,还不快走。”
青禾只得走上前,把自己攥着的银簪往王二面前一递,他脸色霎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