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上又飘起了毛毛雪。穿着单薄的流犯们,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瑟瑟发抖了起来。有的女子连锄头都没有握过,对干农活的事情更是一筹莫展。“我们待会儿要干些什么活儿啊?我好害怕!”“先跟着她走就是了,我看这女的可不是好惹的,那鞭子看着血迹斑斑的,不知道上面染了多少人的血。”有两个女子在互相咬着耳朵说话,齐氏注意到后,一鞭子毫不犹豫地就抽了过去。“啊!我的脸!”“你凭什么打人?”
“开门!”
盛清歌打开才新修的大门:“你们谁啊?”
门外面是一群官差,只是不是她熟悉的那群官差。
赵金他们应该已经出发回程了,那现在这些官差想必就是驻扎在村子里面,看守流犯的官差了。
“你们是新来的流放宁家的吧?”
官差头头许茂拿着一本册子在上面勾画着。
盛清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如实回答道:“是!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新来的流犯必须要服一年的苦役,男丁下矿,女眷下田。
从今天开始就是你们做苦役的第一天,一炷香时间内,你们准备好来村口集合吧。
到时候我会挨个点名的,谁要是不到场的话,就以逃犯罪论处。”
“是。”
盛清歌扶着门框,心里却已经暴走着骂娘了。
什么破规定。
都这么惨了还要服苦役,怎么不直接处死他们算了。
来不及愤慨,她还得把这个消息通知给宁家的其他人。
“以前怎么没听说流犯还要服苦役,这不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吗?”
苏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他们好不容易挺过流放之路的长途跋涉,以为可以在大河村苦尽甘来重新开始。
没想到还是逃脱不了受苦受罪的局面。
宁远翁木然地回应着她:“流犯确实要服苦役,有的甚至要一直干到死。
为今之计,我们只有挺过这一年才能谋得生路。”
事发突然,他们都没有个心理准备。
盛清歌提醒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先去集合再说。
风千羽,你带着季无忧看家,千万不要捣乱乱跑。”
风千羽赶忙答应:“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乱来的,我会看好无忧,等你们回来!”
他们又来到了之前分房子集合时的那片空地上。
许茂正拿着他的名单一个个地清点着人数。
“赵灵灵。”
“到!”
“秦中树。”
“到!”
“盛清歌。”
“到!”
……
秦中树在流犯里面没有什么熟人,见盛清歌他们来了后,就往他们这边靠近着。
赵灵灵看见盛清歌后,也颠颠儿的跑了过来。
“等等我,灵灵,我的好娘子。”
王进跟在赵灵灵的屁股后面追着她,可赵灵灵一个正眼都不想给他。
面对赵灵灵突然的贴近,盛清歌有些不适应,但也不至于推开她。
“现在男子跟着村长去石矿里劳作。
女眷跟着齐氏去附近的田地里面干活。
你们都要听从指挥,谁要是不服从命令的话,我就依照军法处置。”
“你们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钱三没料到是这个结果,他身上的伤能不能承受起苦役的劳动强度尚且不说。
现在他最担心的就是钱元的问题。
他一个才五岁多的小孩子,怎么可能经受得住下矿的强度呢?
“官爷!”他从人群中大喊道。
“怎么了?有事就说。”
许茂记得他,昨晚上就是他大呼小叫地喊抓贼,才闹了那么大一个乌龙。
现在他又冒头出来喊话,不知道又要说些什么逆天的事情。
钱三抱着钱元走到人前:“官爷,我弟弟还这么小,让他跟着我们一起下矿的话,那他可就没命活了。
求求你高抬贵手,通融一下,给他重新找个活干吧。”
许茂的视线往流犯群中扫了扫。
其实这批流犯里面确实有几个孩子年纪还很小,这么小的孩子,跟着男丁们去下矿也不现实。
可能活儿干不了多少,命就先搭上了。
“不过十岁的孩童归为女眷一队,跟着她们下地去吧。”
“是。”
人群中,不少人都感激地看着钱三。
觉得他是敢于当先,为孩子们谋福利的英雄。
林东东自从陈氏死后,就跟着队伍里的一个老奶奶相依为命。
看到自己终于不用下矿,也扶着老奶奶哭出了声。
“傻孩子,不要哭了,你要记得这次是你钱三叔叔救了你,以后好好表现,长大后记得承恩报答他。”
“我记住了,奶奶。”
如今的林东东可不是从前那个哭着闹着要吃肉的任性小胖墩儿了。
没有爹娘护着的日子里,连吃饱饭都成问题。
扶着奶奶站队到女眷中去的时候,他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盛清歌那边瞟了几眼。
盛清歌似有所感,也回过头正大光明地看了他几眼。
陈氏之死,她没有任何过错。
如是她的子孙后代想要找她寻仇的话,那尽管来战!
“清歌姐姐,我待会儿可以跟着你吗?”
钱元来到了盛清歌面前,盛清歌对他印象还算可以,默认他留了下来。
“好了,该说的事情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面,你们好好的劳作,争取早日适应这里的生活,完成好每天的任务。”
“女眷都跟我走!”
齐氏挥舞着鞭子,走在所有女子的最前面,带着她们下地去。
今天的天上又飘起了毛毛雪。
穿着单薄的流犯们,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瑟瑟发抖了起来。
有的女子连锄头都没有握过,对干农活的事情更是一筹莫展。
“我们待会儿要干些什么活儿啊?我好害怕!”
“先跟着她走就是了,我看这女的可不是好惹的,那鞭子看着血迹斑斑的,不知道上面染了多少人的血。”
有两个女子在互相咬着耳朵说话,齐氏注意到后,一鞭子毫不犹豫地就抽了过去。
“啊!我的脸!”
“你凭什么打人?”
齐氏这一鞭子径直甩到了这两人的脸上,两人的脸很快就见了血破了相,看着十分骇人。
“在我这里,我的话就是规矩,打你们是因为你们欠打。
敢在背后嚼舌根子,抽你们一鞭子都算轻的。”
齐氏又拿着鞭子指向其他人:“不只是她们两个,你们其他人也都是一样的。
谁要是不按要求做事,破了我的规矩的话,我照打不误。”
她这一番震慑下来,现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在背后说话了。
宁挽芸和苏氏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对接下来的下田劳作,心中也是充满了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