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冷冷抽出衣袖:“赵良娣嚣张跋扈,心思歹毒,谋害郡主,降为……”他想了一下,“昭训,即日起,迁出春熹殿,幽禁天香楼,无令不许任何人探视!”赵良娣如遭雷劈,脸色灰败。李清月起初听说赵良娣被降为昭训,幽禁天香楼,心中还有些得意,惊闻赵良娣有喜,得意瞬间僵在脸上,胸口一阵窒闷,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王嬷嬷连忙帮她缕胸,劝道:“娘娘,那贱人被降为昭训,又被幽禁天香楼,她素日得罪人太多,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恨不能弄死她,她的孩子未必能保得住。”
太子想到赵毅,终究不能不管,找来太医,经太医诊断赵良娣有喜了。
赵良娣又惊又喜,目光殷切地看向太子:“阿禛哥哥,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太子脸上凝着一层寒霜,看不出任何表情。
赵良娣被他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看得害怕了,手扯住他的衣袖,哀哀求道:“阿禛哥哥,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你应该去问问瑶娘,她会不会原谅你。”
太子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破碎的表情。
“阿禛哥哥……”
太子冷冷抽出衣袖:“赵良娣嚣张跋扈,心思歹毒,谋害郡主,降为……”他想了一下,“昭训,即日起,迁出春熹殿,幽禁天香楼,无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赵良娣如遭雷劈,脸色灰败。
李清月起初听说赵良娣被降为昭训,幽禁天香楼,心中还有些得意,惊闻赵良娣有喜,得意瞬间僵在脸上,胸口一阵窒闷,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王嬷嬷连忙帮她缕胸,劝道:“娘娘,那贱人被降为昭训,又被幽禁天香楼,她素日得罪人太多,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恨不能弄死她,她的孩子未必能保得住。”
“不,你不懂,只要有她哥哥在,哪怕她是府里的奴婢,也没人敢触老虎的鼻子眼去,更何况她怀了孩子,殿下虽将她幽禁,却未减少她的吃穿用度,可见他很重视这个孩子。”
她死死咬住嘴唇,心里又怕又恨,“若她怀的是个男胎,产子之日便是她翻身之日,不,说不定她哥哥一来,殿下又会像从前一样很快解了她的禁足,甚至于恢复她的位份。”
王嬷嬷心中也很忧虑,却不敢表现出来让李清月更添烦忧。
她想了一下劝道:“娘娘何必长她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她有哥哥撑腰,娘娘还有皇后撑腰呢,怎么着都比她强千倍万倍,就算她真生下小皇孙,也不过是庶出,娘娘的孩子才是嫡出皇孙。”
她的话不仅没让李清月宽心,她反而更加烦恼,耷拉着眉毛灰心道:“皇后虽是我亲姑母,却未必跟我一条心。”
“娘娘这话可不兴说,同是李家姑娘出身,自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李清月愁闷的摇摇头:“姑母的心思深不可测,我……”
一言未了,外头来回禀说苏良媛和王承徽来了,李清月忙收了话题。
苏良媛见赵良娣倒了大霉,眉尖难掩喜色。
虽然赵燕燕怀了孩子叫人气愤,但谁知道孩子是男是女。
最重要的,按照惯例府里应有两位良娣,叶瑶娘死后,空下一个良娣之位,太子并未再立其她人。
如今赵良娣变成昭训,府里没有一个良娣不合规矩。
她的机会来了,欢喜之色溢于言表:“这下可好了,那该死的贱人终于遭报应了。”
李清月叹道:“你先别急着高兴,从前她又不是没被禁足过,不过两三天便解了。”
苏良媛道:“这次不一样,殿下还将她降为昭训。”
李清月冷笑:“昭训又如何,不过是殿下一句话的事,等她生下孩子,还怕没有良娣之位。”
此话一出,浇了苏良媛一个透心凉。
王承徽若有所思道:“娘娘说的有理,殿下膝下无子,只有小郡主一个,小郡主先天不足,时常生病。”
能不能顺利养大都未知。
她不敢说出口,继续道,“可想而知,殿下又多么盼望府里能多添几位小皇孙。”
苏良媛眼里凝起一股杀意:“那贱人作恶多端,之前就流过一个,这一胎能不能保住还说不定呢。”
李清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并再说话。
叶璇玑醒来时就得到消息,想不到赵良娣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怀孕了。
就算她不怀孕,太子对她的惩罚恐怕也不会更重。
太子并非皇后亲生。
养子终究不及亲生,再脆弱温驯的雏鸟总有长大的一天,太子岂能甘心受制于皇后。
所以,他才不遗余力培养自己的势力。
赵毅二十岁不到跟随沈老将军出战一鸣惊人,带领五百精兵深入敌境数百里,斩获敌人三千,救回和亲公主裴素心。
裴素心是太子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他不仅救了裴素心,还为太子挡过一刀。
像这样有能力又忠心的人,太子岂能不重用。
赵燕燕小时作为公主伴读送入宫中,与太子和裴素心一起长大,情分不比旁人。
她的复仇之路任重而道远。
这会子,她有孕也不全是坏处。
李清月必定如临大敌,一心只想对付赵良娣,她正好可以避其锋芒,以静制动。
正想着,姜儿欢喜地走了进来,原来是太子命人送来了赏赐。
首饰,布料,胭脂水粉都是上好的,还有一箱银子。
首饰布料虽好,却不能轻易卖掉变成银子。
有银子才好办事。
令人意外的,竟有一斛螺子黛。
螺子黛珍贵异常,她曾听姐姐提起,有一回她随太子入宫,见到两位嫔妃因为螺子黛不顾体面在御花园大打出手。
她心情变得复杂难辨。
他真的这般看重自己吗?
就像他当初那般看重姐姐。
结果呢。
他的宠爱说变就变,就算他误会姐姐与人私通,叶儿总归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曾经那样疼爱叶儿。
叶儿感染天花时,他却变得异常冷漠,以至于姐姐查出是赵燕燕所为,他根本不相信。
或许不是不相信,只是他不愿为了姐姐和叶儿得罪赵毅。
很多事情并不难查,否则,她也不会知道,只看太子想不想查。
站在他的角度,他有许多不得已。
她能理解,却不能原谅。
收拾好心情,大方地挑了两件首饰,两匹布料赏给秋瓷和姜儿。
然后拿了一些银子打赏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又命姜儿拿了一包银子和一瓶药,仔细叮嘱道:“这一包银子你悄悄送给桃枝,药送给宝珍。”
桃枝父亲病重,母亲有眼疾,家里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要养,一家子全靠她的月钱养活。
她虽是太子妃身边的大丫头,但李清月提倡节俭,平时赏赐并不多。
有好的赏赐,王嬷嬷头一个抢先,然后就是碧云。
相对比较老实的桃枝只能吃闷亏,每个月几乎积攒不下多少银子。
至于宝珍,她挨了赵良娣好一顿打,差点小命不保,能借机拉拢则拉拢。
秋瓷见状不由笑道:“承徽真是个细心的,人人都照顾的到。”
叶璇玑微笑道:“我还没来得及谢谢姑姑呢。”
秋瓷不解:“好好的,承徽谢奴婢做甚?”
叶璇玑回头看了一眼桌上满满一箱银子:“若不是姑姑跟殿下提起,殿下怎会想到我没有银子使。”
秋瓷闻言一笑:“奴婢不过顺嘴提起,是殿下有心,承徽要谢也该谢殿下。”
“是啊——”叶璇玑眉尖微微凝起,看不出喜乐,“我是该谢谢他,他待我这般好。”
“哦?”身后突然响起太子微扬的声音,“你要怎么谢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