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宁嘴唇已经被她咬破,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她别开脸:“不需要告诉他,他不会信我的。”在江清宁的执意坚持下,医生还是为她办理了出院。……东郊壹号。江清宁费力拖着身体,钥匙转动,房子里漆黑一片,没有半点人气。她脑袋发晕的靠着沙发,目光呆直,大脑都开始放空。不知缘由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又被她狠狠擦去,力气打到脸颊发红,眼泪再次覆盖时都刺得生疼。她想起身倒杯水,却怎么也起不来,下意识叫了一声:“陈妈。”没有任何回应。
再醒来时,已经是几个小时后。
江清宁只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嘴里也是苦的。
“医生,她怎么了?”穆泽远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清宁吃力的睁开双眼,是她之前检查时的医生。
她朝医生使着眼色,示意他不要将真实情况告诉穆泽远。
穆泽远顺着医生视线看过去,注意到她醒了,原本关心的话又生生止住了。
他冷下脸来,无情地自顾自下了诊断:“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大病,惺惺作态!”
江清宁听见他的话,心脏开始高频率跳动,眼前一片模糊,陷入短暂失明中。
脑海中却开始播放他们相识相恋的二十多年。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学会的第一个名字是‘穆泽远’。
她的前半生几乎被穆泽远占满,他们从谈恋爱到结婚,今年是他们的第七年。
七年的情爱,却抵不过他和林清绾的一年。
江清宁掐紧了手心,尖锐的刺痛让她勉强能够看清穆泽远的脸:“是,我没事。”
穆泽远盯着江清宁灰败的脸,心里闪过一丝不安,刚想开口。
助理徐盛却推门进来,瞥了一眼床上的江清宁,迟疑地开口:“清绾小姐发病了。”
穆泽远立时转身就要走,江清宁急切地叫住他:“泽远,我爸公司的事……”
穆泽远脚步一顿,脸色有些难看,丢下一句:“我不会撤资。”匆匆离开。
望着那毫不留恋的背影,江清宁再也撑不住,瘫软在床上,缓解身体各处过载的疼痛。
医生将已经开始回血的针头拔掉,劝说道:“他是你丈夫吧,你的病不应该瞒着他。”
“你需要尽快住院治疗,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你的病只会越来越严重。”
江清宁嘴唇已经被她咬破,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她别开脸:“不需要告诉他,他不会信我的。”
在江清宁的执意坚持下,医生还是为她办理了出院。
……
东郊壹号。
江清宁费力拖着身体,钥匙转动,房子里漆黑一片,没有半点人气。
她脑袋发晕的靠着沙发,目光呆直,大脑都开始放空。
不知缘由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又被她狠狠擦去,力气打到脸颊发红,眼泪再次覆盖时都刺得生疼。
她想起身倒杯水,却怎么也起不来,下意识叫了一声:“陈妈。”
没有任何回应。
是了,陈妈已经走了,那她什么时候才能从名为‘穆泽远’的禁锢中解脱呢。
直到现在,她都做不到恨他。
第二天,管家领着一个年轻女孩进门:“夫人,这是宋先生给你安排的生活助理,王小锦。”
江清宁脑子一片混沌,大段的记忆开始在她昏睡的时候消失。
下意识问了一句:“穆泽远呢?”
管家正在为难,江清宁却已经将自己说服:“他公司刚起步,忙也是应该的。”
这天之后,一切好像都向好的方向发展。
江清宁的记忆越发混乱,从十八岁跨越到现在,清醒的时候已经很少了。
更多时候,江清宁只是在落地窗前坐着,看着在院子里忙碌着栽种月季的小锦。
这天下午,江清宁难得清醒,尖锐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她心跳停了一拍,总觉得有些不安。
江清宁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按下接通键:“妈?”
电话那头苏母声音哽咽:“清宁,你爸爸出事了,你快来医院!”
轰的一声。
外面雷声大作。
江清宁的脑袋也一片空白,匆忙赶到了医院。
走廊里,医生穿着白大褂正和苏母说着什么。
手术室的门推开,母亲凄厉的哭喊和染着血的床单将她的意识拉回。
她颤抖着上前,手上却多了一张医生递过的死亡证明。
江清宁愣愣接过,整个人像失去灵魂般。
她呆滞的站在原地,连眼泪都忘记了流,声音暗哑:“妈……爸怎么会?”
苏母勉强站稳,脸上的神色怪异:“穆泽远撤资退股,公司亏损严重,你爸今天是想去找他,没想到,在路上出了车祸。”
江清宁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摇头:“不可能,他答应过我的,不会这样做。”
“你爸就躺在这,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一瞬间,江清宁如坠冰窖,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结成了冰渣!
穆泽远骗了她,甚至害死了她父亲!
所以,他口口声声说只要她给林清绾磕头认错,实际上不过是个幌子!
江清宁心脏像是被千万个蚂蚁啃噬,钻心般的剧痛将她压倒在地上。
他骗了她,代价是她父亲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