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薛老夫人都比这个薛木耳聪目明,她虽为人刻薄了些,但眼力都比这薛木强多了。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一件旧事。我朝薛木淡然道:“当时,你是不是腿受伤了,倒在扬州城外的雪地上,有一辆马车经过,下来一个女子,给了你一袋银子,那袋银子刚好是五十两?”薛木抬起头看着我,一脸震惊:“你怎会知道?”“你觉得她一个丫鬟,母亲还常年吃药,能轻而易举就给你五十两银子?”薛木喃喃道:“是你?你让她给我的?”我笑了笑,却不想
没想到薛老夫人都比这个薛木耳聪目明,她虽为人刻薄了些,但眼力都比这薛木强多了。
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一件旧事。
我朝薛木淡然道:“当时,你是不是腿受伤了,倒在扬州城外的雪地上,有一辆马车经过,下来一个女子,给了你一袋银子,那袋银子刚好是五十两?”
薛木抬起头看着我,一脸震惊:“你怎会知道?”
“你觉得她一个丫鬟,母亲还常年吃药,能轻而易举就给你五十两银子?”
薛木喃喃道:“是你?你让她给我的?”
我笑了笑,却不想再说什么了,抬脚准备跨上轿子,薛老夫人却开口了:“俪娘,是我薛家对不住你!”
我顿了顿,却没有回头,撩起帘子进了轿子。
我其实自小就不爱哭,可这一刻,我脸上却一直有温热的液体淌下,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28
我其实是真心喜欢过薛木的。
朗朗少年郎,虽手无缚鸡之力,却能救我于危难。
我是想过好好做他妻子,为他生儿育女的。
在薛府的日子,我努力让自己成为一个合格的薛家长媳,即便日日遭受婆母冷言冷语,我也从不觉得委屈。
他说他有隐疾,我看着他一脸歉疚的模样,心里不是责怪,更多的是心疼。
我想着,他一个七尺男子,又是薛家长子,担着薛家一大家子的责任,自己却患了这样的病,该是多么痛苦。
所以我寻遍大江南北的大夫,想给他治病。可不管我请了多少大夫,他最后都摇头叹气地离开了。
直到那一日,我生辰,他离都家一个多月了,薛府里没人记得我的生辰。
我心里闷闷地难受,便一个人出府了。
不知不觉,就晃荡到了西街,无意间看到我那本该在外地的夫君,此时正向一个小女孩递上一根糖葫芦,满脸慈爱!
那小女孩口中甜甜的“阿爹”,让我心魂俱碎。
旁边一个年轻清秀的女子,娇笑着给他披上外袍,然后薛木一手抱起了小女孩,另一只手与那个女子十指相扣。
多么和谐完美的一家三口啊!
那我又是什么!
我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薛府的。
回府后,我就这样呆呆的在房里坐了整整一夜!
那时我怎么也想不明白,薛木怎会看上白芷,她的长相,顶多算是清秀罢了。
却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薛木,也算是有情有义,如果他不是把我牵扯进来的话。
我让人调查了很久,才弄清楚薛木从头至尾都没有喜欢过我。
所谓的英雄救美,不过是刻意为之罢了。
他既舍不得自己的心上人,又舍不得薛家颓败。
看着薛家日益衰败,他就盯上了身为黎城女首富的我。
我们成婚后,我也确实帮了他不少,派了好几个老掌柜去帮他经营铺子,时不时给他生意上出谋划策。
谁让我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唯一爱好就是钻研如何挣银子呢?
所以这两年,薛家的生意已经好了很多了。
可他娶了我,利用我,却从未想过若非我心里有他,又怎会心甘情愿为他做这么多事!
回到甄府后,我又过上了朴实无华的单身女首富生活。
除了因为肚皮里揣着个小东西,让我时常吃不好睡不好外,生活又回到了出阁前优哉游哉的日子。
虽还未显怀,看着自己日益膀大腰圆的身体,还是颇为忧愁。
这个小家伙是意料之外的,可他来了,我也不抗拒,甚至很是欣喜。
我终究很快又会有亲人了。
只是心里还是隐隐担忧宫里那位会不会知道,他知道了又会作何反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