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壁湿滑,但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着牙地往上爬去。刚探出头,他就看到了杭攸宁。她浑身湿透了,面色惨白,头上鲜血淋漓,那个瘫痪的老头把她的身体呈大字形捆住,老太太正高高举起那把断刀,准备将她大卸八块。一瞬间,许野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倒流进了脑子里。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扑了过去,三天滴水未进,虚弱地喘气都费力,可是他掀翻了那对杀人
洞壁湿滑,但他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咬着牙地往上爬去。
刚探出头,他就看到了杭攸宁。
她浑身湿透了,面色惨白,头上鲜血淋漓,那个瘫痪的老头把她的身体呈大字形捆住,老太太正高高举起那把断刀,准备将她大卸八块。
一瞬间,许野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倒流进了脑子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扑了过去,三天滴水未进,虚弱地喘气都费力,可是他掀翻了那对杀人狂,一拳接着一拳的打在他们脸上。
他们在哭嚎,在求饶,可是他完全听不见,充血的眼睛什么也看不清了。只剩下一下接着一下的挥拳的暴虐。
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杭攸宁被人欺负,他也是这样跑到她们班级去:“谁欺负我妹我就打死谁,大不了蹲大牢。”
妹妹,妹妹。
他跪在地上,把血迹斑斑的杭攸宁抱在怀里,是你来救哥哥了?你怎么这么傻啊!
沸腾的脑子终于冷静下来时,他低头查看了一眼杭攸宁,还好,眼球还有反应,呼吸和脉搏也正常。
他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把公母两个绑了起来,然后抱着杭攸宁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已至夜半,大雨倾泻而下,他把她使劲摁进怀里,可是还是不行,雨打在妹妹的脸上,伤口上,他遮不住。
“宁宁,哥带你去医院,你撑住。”
“哥给你买了国外的巧克力,还没来得及给你呢,你别死。”
最后只剩下一句接着一句的低喃:“你别死……别死。”
就在这时候,前面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个人影,许野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警惕地站住了。
对方走过来,面容从黑暗中逐渐浮现。
顾阿福。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雨衣,站在黑暗之中,静静注视着他。
“阿哥,你要去何地方?“
南方男孩的口音,吴侬软语,可眼神却像一只没有感情的凶兽。
其实鸡鸣渡里,许野最熟悉的人就是顾阿福。
他搬来的第一天,就看到了小玉。
小玉一看就脑子不太正常,那些男的给一颗糖,她就坦然的把衣服解开。他们轮流玩弄她,她也不恼,就呆呆的吃着糖,实在疼了,就扯开嗓子哭。
许野觉得恶心,他一个窝心脚把那个流氓踹在地上,那个男的的不服气,说:“公共厕所你凭啥不让上!你要自己霸着?”
许野也不说话,他懒得跟这些人废话,当晚上流氓叫了几个兄弟,在他家门口叫骂,许野出去,把他们打服了。
他们倒客气了,一口一个野哥。
过几天,许野发现自己家门口放了一饭盒新鲜的莲蓬。
许野一开始以为是小玉,后来才发现是顾阿福。
这边大部分人都是外地过来讨生活的,顾阿福在这边也经常被人欺负,主要是其他人嫉妒他,嫉妒他是正经工人,嫉妒他是本地人,家里的房子是自己的。
这些微妙的嫉妒变成了恶意,他们总喜欢嘲笑他呆滞的眼神,他家是捡破烂的,身上一股恶臭。
顾阿福只有跟许野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能消停片刻。
许野才了解到,顾家之前是开店的,算是个小资本家,后来落魄了,他爸又在斗争中没了腿,日子才越过越差。
而小玉是他亲姐姐,他厌恶她,但因为她,每个月可以领两块钱补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