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沈家真的有骨气,当年爹爹在世时,可没少见这位姑姑讨好她和母亲。不过,正好,这句话也符合她的心意。宋初语轻声回应道:“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何况是嫁出去的侄女,姑母放心,日后我在侯府遇到任何困难,绝不会麻烦沈府。”宋初语这话说的太苍白,虽然正中沈夫人下怀,但这么直接,还是让她有些下不来台面。沈夫人咳了咳嗓音,伪笑道:“倒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不过你姑父只是五品官,不像蒋家是一介寒门,哪里是我们想插手就能插手的,人家可是高门大院,所以你嫁过去谨慎些,沈府门楣太小,做不了你的后盾。”
但有些话,若是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因为有些人的血天生是冷的,就算说出来,也只会收到一波嘲笑罢了。
所以,宋初语眉眼未动半分,只含笑道:“是,待初语以后嫁人,定当会报答姑父姑母的养育之恩。”
是的,这一世,她可不是要好好‘报答’他们吗!
只是此报答非彼报答罢了。
“你有这份心,倒是好的,不过,我和你姑父也不求你报答我们什么了,只当是做好事积德罢了。”
沈夫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一介孤女罢了,有什么能力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话说的倒是漂亮,但不过是大言不惭。
“你日后嫁的也算是勋贵,身份上我们家文惠是没得比了,你姑母姑父养你这么久,也不求你嫁入高门后,会对我们沈家或者文惠有什么照顾了,以前我们养育之恩也不用你还,所以嫁妆上,我和你姑父也帮不了你添什么妆了。”
“倒也不是我们不愿,实在是我和你姑父也有些困难,你也明白,这些年,我们养你一场,已经花费不少,如今你表姐还嫁入寒门,生活上一定困难,我和你姑父少不得花些银子帮助她,免得她去了蒋家受苦,所以,你的添妆……”
这一下,宋初语不等自己姑母将话说完,便回应道:
“姑母放心,初语都懂的,嫁妆之事绝对不会劳烦姑父姑母烦忧了。”
对于这一点,宋初语早就料到了,因为上辈子姑父姑母便是如此做的。
只是,上辈子除了用养育之恩压她之外,还给的理由是,她以后嫁入寒门开销比较小,不像她表姐嫁入高门,人情来往开销比较大,所以就不给她添妆,要多多贴补表姐了。
这辈子,两人身份调换,表姐嫁入寒门,却又成了寒门生活困难,需要他们多多贴补了。
不过,对于嫁妆这一点,宋初语还真的不想让他们添妆呢。
上辈子,姑父姑母没有添妆,是省了一笔开销,但却因小失大,因此惹了圣上的厌恶,从而导致姑父仕途中断。
这辈子,她倒要看看,新皇若知道,沈家不仅没有给自己添妆,还将自己的亲事给强势夺了,会对沈家什么样的态度呢。
沈夫人总算是露出了满意之色,这个侄女还是有几分眼力劲的。
“你既然都懂,也免得我多说,今日我将话说的明白,既然我和你姑父没有给你添妆,也不需要你回馈我们的养育之恩,日后你嫁到侯府,天大的富贵也和我们沈府没有关系了,你生便是侯府的人,死便是侯府的鬼,你可懂?”
宋初语当然听懂了,姑母看来是知道了她嫁到侯府会面临什么处境了。
生怕自己以后会找沈家求助,所以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呢。
说什么天大的富贵他们沈府都不会沾,是因为知道她嫁到侯府只有苦日子,绝没有好日子过。
若沈家真的有骨气,当年爹爹在世时,可没少见这位姑姑讨好她和母亲。
不过,正好,这句话也符合她的心意。
宋初语轻声回应道:“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何况是嫁出去的侄女,姑母放心,日后我在侯府遇到任何困难,绝不会麻烦沈府。”
宋初语这话说的太苍白,虽然正中沈夫人下怀,但这么直接,还是让她有些下不来台面。
沈夫人咳了咳嗓音,伪笑道:
“倒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不过你姑父只是五品官,不像蒋家是一介寒门,哪里是我们想插手就能插手的,人家可是高门大院,所以你嫁过去谨慎些,沈府门楣太小,做不了你的后盾。”
宋初语没吭声,她想起上辈子姑母几次三番到侯府讨公道模样,只微微一笑,不做辩驳。
“行了,这里也没你的事了,你且回去吧,我和文惠还有些话要说。”
闻言,宋初语微微福了福身子,便退出去了。
她走后,沈夫人这才慈爱地看向一旁的女儿道:
“如今,你可算满意了?”
沈文惠想到自己日后可是诰命夫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心情自然是极其舒畅的。
“多谢母亲,若不是母亲出面,只怕这好亲事就要被宋初语给抢走了。”
“她哪里有这个福分,不过我儿,你确定你梦里的侯府真的那么惨吗?宋初语不会靠着侯府里夫人的身份翻身吧?”
这是沈夫人最不愿意看见的事,小时候的宋初语万千宠爱,连自己的这个亲姑姑都要讨好她一个小人儿。
她现在看见这张脸都会想起自己以前谦卑的模样,可不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又过上以前的生活了。
“母亲你且放心吧,你想想这几日我依靠梦中预测的事情是不是都实现了,若是你还不放心,过几日,蒋公子高中进士,你便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这话倒是安慰住了沈夫人,想到近几日女儿依靠梦中预测的事情,都被一一言中,稍稍放下心来。
“这样说,日后这宋初语不仅不得侯府公子的尊重,很可能还会被休回娘家?”
“自然,而且娘亲,梦里的侯府也只是表面上的光华 ,实则徒有其表,也就在我们沈家面前有几分牌面了,实则真正的勋贵都看不起武信侯府。”
沈文惠说得十分自信,在侯府生活了一辈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侯府不过是最后的辉煌了,而且就连这最后的辉煌还只是表面上的。
“这如何说起,侯府再怎么样,那也是顶级勋贵,怎么也不会这么快就落败成这样。”
沈文惠说起侯府脸上有几分不屑道:
“谁让他们曾经赞助过二皇子,虽然不多,但的确是赞助过,而且还被当今知道了,最为紧要的是,武信侯的爵位已经世袭三代了,下一代本就没指望,他们和新皇关系还这般恶劣,等现在的武信侯一走,家败降爵不过是铁板钉钉的事,这样的侯府,还被新皇厌弃,能有什么前途。”